沈清欢一大早就蹲在书房里，把一堆账本摊得满桌都是，手里还拿着一支炭笔，像模像样地比划着。
“这不对劲。”她皱眉，“明明上个月赵记绸缎庄还说要追加订单的，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小翠站在一旁，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是怀疑有人故意针对咱们？”
“不是怀疑，是确定。”沈清欢语气笃定，“昨晚我可是亲眼看见王德昌的人在货仓那边偷偷摸摸搞事情。这事儿要是没人在背后撑腰，他们哪来的胆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账本上的一页，“你看，这几家解约的合作商，几乎都在同一天收到户部的问询函。你说巧不巧？”
小翠瞪大眼睛：“不会吧！户部也掺和进来了？”
“八成是林婉儿动的手脚。”沈清欢冷笑一声，“那丫头一看就是个会利用关系网的人，说不定连朝廷都给她搭上了线。”
小翠听得脸色发白：“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家里的生意被她一点点吞了吧？”
“当然不能。”沈清欢拍了拍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找出她到底还有哪些帮凶。”
——
说干就干，沈清欢立刻让小翠去把家里负责对接生意的几个伙计叫来。
不多时，几位伙计陆续进了书房，一个个神情紧张，显然这段时间的压力不小。
沈清欢摆摆手：“别紧张，我不是来训人的，我是来查真相的。”
一个年纪稍长的伙计苦着脸说：“大小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人家一封公文下来，咱们就得乖乖配合调查，不然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你这话我同意一半。”沈清欢点头，“但问题来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而且这些合作商，一个个像是串通好了似的，动作整齐划一，跟练过一样。”
她拿起一份解约函，指着上面的时间，“你们看看，赵记绸缎庄是在三天前提出解约的，而就在当天下午，王德昌的一个心腹出现在他们铺子里。巧合吗？我看不像。”
另一个年轻伙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也听说了一件事。”
“说。”沈清欢眼神一亮。
“那天我去送货的时候，正好撞见赵掌柜和一个穿得很讲究的女子说话。那女子我没见过，但她的丫鬟我倒是认识，好像是林府的。”
沈清欢闻言，眼睛眯了起来：“林婉儿身边的人？”
“对，我记得那个丫鬟叫什么香儿还是兰儿的，以前跟着林小姐出门时见过几次。”
沈清欢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家伙，原来是亲自下场了。”
她回头对小翠说：“你听到了吗？林婉儿不仅找了个背锅侠王德昌，自己还偷偷跑出来拉拢合作商。这女人，真是戏多。”
小翠一脸震惊：“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她是打着‘温柔善良’的旗号做事，自然不怕别人怀疑。”沈清欢耸肩，“不过，现在证据己经越来越明显了。”
她转向几位伙计，“接下来我要你们做一件事——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其他合作商也被类似的情况找上门？尤其是那些突然变卦的。”
伙计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回忆起来。
“西街的米行也是前几天突然解约的，说是怕惹上官司。”
“还有东城的布庄，之前还夸咱们产品好，结果一夜之间态度大变。”
“我记得那天有个穿紫色裙子的姑娘，在布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沈清欢听完，心中己经有了大概的轮廓：“看来林婉儿这是全面开花，想把咱们的生意彻底断掉。”
她站起来，拍拍手：“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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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沈清欢一边安排人继续收集更多线索，一边亲自出马，悄悄潜入了几家合作商的店铺，试图找到更多蛛丝马迹。
有一次，她在一家酒楼外听见两个店员聊天。
“你说这次林小姐出手真阔气，光是给赵记绸缎庄的钱，就够他们半年的利润了。”
“可不是嘛，听说只要谁先解约，就能拿到一笔封口费，还能优先接新单子。”
沈清欢躲在角落里，掏出小本本认真记录：“啧啧，这林婉儿还真是舍得花钱，不知道她家底有多厚。”
她回到府上后，立刻召集团队开会。
“我己经确认了，林婉儿不仅亲自出面拉拢合作商，还在背后用金钱收买。”她将手中的资料摊开，“而且，她似乎还联系了一些权贵，借他们的名义施压。”
一位管事皱眉：“可这些都是间接证据，想要告官恐怕不够。”
“谁说我要告官了？”沈清欢笑嘻嘻地说，“我要的是反击。”
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我己经让人盯上了林婉儿的几个常去之地，包括她府上的侧门、她最喜欢的茶馆，还有她经常出入的一家绣坊。”
“小姐，您的意思是……”小翠若有所思。
“没错。”沈清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她喜欢玩暗棋，那我们就从暗处下手，把她所有的牌都掀出来。”
——
与此同时，沈清欢还安排人手去打探林婉儿与那些权贵之间的往来。
很快，消息传回来了。
“林婉儿最近频繁出入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府邸。”
“她还和兵部侍郎有过密谈，据说是为了争取更大的支持。”
“更有意思的是，她似乎还派人接触了萧王爷那边的一些亲信，想从中挑拨离间。”
沈清欢听完，忍不住笑出声：“这女人野心不小啊，不仅要毁我家业，还想顺便搅乱王府那边的关系。”
小翠担心地问：“那王爷那边会不会受影响？”
“萧景琰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他可不是傻子。”沈清欢摇头，“他要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也不配当王爷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林婉儿的背后，可能不只是她一个人在捣鼓，而是有一整个势力在支持她。”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翠问。
“当然是继续挖。”沈清欢笑得像个偷到鱼的小猫，“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一张网，怎么可能没有漏洞。”
——
几天后，沈清欢终于得到了一条关键线索。
“小姐！”小翠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我们在林婉儿常去的绣坊外捡到了这张纸条，上面写着‘明日辰时三刻，南门外老码头，交易第一批货物’。”
“货物？”沈清欢挑眉，“她说的货物，不会是指我们的解约名单吧？”
她立刻带着人赶往南门外的老码头，果然发现一艘小船正在卸货，而船上下来的几个人，正是之前在货仓出现过的王德昌手下。
“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把这些合作商的解约协议集中处理。”沈清欢低声说道，“可能是要送去某个地方，作为某种凭证。”
她悄悄靠近，仔细听着对方的对话。
“这批东西送到之后，林小姐那边就会给我们第二批资金。”一个声音说道。
“嗯，记得别留下任何痕迹。”另一个声音叮嘱。
沈清欢听完，心中己经有了数：“好家伙，原来他们还打算销毁证据。”
她转身对小翠说：“回去，准备行动。”
——
当天晚上，沈清欢召集了家族中几个最信任的管事。
“我己经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她语气坚定，“林婉儿不仅联合权贵打压我们，还通过金钱收买合作商，甚至计划销毁证据。现在，是时候让她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站起身，环视众人：“从明天开始，我们启动第二阶段反击计划。”
“第一，放出风声，说我们己经掌握了林婉儿与权贵勾结的证据，并且准备向朝廷举报。”
“第二，派人暗中接触那些己经被收买的商家，告诉他们：如果愿意提供证词，我们可以给予双倍赔偿。”
“第三——”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要让林婉儿知道，她这一招‘釜底抽薪’，最终烧的是她自己的锅。”
小翠忍不住笑了：“小姐真是太阴险了。”
“那是。”沈清欢得意地二郎腿，“我现在就等着，看看是谁第一个反水。”
——
而在林府，林婉儿正坐在铜镜前梳头，神色平静。
“沈清欢，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松翻身？”她轻声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