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克斯与她的两名队员,如三尊黑色的雕像,静静地俯瞰着下方那片彻底失控的狂热。
“长官,‘现实稳定锚’己无法部署。人群密度过高,会造成大规模踩踏伤亡。”一名队员报告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挫败。
“我知道。”奈克斯的声音,依旧冷静,但那黑色面罩下的视线,却死死地锁定在人群中央,那个被簇拥着、几乎无法动弹的林奇身上。
她的战术目镜,正在以每秒数亿次的速度,分析着刚才发生的“神迹”。
【分析结果:目标‘奇点’,在无意识状态下,将A级毁灭性力量(圣罚级),通过未知方式,转化为G级生命能量(细胞级修复)。转化效率……无法计算。转化原理……无法理解。】
【结论:目标的现实扭曲能力,己呈现‘自适应’与‘不可预测’双重特性。威胁等级……重新评估中。】
“放弃A计划。”奈克斯果断下令,“我们不‘收容’了。我们……观察。”
“观察?”
“他逃不掉。”奈克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猎人发现猎物全新习性时的、冰冷的兴奋,“他被自己的‘信徒’,困在了这座……为他而造的‘王座’上。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风暴的中心。”
她抬起手,在战术面板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覆盖了整个下层区的包围圈。
“命令所有单位,收缩包围网,但不要接触。释放所有侦察无人机,开启‘信徒’面部识别与行为模式分析。”
“我们不狩猎‘神’了。”奈克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我们开始狩猎……祂的‘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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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往这边走!”
混乱的人潮中,老K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死死地护住林奇和莉莉丝,凭借着对地形的记忆,艰难地向着一个方向挪动。
“我们去哪?!”林奇的声音,在无数人的呼喊中,显得支离破碎。
“‘滤水站’!第三环道的废弃滤水站!”老K在他的耳边大吼,“那里是前纪元时代的遗物,深埋在地下两百米!结构太复杂,连‘黑潮’都没能把它完全啃掉!现在,只有那里是安全的!”
然而,前方的道路,被几台横亘在街口的、属于市政厅的“执法官”重型机甲,彻底堵死了。它们巨大的合金盾牌组成了一道冰冷的墙壁,枪口闪烁着红光,警告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
看到那代表着绝对秩序的钢铁造物,狂热的人潮,第一次,出现了犹豫和骚动。
“完了,是‘铁罐头’……”
“冲不过去的……”
恐惧,如同瘟疫,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林奇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能战斗,他体内的力量,是一把会同时毁灭敌人和自己的双刃剑。
但他……可以“引导”。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怀中的莉莉丝,高高举起,让她能越过所有人的头顶。然后,他缓缓抬起了自己那条半透明的水晶手臂。
他没有释放任何能量,也没有构筑任何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