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接过东西,拿起那张银行卡,深沉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谢安宁语气带着小心:“这是你太太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还让我跟你说一声,这张卡里有十个亿,你哪天跟她去拿离婚证,她哪天告诉你密码。”
“啪嗒,”一声,霍宴州把离婚协议连同银行卡一起扔在茶几上:“司机马上到了,你去收拾东西吧,”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这么快凑齐十个亿。
那套珠宝她应该私下交易了。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离婚协议都摆在他面前了,他居然还要赶她走。
不甘心的握紧双手,谢安宁隐忍着开口:“宴州,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霍宴州身体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用力吸了一口烟。
他开口,语气不明:“安宁,我们之间六年前就结束了。”
淡淡的烟雾模糊了部分视线,霍宴州死死盯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跟银行卡。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面前,满眼的不甘:“宴州,我知道你爷爷跟你爸妈都看不上我,他们给了你压力,你没办法肆无忌惮的跟你太太离婚跟我复合,”
谢安宁温柔了语气:“宴州我能理解你的,如果这辈子我们就只能这样,我谢安宁也认了,但是你别对我说这么绝情的话好吗,我听了真的很难受,”
霍宴州捻灭手里的烟蒂起身:“安宁,我霍宴州想做什么,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我不离婚是我不想离。”
霍宴州:“我太太从小娇生惯养,她受不得委屈,她跟我闹离家出走也好,闹离婚也罢,那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霍宴州:“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你马上带着宴辞离开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谢安宁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自处。
她好不容易住进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赶出去。
谢安宁还没张口,委屈的眼泪先流出来:“宴州,不是我们主动搬过来的,是你太太主动让给我们的,你现在赶我们走,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的脸面往哪搁?”
霍宴州眉眼间透着疲惫:“安宁,这里是我跟我太太的婚房,你觉得你住进来合适吗?”
谢安宁不以为然:“宴州,你为了我都能跟你太太撒谎,你可以一个月不回家也不给她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你这么做都没觉得有什么,我只是听从你太太的安排住进来,我很过分吗?”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这件事,是他做的欠缺,他不否认。
谢安宁见霍宴州沉默,坚定了语气:
“宴州,你跟你太太结婚三年,你太太求你给她买卫生棉你都不肯,我一个电话你就亲自跑去商场给我挑好几个牌子的卫生棉供我挑选,”
“你为了我不惜威胁顶撞你爷爷,你己经对你太太坦白说你要娶的人是我不是她,”
“是你亲口说的,失去我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幸福过,你当初娶你太太只是退而求其次,是迫不得己!”
“你还不肯承认,你对我还有感情吗?”
...
谢安宁每说一句,霍宴州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感觉胸口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样,快要喘不过气气来。
他低声的问:“这些话,都是她对你说的?”
谢安宁点头:“如果不是你太太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
谢安宁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试探着去拉霍宴州的手:“宴州,既然你太太己经放手要成全我们了,既然我们也都放不下对方,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谢安宁说着,身体主动贴上来踮起脚尖送吻。
霍宴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在验证些什么。
就在谢安宁的唇快要触到他的唇时,他突然条件反射把她推开。
霍宴州转身:“司机己经到了,赶紧收拾东西,带宴辞回去。”
不管是他的心理,还是他的身体,都无法接受谢安宁。
这一次,他更加确定。
他对谢安宁只有愧疚,责任,没有半点余情。
谢安宁身体踉跄后退,险些没站稳。
她不敢置信的表情质问霍宴州:“宴州,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牺牲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霍宴州转身面对谢安宁,眼底一片清冷。
他说:“安宁,我知道这六年你为了我牺牲很多,也吃了很多苦,所以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尽量在满足你,我不惜伪造亲子鉴定保护你跟你的儿子,我为了顾及你的自尊心我没有跟我太太解释,为了照顾你们娘俩我忽略我太太,让她伤心,让她煎熬,”
霍宴州说:“安宁,我可以尽可能的补偿你们娘俩,但绝对不会牺牲我的婚姻,你听懂了吗?”
谢安宁情绪崩溃,她哭着扬起自己的左手给霍宴州看:“霍宴州,你看这是什么?”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谢安宁无名指的婚戒上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反应过来伸手去摘谢安宁无名指的婚戒:“我太太的婚戒怎么会在你手上?”
谢安宁后退一步躲开:“宴州,这枚婚戒是你太太亲自摘下来送给我的,很意外吧?”
霍宴州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
他上前一步扣住谢安宁的手腕,强行摘下那枚婚戒。
谢安宁的手吃痛,哭的更凶:“霍宴州,你太太己经不要你了!”
“你住口!”
霍宴州抽出纸巾拼命擦拭那枚婚戒。
云初有洁癖,她的东西一向不准别人碰。
她会嫌弃。
霍宴州的举动再次刺激到了谢安宁。
她冲动上前撕扯霍宴州:“宴州你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太太,你自己看看,就连你们结婚的婚戒都不是一对的!”
霍宴州推开谢安宁,把婚戒装进口袋。
他跟云初的婚戒确实不是一对。
他跟云初的婚礼,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都是云初在忙。
他们的婚戒,是他让助理去挑的。
当时助理还问过他,是要对戒,还是普通钻戒,要什么价位的。
他当时只回了两个字:“随便,”
霍宴州想起他给云初戴上婚戒时,云初那一脸幸福的模样,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
就在这时,司机敲门进来。
霍宴州指着谢安宁:“给她收拾东西,把她们送回去,马上!”
霍宴州说完,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跟银行卡出门。
“霍宴州,她己经走了,你找不到她的!”
听到身后谢安宁的哭声,霍宴州加快了脚步。
云初住在她父母那里,现在应该还没睡。
她就算再生气,再任性胡闹,也不能把他们的婚房腾给别人住,把他们的婚戒送给别人。
她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他得找她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