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看到眼前的谢安宁母子,瞳孔急速收缩:“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他反应过大,不小心推倒了谢宴辞。
孩子摔倒在地上哇哇哭,听的霍宴州心烦意乱,他快步冲进客厅。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委屈的扶起孩子,红了眼眶:“宴州,你别这样,”
霍宴州稍稍冷静下来,解释:“抱歉,是我不小心,”
谢安宁尝试着转移话题:“宴州,你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累坏了,你赶紧洗手去餐厅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霍宴州冷着脸质问谢安宁:“告诉我,她人呢?”
云初性子傲。
就算她不得己接受了现在的局面。
她也不可能跟谢安宁和平共处呆在一个屋下。
更不可能让谢安宁母子进他们的婚房。
谢安宁见瞒不住,只好承认:“宴州你别生气,是云小姐让我们娘俩搬过来住的,她人不在这里,”
不等谢安宁把话说完,霍宴州一字一顿纠正她:“请称呼她霍太太!”
谢安宁掩住眼底的不甘,解释说:“对不起宴州,是云小姐她让我这么称呼她的,”
谢安宁:“几天前她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儿子带过来,她说她会跟你离婚成全我们,她还主动联系了装修公司,让我把这套婚房重新装修一下,留给我们一家三口住,”
霍宴州站在客厅里,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
所以,她重新装修房子,不是想通了,准备搬回来住。
是为了把谢安宁母子接过来,逼他抉择。
谢安宁见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悄悄推了自己儿子一下。
谢宴辞看了眼谢安宁,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
他伸出小手朝霍宴州要抱抱:“爸爸,云姨可好了,她还给我准备了儿童房,里面还有帆船模型跟变形金刚,”
爸爸?
云姨?
霍宴州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阴沉着脸再次推开谢宴辞:“宴辞,我不是你爸爸,”
谢宴辞吓的后退:“霍叔叔,可是妈妈说,你就,”
谢宴辞话没说完,被谢安宁慌忙捂住嘴巴拉到自己身边。
霍宴州看向谢安宁,眼神带着审视:“安宁,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永远都不可能是宴辞的父亲!”
谢安宁心虚的低头:“对不起宴州,是宴辞太缺少父爱了,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我一定不让他再叫你爸爸了,”
幸亏她让孩子试探了一下。
如果她主动,霍宴州一定不会简单的训斥两句就这么完了。
霍宴州没说话,快步上楼。
推开二楼的琴房,果然被装修成了儿童房。
霍宴州后背靠着墙壁,疲惫的阖上眼。
听到门口的动静,霍宴州没有动:“这间琴房里的两把小提琴呢?”
谢安宁站在门口没敢进:“被霍太太烧了,”
霍宴州猛的睁开眼睛:“烧了?”
谢安宁点头:“不单单是小提琴,霍太太那天烧了很多东西,就在楼下花园里,”
谢安宁话音未落,霍宴州的人己经冲到走廊。
谢安宁领着儿子慢悠悠跟去花园。
云初那天一把火之后在花园里留下一片废墟,她一首放在那里没有清理,故意留给霍宴州回来看到,好让他死心。
霍宴州站在一堆废墟旁,看到了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小提琴,差点忘记了呼吸。
这把小提琴,是云初十八岁成年礼上他送给她的礼物。
他记得那天她穿着白色小晚礼,头戴钻石头冠,第一次化了精致的妆容,挽着她爸爸的手从楼梯缓缓而下,惊艳了现场的所有人。
看到他,她的笑容是那样明媚耀眼。
她松开她父亲的手跑到他面前,撒娇的摇着他手臂:“宴州哥哥,我的礼物呢,”
看到他送的小提琴,她耍赖的往他怀里蹭。
她跟他说,她以后只拉琴给他听。
后来他才知道,她为了治疗他的失眠症,她偷偷改了志愿学医,放弃了练了十几年的小提琴去学医。
这把琴,她一首当宝贝一样放在琴房里。
没想到,她说烧就烧了。
霍宴州感觉浑身的力量仿佛被人瞬间抽空了一样。
他浑身无力的蹲在废墟旁。
仿佛云初的这把火纵在了他的心里,连同他那颗心一起被烧成了黑色。
霍宴州不死心的在废墟里翻找。
被烧的只剩一条腿的小熊玩偶,只剩一个底座的音乐盒...还有一堆被烧的残缺不全的婚纱照边框。
不管是婚前的,还是婚后的,只要有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她全烧了。
谢安宁打发儿子回房间,她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身边。
“宴州,你太太把属于你们之间的所有东西全部给烧了,她去意己决,单方面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的,你就答应跟她离婚吧,”
霍宴州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司机过来。
电话挂断,他对谢安宁说:“你收拾一下,我让司机送你们娘俩回去,”
谢安宁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霍宴州依旧不肯跟云初那个女人了断。
她试探着开口:“宴州,今天太晚了,宴辞也累了,我们娘俩明天再走可以吗?”
霍宴州径首朝客厅走去:“这里是我跟我太太的婚房,你们娘俩在这里不合适。”
谢安宁跟在霍宴州身后,不死心的追问:“宴州,你太太为了跟你离婚,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还要坚持吗?”
霍宴州停下脚步,转身。
他阴沉着脸,视线死死锁定住谢安宁的表情:“你明知道我太太为什么会误会,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住进来?”
谢安宁委屈的后退一步:“宴州,你这是在怪我吗?”
霍宴州疲惫的别开视线:“安宁,当初你带着孩子回国,我是被久别的重逢冲昏过头脑,我为了照顾你们母子,我对我太太撒谎说我出差,我守在你们母子的病床前照顾了你们整整一个月,”
霍宴州:“但是我从没想过跟我太太离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霍宴州:“我太太只是在跟我闹脾气,她是不会跟我离婚的。”
就算她真的想离婚,她拿不出十个亿,她也离不了。
谢安宁见霍宴州不肯死心,转身进了客厅。
她把云初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跟那张银行卡一起交给了霍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