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忘了当年在老国公爷病床前,你答应了他什么!

“分家?我不同意!”

太夫人脸色极为难看!

“谢凛,你别忘了!当年在老国公爷病床前,你答应了他什么!”

太夫人重重一哼。

族长也一脸为难道:“对啊,肃之!当年老国公爷可是说过的,要让你多照顾太夫人与二爷”

老国公爷不放心镇国公,甚至还叮嘱了族中对二房与太夫人多加关照。

为此,老国公爷提前做了些准备。

不仅特意从他的库房中拨了一部分财宝送给族中,还派人每年额外送一万两银子补贴族学。

族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那每年一万两银子补贴,也总得替太夫人母子说上几句话。

他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老国公爷对谢二爷,实在是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镇国公冷冷一笑:“是让我照顾他们母子,但他没说不能分家吧?这些年,我还不够照顾他们吗?您要不去看看二房的吃穿用度、份例陈设?外人不知道的,恐怕以为这二房才是镇国公府的主人!”

族长面露难色。

但就算这样,也是国公府内里自己的事,一大家子人就得这样一起过,放眼望去,谁家不是吃大锅饭?

太夫人看了眼族长神情,她也是知道那每年一万两银子的贴补的。

知晓族长定会站在二房的角度说话。

太夫人将眼眶揉得通红,一副受人欺凌的可怜模样。

当着族中叔伯与小辈的面,当即就哭出声来:“国公爷!早知道您去世后,我们孤儿寡母会遭受这样的事,当年,我跟焕之就该随您而去呀!也免得如今在此处,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遭受这等凌辱!”

谢二爷与二夫人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太夫人,两人俱都眼眶通红。

“娘!”

“母亲!”

一家人声音哽咽,姿态柔弱得仿佛风中任人摧折的小白花。

在场的谢氏族人,见状都忍不住动容。

当年老国公爷在时,有多喜爱二爷,他们都看在眼中。

老国公爷其实是想将这世子之位传给谢二爷的。

无奈镇国公实在厉害,孤身一人去了战场随军,万人之中砍下敌国将领头颅,立下不世之功。

待他班师回朝,皇上封世子的诏书直接就下来,让老镇国公与太夫人一身阴谋诡计无处施展。

实在别无他法,老镇国公只好将自己名下财产一分为四。

最大最好的一份留给谢二爷,次一等的留给族中,拜托他们照顾太夫人母子。

再次一等的,便由镇国公与谢三爷均分。

对待原配发妻所生的两个嫡子,老镇国公实在做的太过分。

还因此被人弹劾了。

族中当时有人想劝,但族中也收了老国公的大好处,于是纷纷闭嘴。

见老国公吩咐他们照顾的母子俩这样委屈,当即就有好几个族老坐不住了。

他们站起身用力一拄龙头拐杖,恨铁不成钢道:“凛之,你糊涂呀!就算你如今已是大邺战神,是镇国公,受百姓爱戴,但这生父遗愿,孝道大过天,你必须得遵守呀!”

“就是,不过是家里人多花了些银子!凛之你每年俸禄高,又有爵位,更何况家中还有如此多进项,断断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随意说出分家这等话!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家都在一处,这力气才能往一处使!多个兄弟在家,也是一份助益!”

“再说了,二爷与太夫人就算有再多不是,这些年你在外征战,家中多亏了两母子照应,不然你在外岂能过得如此安心?你得念着些人家的好处!”

族老们你一言我一语,试图将镇国公的分家之心彻底劝回来。

镇国公迟迟没有说话。

太夫人见状,以为镇国公是被这些族老逼迫劝退,她心中得意。

面上凄然之色更深,哽咽道:“幸好有各位叔伯为妾身做主,不然,不然妾身只好随老国公爷而去了,呜呜呜呜”

太夫人哀戚不能自抑,险些哭昏了过去。

这下,就连谢琼华也站出来,忍不住一脸哀怨地望着镇国公。

“大伯父,这些年,我们二房是如何对大姐姐与小弟,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您不能飞鸟尽良弓藏,如今见二房没了用处,就立刻将我们移出府吧,还要威逼祖母吧?这样,您如何能服众?”

镇国公听着堂内叽叽喳喳的声音,只觉得一阵头痛,朝一个方向抬了抬手。

谢琼华见镇国公未说话,只以为他毕竟是武将,笨嘴拙舌,不知如何应对反驳。

今日这上风,二房站定了。

她视线隐含得意,挪到了谢梵镜身上。

“大姐姐,这么多年,祖母与爹娘是怎样对你跟小弟的,如今,大伯父这样对他们,你就不站出来为他们说句话么?这样,实在令人齿冷。”

谢梵镜今日是纯来看戏的,想看自己亲爹要怎么跟这群滚刀肉掰扯。

正看得兴致勃勃。

突然被点名。

谢梵镜愣了,啊,她吗?

她实在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跟她扯上关系。

谢琼华记恨前几日谢梵镜故意躲她之事,一心想让族老们看清这个所谓的“第一贵女”嘴脸。

她倒要看看,在众目睽睽之下,谢梵镜要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无论怎么处理,她一个小辈插手这种事,名声都会不好听。

甚至因为谢琼华那些话,她还会得一个忘恩负义的坏名声。

谢琼华心中得意。

就听谢梵镜一脸疑惑道:“三妹妹这是哪里话?女子在家从父,父亲决定的事情,我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女子能置喙什么?敢当众质疑顶撞长辈,我看你的规矩,该好好学了!”

家中嫡长子女有管教弟妹之责,见谢梵镜不卑不亢,面对妹妹的质疑,很快做出得体应对。

在场的长老们都满意地捋了把胡须。

这样的嫡长女,礼仪教养样样出挑,方不堕陈郡谢氏之名。

就听谢梵镜继续说道:“再说,分家之事是父亲与二位叔父共同商议后才决定的,既然二叔当时不愿意,就该当时提出来,为何偏偏今日当着众族老的面变卦?这岂不是故意将我父亲架在火上烤,有借此事损毁我父亲名声之嫌?”

说罢,她扭头望向谢凌:“三叔,对于分家之事,您有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