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刚从王府回来，一脚跨进自家绸缎庄的门槛，就听见小翠在里头连珠炮似的念叨：“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林家那边又整出新花样了，什么‘限量高定’‘一布难求’，门口都快排到街尾去了！”
“哦？”沈清欢一边拍着袖子上的灰，一边挑眉，“她这是打算用饥饿营销来吊人胃口？”
“不止呢！”小翠急得首跺脚，“还有好多客人跑来问咱们是不是也有限量款，结果我们啥都没有，他们一个个失望地走了。”
沈清欢不慌不忙地坐下来，端起茶杯吹了口气：“限量款确实能勾人胃口，但要是真做不出来，那就只能变成‘限流款’了。”
“啥是限流款啊？”
“就是把顾客都限没了的那种。”她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不过既然她想玩，咱们也不能干坐着看戏。你去通知账房和裁缝铺，我今晚要开会。”
“啊？这么急？”
“对，越快越好。”沈清欢站起身，眼神一凛，“林婉儿这次动作有点快，说明她背后有人撑腰。我得趁她还没完全发力之前，先把她的小动作摸清楚。”
晚上，裁缝铺的灯亮了一宿。
沈清欢把几个主事的叫到一块儿，摊开一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新款式，主打轻盈透气、剪裁新颖，适合春夏交替穿。你们先打个样，三天内必须上架。”
“可是小姐，林家那边的面料都是从南边运来的，据说质地特别好……”一个老裁缝皱眉道。
“那我们就用本地的。”沈清欢笑眯眯地说，“而且，我要让她们知道，不是只有高价进口的布料才配得上‘高定’两个字。”
第二天一早，沈家绸缎庄门口挂出了新的横幅：
【沈氏新品·春夏限定】
——轻盈如风，优雅似云！
前五十名进店即送香囊+绣花鞋一双！
更有限量刺绣定制服务，只等懂你的手艺人！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轰动。
“哎哟，这不是沈家吗？怎么突然也搞限量了？”
“听说还是春夏新款，比林家的设计还时髦！”
“我看呐，沈家老板娘才是真正的时尚女王，林家那是东施效颦。”
小翠乐得合不拢嘴：“小姐，咱们这波真是赢麻了！”
“别高兴太早。”沈清欢摇头，“林婉儿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果然，没过两天，沈家的供货商忽然集体涨价，说是最近行情波动大，成本上升，非涨不可。
“哼，八成是林家那边许诺了更高的订单。”沈清欢冷笑道，“看来她是打算从源头掐死我们。”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硬扛吧？”小翠着急。
“当然不能硬扛。”沈清欢摆摆手，“咱们换个思路。”
她当即安排小翠核对近期所有账目，自己则亲自走访几家主要供货商，假装无意间打听：“最近有没有别的买家找过你们？”
一家布料作坊的老板支支吾吾：“没……没有啊。”
沈清欢眯眼一笑：“真的没有？”
“呃……有个穿着挺讲究的人来过一趟，说是要大批量订货，价格给得很高。”
“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三十多岁，戴着斗笠，说话挺有气势的。”
“嗯，谢谢啦。”沈清欢转身离开，心里己经有了数。
回到府中，她立刻安排人暗中盯住那几家供货商的周边环境，并放出风声说自己打算放弃追查这事，让幕后黑手放松警惕。
几天后，她的手下果然有了发现。
“小姐，我们在其中一家供货商附近看到一个可疑的黑衣人，白天黑夜都在那儿晃悠。”一名小厮低声汇报，“他好像在监视咱们的人。”
“呵，林婉儿还真是不死心。”沈清欢冷笑，“派人继续盯着，看看他下一步要去哪儿。”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收集证据，包括那人的行踪记录、供货商之间的交易单据，甚至连那个神秘人与林家往来时留下的书信残片都没放过。
“只要把这些东西凑齐，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地揭她的老底。”她一边翻阅资料，一边自言自语，“林婉儿，你以为躲在后面就能全身而退？天真。”
就在她准备收网的时候，一封密信悄然送到了她手中。
信上写着一行字：【林家与慕容轩私下合作，企图打压沈家生意】
“慕容轩？”沈清欢眉头一皱，“那个阴险狡诈的神秘组织头目？”
她终于明白，林婉儿的背后，不只是嫉妒那么简单，而是己经牵扯到了权谋斗争。
“看来她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我踩下去。”沈清欢将信折好，放进怀里，“那我就让她看看，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动声色地安排一切，等到证据齐全之后，便带着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林家。
“林小姐，久违了。”沈清欢站在林家门前，笑容灿烂。
林婉儿冷冷一笑：“沈大小姐今日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来送一份大礼。”沈清欢扬了扬手中的卷轴，“这里面是你和慕容轩的合作协议，还有你买通供货商的证据。”
林婉儿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沈清欢转头对围观人群朗声道，“大家都知道，林家这次的布料发霉，是因为他们贪图便宜，从一些无良作坊进货，甚至不惜高价抢夺我们的货源，破坏市场秩序！”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样！难怪林家卖那么便宜，原来是偷工减料！”
“沈家才是真正讲诚信做生意的！”
林婉儿气得脸色发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清欢满意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最后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林小姐，商场如战场，下次想跟我斗，记得带点脑子。”
说完，她潇洒转身，留下一句：“走吧，咱们回去。”
小翠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那当然。”沈清欢快步前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场仗才刚开始，林婉儿，你等着瞧吧。”
远处，一道黑影悄然隐入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清欢的脚步忽然一顿，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小姐？”
“没事。”她收回视线，嘴角微扬，“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