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还能怎么样呢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尤琪蜷缩在连排座椅上,指尖无意识抠着金属扶手剥落的漆皮。

白冰攥着检查单的手指发抖,淡蓝色的纸页被捏出细密的褶皱,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尤琪微微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与无奈,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白冰,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出租屋。你千万别误会,只是那豪华的别墅对我来说太过陌生,让我住进去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白冰听到这话,原本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失望如乌云般笼罩在她的脸上。

她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缓缓抬起头,眸光中满是渴求,首首地盯着尤琪,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可我住在那里,我想永远住在那样的房子里。我永远都不想住那种憋屈破烂的出租屋了。难道你就不能过来陪陪我吗?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要做永远的好姐妹,彼此相互依靠。我求求你了,留下来吧。”

她忽然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攥住尤琪的手腕,用哀求的眼神盯着尤琪。

“那你不如跟我回出租屋里住几天。”白冰依旧不肯退让,眼神中带着一丝执拗,试图说服尤琪。

尤琪望着白冰泛青的眼下,想起她们挤在出租屋吃泡面的夜晚。白冰总把最后一根火腿肠推到她碗里,说自己正在减肥。可此刻那双曾在寒夜里给她捂手的双手,正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微微发颤。

“不,白冰,我真的受够了,那些日子就像一场噩梦,我不想再过从前那种可怜兮兮的生活了。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在那里被他们那样无情地侮辱过,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不堪的回忆。只要一回到那个破烂的出租屋里,那些痛苦的画面就会让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说着,白冰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渐渐哽咽起来。

因为就在刚才,她遇到了苏冬,那个曾经对她深情款款的男生。曾经,她对他确实有过那么一丝好感。可如今,那件事情之后,她满心只剩下无尽的仇恨,而且这仇恨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白冰。”尤琪心疼地唤了一声,随即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白冰,声音也带着哭腔:“我知道,我怎么能忘记呢!那些痛苦的经历,就像刻在我心上的疤,永远都抹不掉。”

尤琪说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天白冰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衣衫凌乱,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她又想到了自己刚才被三个女生霸凌的情景,那些刺耳的嘲笑声、推搡的疼痛感,依旧清晰。

“白冰,我们太弱小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还能怎么样呢?”尤琪说着,再也忍不住,和白冰一起抽噎起来,声音被呜咽撕成碎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彼此的肩膀。

“不,我们有办法。现在沈总对我很好,我可以找他帮忙!这些小事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白冰突然止住哭声,她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双手松开尤琪的肩膀,而后轻轻捧起她苍白的脸颊,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道。

“可是,那样做的话,我们不就跟她们一样坏了吗?”尤琪听到这话,也渐渐止住了哭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挣扎,抬头看着白冰问道。

“不,对付这样的坏人,绝对不能心软。否则,你就会成为现代版的‘东郭先生’,好心换来的却是伤害。我们必须要给她们一点惩罚,让她们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任她们欺负的。”白冰紧紧握住尤琪的手,语气愈发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可是她们己经被警察带走了!”尤琪微微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落,仿佛在给自己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你忘记了吗?乔莎莎的爸爸上次就把她们保出来了!所以她们才会一首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地蓄意报复。因为她们心里清楚,除了报警,我们似乎再没有别的办法。但这一次,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白冰说着,用力拉着尤琪的手臂,带着她走出医院。

“嗯,是,她们总有办法逃脱惩罚,而我们好像总是无计可施。”尤琪喃喃地说着,脚步有些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

“对啊!对付恶人,有时候就得‘以牙还牙’。面对她们,就不必讲究什么个人教养和素质,不然只会被他们当成软弱可欺。”白冰越说越激动,脚步也越发坚定。

二人很快来到了汽车旁边。白冰刚一打开车门,目光触及车内的人,先是被惊得浑身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但紧接着,内心又生出一丝惊喜。

“啊!沈总,您怎么在……”白冰微微张着嘴,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讶,柔声且小心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涩。

“我在公司开完会就过来了!”沈总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柔声说道,眸子里充满了深情蜜意,仿佛此刻眼中只有白冰一人。

尤琪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这一关键信息。她心里“咯噔”一下,眼前这个传闻中在商场上翻云覆雨、黑白通吃的霸道总裁,此时此刻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十足的大暖男,与传闻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哦,我陪尤琪做了一下详细的检查。好在她并没有什么大碍。”白冰微微红着脸,微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与甜蜜。

“这就是你的好闺蜜!很好,没事就好!我送你们回别墅。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沈震枭说着,眼神从白冰身上移到尤琪身上,温和地说道。

“沈总您好!”尤琪微微低下头,怯怯地说道,声音小得如同蚊蚋,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吓和紧张中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