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宥谦和张力理为了府试日夜兼程,勤学苦读之时。
大山村也吹响了春种的“集结号”,田间地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今年的春种,大山村不仅种植红薯、玉米等粮食作物,还有番茄、辣椒、土豆、向日葵等。这自然又是林野的提议。
番茄和辣椒就不用多说了。土豆可是好东西,高碳水、高热量,蒸煮炸炒都可以。此外,有了土豆和番茄,古代版“金拱门”也能开起来了。向日葵不仅观赏性极强,它的果实葵花籽,还可以制作成瓜子或葵花籽油。
通往大山村的乡路上,一驾马车正缓缓驶来。
“爹,您看,这乡路竟如此平坦!”
马车里坐着的是当日县考,马宥谦帮助过的那位书生。他名为袁朗辰,其父为临安县有名的风水堪舆师袁继善。
袁继善精通堪舆风水墓葬之术,属于峦头派。简单来说,就是专以山水之形状辨别吉凶,解读不同山形所代表的风水含义。
他顺着袁朗辰的话看向马车外,只见一条平坦宽阔的水泥向着前面的大山延伸。
“奇!实在是奇!”袁继善眼神里满是震惊。
“是吧!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路。”
袁朗辰以为他爹是在称赞水泥路,但其实袁继善看向的是远处的山脉。
山形如笔架,则一般出文仕。纱帽形出大富大贵之人,龟背形则出官吏,且寓意富贵长寿。三座山峰相连为三台案,则可能出富商巨贾。
而大山村附近的几座山,竟然各形都有!
袁继善心想,此地看来是奇人辈出。
待他们的马车进村后,大山村的村民并没有像其他村的村民那般新奇,上前围观或打探。
自大山村富裕后,村里经常会有马车驶入,不是来厂里商谈的富商,就是林家的贵客。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婶子!麻烦问一下,你们村的学堂怎么走?”
袁朗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高声对着路边的一位大娘问道。
“往前走在左拐,那边最大的青砖大瓦房就是。”
“多谢婶子指路!”说着袁朗辰便命车夫向大山村学堂驾去。
还没到学堂,他就看见几个女孩子背着书篓从学堂里走了出来。今日夫子安排她们外出观景作画。
“没想到,这小小村庄竟还有女学。”
要知道这个年代,能供女子求学的人家极少,整个临安县都没有一家女子学堂。一般只有郡府及京城这样的地方,才会设置女学。
大山村学堂的门房,也就是现代的学校门卫,是村里的王老梗。他家里只有他和6岁的孙子,于是林村长便给他安排了这个活计。
现在他小孙子在学堂读书,他在学堂做门房。靠着学堂每月发放的工银,他家日子也过得舒爽很多。
王老梗见袁家的马车停在了学堂门口,赶忙走上前来问道:“你们来我们学堂有啥事?”
“老伯,我想找一位学子,他前段时间去参加过县考,自称是来自大山村学堂。”
袁朗辰走下马车,对王老梗说道。
“我们村有八名学子参加了县试,现在他们都在学堂里听夫子授课,我怕是不能给你一一寻来。”
“那他们什么时候下学?”
“估计还得要半个时辰左右,到时他们都会回家用午食。”
袁朗辰父子心想时间不算长,便将马车停至一边等待着。
王老梗见状还给他们送去了一壶热茶,几人便在学堂门口攀谈了起来。
“老伯,你们村日子过得可真不错!不但有这样平坦的村路,竟还设有女学。”
“哈哈哈!这都多亏了我们村的一个后生。他啊,那是天上下凡拯救我们的仙人!”
“哦?他是谁?竟有如此本事?”
“那我可要与你们慢慢说来了……”
王老梗将林野、林家为大山村所做的事情以及大山村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告诉袁朗辰父子,他们听后纷纷惊奇不己,。
从一开始解决粮食问题,到后来建厂卖货改善村民生活,再到后面的办医馆、建学堂、修村路等。林野己带着大山村所有村民走上了共同富裕的道路。
哪怕是像王老梗这样的老幼家庭,也是老有多得,幼有所学。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正当袁朗辰不断夸赞林野时,学堂里也传来了学子们错杂的说话声。
“孩子们下学了!我得去给他们开大门了,你们就在这守着吧,等会他们都会从这出来。”
说完,王老梗就去将学堂大门打开了。学子们陆陆续续地从学堂里走了出来。
“爷爷!”王老梗的小孙王繁茂也跑向了他。他这名字,还是王老梗求学堂夫子给他取的。夫子见他家人丁稀薄,便给他取了“繁茂”一名,希望以后他家也能枝繁叶茂。
“朗辰,你可看到你的那位恩人小友了?”
“爹,我还没有看到他呢。”袁朗辰探头张望着。
“找到了!”
突然袁朗辰眼前一亮,他赶忙跑上前去,拉住了正欲归家吃午食的马宥谦。
“是你?”马宥谦也认出了他。
“恩人,当日多谢你出手相救!今日我和我爹特意带重礼前来答谢你的恩情。”
“当日情形,任谁看到都不会置之不理的。你不必如此客气!”
“那怎么可以?若不是你,我怕是早被打了板子,此生都无法参加科考了。我们的谢意,你一定要收下!”
马宥谦见推拒不了,又想着正值午时,他们应该也没用食,便带着他们一道回家了。
马家院子里。
“你这孩子,当日出了那样的事,你竟还瞒着我们。”
马父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若是那行恶之人记恨上了马宥谦,欲实现报复,他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伯父,您放心,那恶人一家己被我爹找人赶出临安县了,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袁家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早早下手了。
“那便好,那便好!这会也要用午食了,家中只备了些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马父对袁继善夫子说道。
“是我们不请自来,多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