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林海的私房菜馆也开业了。
林野为其取名为寻味轩,此味既是珍馐之味,又美景之味,更是妙人之味。
“人间百味,非酸甜苦辣可概。世态万千,岂可尽览。这寻味轩名字起的倒是不俗!”
今日,苏恒、徐裴山等临安县官宦富绅应邀来捧场,林野便是那设宴之人。
寻味轩是一处藏于闹市的悠然雅宅。它从外面看十分普通,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推开院门,入眼的便是竹影婆娑,泉水潺潺,锦鲤嬉戏……仿若一幅灵动的山水画卷。
一草、一木、一隅,都有着品不完的意境。颇有点在浮世清欢里细煮光阴,在得失荣辱中点缀流年的意思。
“这院景确实有些巧思。”
苏恒等人细看着院中景观,点了点头,称赞道。
林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寻味轩是他专门为这些官宦富绅打造的。不管是环境、菜色还是服务,他都要做到最好。只有这样,寻味轩才能在权贵圈流传起来。
“这寻味轩并设置大堂,均为雅致包厢,私密性极强。诸位大人请随小人至白云亭。”
寻味轩大管事李德水说着将众人引至包厢。
寻味轩共有五个包厢,采用了云岫、山影、林泉、风涛、秋水元素,分别取名为白云亭、暮山青、泉上柳、清风碧、水浮笙。
白云亭的接待管事骆知宾己在门口静待多时,他向众人行了一个大礼后,温雅说道:
“骆知宾恭迎各位贵客,今日驾临白云亭。”
他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生得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薄而轮廓分明。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衬得身形如松柏般挺拔。
寻味轩的五个接待管事都是林野严格挑选的,他们长相、身材、气质均佳,且都识文断字。这几人一开始自然不愿委身做“小二”,但寻味轩给他们开的工钱实在是太高了,最终五人全都为五斗米折腰了。
“白云亭上白云闲,云满危栏雪满山。雪似白云云似雪,不知何处是人间。这诗做的不错!”(选自释正韶《白云亭》)
徐裴山看着墙上挂着的书画说道。
待众人都落座后,骆知宾又为他们介绍了白云亭的布局与设计理念,包括一些极具特色的陈设品。
待其话毕,一位县官说道:“诗美,景也美,就不知这菜色如何了?”
骆知宾恭敬地回道:“为了给贵客们增添一些惊喜感,寻味轩并未设置菜单,每日菜品也不尽相同。”
“哦?没有菜单,那你们又该如何收费?”其中一位富绅问道。
“寻味轩按位收费,且分为三档,5两、10两、20两/每位。不同价位,不仅菜色不一样,体验也不相同。今日为诸位贵客提供的,是我们寻味轩最高规格的接待。”
林野今日邀请了八个人,这一顿饭就要消费近200两银子。这些钱都够在临安县买间不错的宅子了。
真是富人一顿饭,穷人一间宅。
饶是苏恒这些官宦富绅,也不会随随便便为了一顿饭,花这么多银子。
“此外,寻味轩每日只招待10桌贵客,午间、晚间各5桌。诸位大人往后若想于寻味轩设宴,只需派人提前通传一声。我们定为大人们留置雅阁。”
简单来说,这寻味轩除了贵,还要限量加预定,当然摆盘精致也少不了。
搁现代那就是“盘要大,量要少,空的地方放根草!抹点酱,撒点渣,卖给沪爷八千八!”
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寻味轩贵的还有服务。
骆知宾做了一个手势,随着悠悠丝弦声响起,几位身姿曼妙、面容皎洁、气质不俗的年轻侍女走了进来,行礼后站至贵客身旁,伺候他们用餐。
随后几个男侍从,端着木质托盘,前来上菜。
先上的是冷盘,荤素皆有。
骆知宾为众人一一介绍道:“这道菜名为月夜一帘幽梦(水晶肴肉),外观晶莹剔透,肉质鲜嫩,咸甜适中,是由猪前蹄髈肉制成,口感酥烂,风味纯正。”
随后还有小桥外新绿溅溅(火腿配青豆)、平芜近处是青山(凉拌野菜)、娇莺飞归去(白切鸡)等。
桌上的菜品精致得像艺术品,让人都舍不得下筷。
冷盘上完,便是热菜。先三荤,后一素,一道一道上,两轮共八道菜。
第一轮的西道菜分别为春汛金鳞跃玉盅(荠菜黄鱼盅)、雪浪托月醉金膏(芙蓉大闸蟹)、琥珀琼浆煨玉脂(红烧肉)、春雷破翡翠(油焖春笋)。
“接下来这道菜,是我们寻味轩的招牌菜,名为《千里江山图》,将由我们的大厨及东家林海,为诸位大人亲自奉上!”
骆知宾话刚说完,林海就走了进来。他先行了一礼,然后就让身后的两个男侍将菜端了上来。
“这道《千里江山图》选用雪花羊肉,辅以羊肚菌、芦笋、竹荪等山珍,配以三吊三滤的清高汤烹制食用。接下来便由小人现场为诸位贵客烹制。”
旁边的男侍端上来了一个木炭火锅炉,林海便开始动手涮肉、煮菜。待食物煮熟,侍女们便为苏恒等人盛汤布菜。
众人品尝过后,纷纷评价道。
“汤清味浓,口齿留香。”
“肉嫩软滑,鲜香可口。”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骆知宾对众人说道:“接下来,寻味轩还为大人们准备了一个小惊喜,请诸位拭目以待!”
慢慢丝弦声变了,几位舞者飘然而至,带来了一曲霓裳羽衣舞。
中间领舞的那位女子,是临安县第一舞妓。她装扮如仙女一般,身姿轻盈若流风回雪,舞步迅捷似受惊游龙,于刚柔并济间尽显媚态。
一舞将闭未闭,余音缭绕之际,令观者触目惊心,回味无穷之韵。
“小野啊,你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徐裴山再次被林野的本事,惊喜到了。
对苏恒等人来说,今日这场宴席,可谓是一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的西重盛宴。让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体验。
果然是富贵迷人眼,林野用一顿豪气冲天饭局,就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寻味轩的名号也因此在临安县权贵圈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