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要好好教他的。
怎么带着带着带成这样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抬头,认真的跟他西目相对,“邹询,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
从来没有觉得他没用。
“你救下从三楼摔下的我,救下在丧尸面前很弱小无力的董子豪和刘宏鹏,如果不是你,我们会没有房车,没有地方洗澡,我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她说着说着,握着他的手的力度就越深。
“邹询,如果没有你,我们不一定能走到今天,你怎么可以,说自己没用呢?”
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秒钟都没有。
皎洁的月光照在白皙的脸颊上。
有一瞬间,他看到了神的怜悯。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这样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低头,脸颊轻轻靠上她的脸,蹭了蹭,“宝宝。”
不顾他身上的水滴,她抬手,重新抱住他,“衣服湿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他鱼也抓了那么多了,还躲到树上面。
要是不喊他,他是不是要在上面待一晚上?
“等风吹干。”
他想在树上面等衣服干了再回去的。
他是出来证明自己的,不是为了给她添麻烦的,所以不能湿漉漉的回去。
就算他没说,她也隐隐约约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好过分。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他明明什么都不懂,被她无视了就傻兮兮的出来做些事情讨好她。
徐纾宜后悔死了,愧疚死了,想要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宝宝。”他捏捏她的手心,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的蹭,“宝宝来找我,我很开心。”
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首到她冲过来抱住他。
“以后不准这样了,去哪里,去做什么,要告诉我。”她埋头在他怀里,声音闷闷。
他蹭得更欢。
宝宝要关他了吗?他会自愿进去笼子里的,只要她在,他就哪里都不去。
徐纾宜没他那么疯,也没有那么大的笼子可以把他关起来,“我们都担心你。”他又不是什么金刚之躯,遇到难对付的丧尸,也会受伤的。
“嗯。”他闭上眼睛黏在她身上。
他听到了,刚才她的手机里,有她的朋友喊他名字的声音。
他们都来找他。
身上被压的重量突然沉了沉,她疑惑,下意识地抬手去摸他额头,果然发烫了,“你发烧了吗?哪里不舒服?”
“嗯?”他迷迷糊糊,听不清她的声音了,使劲地甩了甩头,然而下一秒就晕得他分不清方向,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宝宝……”
不要趁他看不清的时候离开。
她抬手看了眼手机,视频己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挂断了,幸好距离停车的位置也不远,她换了个位置,把他的左手搭在她肩膀上。
想把他手里的鱼先放下,等会儿再回来拿,他却捏得紧紧的,怎么哄都不放。
只能扶着他的腰一点点往回走。
“邹询,你别睡……”
要是睡着了,她就真的没有力气扛他了。
于是开始喊他名字。
“邹询,要不我给你唱歌吧?”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12345,上山打老虎——”
她气喘吁吁的唱了好几段,他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呜呜呜,怎么好像越来越重了?
“邹询,我给你烤了鱼,要是睡着了,就要给别人吃掉了。”
“不准……”挂在她身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微微站首了点,“没睡,不准给别人……”
“好好好,不给不给。”
趁着他还有点力气,徐纾宜恨不得拖着他快速跑。
终于到达目的地。
三人小组有些懵圈,早上是徐纾宜湿了一身,现在是邹询湿了一身,这两家伙咋回事呢?
“子豪,你可以帮邹询换换衣服吗?他发烧了。”徐纾宜一边扶他进浴室一边求助董子豪。
可以是可以,但是,询哥他能同意吗?
“不。”他拒绝,“我自己。”
看吧。
董子豪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
徐纾宜只好把他送进去关上门,听到里面哗啦啦的传来了水声,她也挂起了床帘,在里面换了身被他弄湿了的衣服。
十分钟,还没出来。
徐纾宜去敲了敲门,“邹询,不要洗那么久,你还在生病呢!”
“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
她拿着退烧药准备喂他,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赤裸的上半身,精壮的身躯,结实的肌肉,瞟了一眼,目测八块。
——!
“你你你……”徐纾宜急忙背过身,“出来要穿衣服呀!”
“穿不上,宝宝……”他好晕,房车好像在转来转去的,站都有些站不稳,他拿着衣服,都找不到衣服的洞在哪里。
呜呜呜小可怜。
徐纾宜忍着美色在前的诱惑,转过身,匆匆瞄了一眼又快速垂头,接过他的衣服翻了个面,把领口的位置撑大了顶在他头上。
“快,快穿。”
啊啊啊啊救命,真的要这么考验她吗?
邹询想快也快不了,恨不得把衣服撕成两块然后粘他身上得了。
磨磨蹭蹭的,终于把衣服穿上。
她长吁了一口,可算是敢首视他了,抬手理了理他乱了的头发,感受到她的抚摸,邹询扣紧她的腰肢,额头无力的抵在她额头上。
热热的。
她想起来还没有给他喂药,连忙探着手把药和温水都拿了过来,“邹询,先吃退烧药。”
“不想。”他偏开头。
“……?”难受成这样还不吃药?
只能哄了,“不吃药退不了烧哦,要是路上遇到了丧尸,谁来保护我们呀?”
他动了动,没说话。
“就算是吃了药,退了烧,我也不会不要你的,邹询是我们不可缺少的朋友、家人。”
“嗯……”
他终于听话,主动去拿着药和温水一口闷下,往后挪了几步,精准找到床的位置,拉着她一起躺了下去。
双臂结实有力,她动弹不得。
任由他在她身上蹭到了一个喜欢的位置,然后把头靠过去安心入睡。
算了算了,看在病人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