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这是咋整的？"
胡得禄连忙转移话题，指着陷在泥里的卡车问道。
王长勇叹了口气，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他娘的，刚拐弯突然爆胎，方向盘一歪就栽沟里了！这不正卸煤呢，准备轻了车，开上来换备胎。"
胡得禄二话不说，抡起锄头就干。
他手法老练地刨着煤块，每一锄下去都恰到好处，既不伤车板又能快速卸货。
"嘿！你小子干活真利索！"
王长勇眼睛一亮，也抄起铁锹帮忙。
胡得禄心里暗笑，前世跟着王长勇跑十年车，什么苦活累活没干过？
而他又用异能将煤块偷偷收入葫芦空间，能不快吗。
然而就在胡得禄干得正起劲时，忽然体内感到一丝异样，连忙装作擦汗停下动作，将意识沉入空间。
只见那些煤块一进入空间就化作黑雾，缓缓渗入土地。
原本黄褐色的土壤渐渐变得黝黑发亮，成为黑土地。
更让他惊喜的是，停滞许久的异能瓶颈竟然松动了！
浑身经脉里力量奔涌，肌肉里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连五感都变得异常敏锐。
胡得禄没想到煤块竟然有如此妙用，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若无其事地帮着王长勇卸煤。
一边卸，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更多煤块收入空间。
随着越来越多的煤块化作黑雾融入土地，他能明显感觉到异能在不断增强，瓶颈正在一点点被突破。
王长勇看着胡得禄干劲十足的样子，笑着说。
“得禄啊！你这劲头，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足。”
胡得禄咧嘴一笑。
“大爷，我年轻力壮的，这点活不算啥。”
不多时，车上的煤卸得差不多了，卡车也能顺利开上路面。
王长勇从车底工具箱里掏出千斤顶和扳手，动作麻利地开始换备胎。
胡得禄一屁股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次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到葫芦空间之中。
在这个空间里，胡得禄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他发现虽然之前的瓶颈己经有所突破，但要想彻底突破，似乎还需要大量的煤块。
“嗯……看来得想办法多弄些煤回来才行啊。”
胡得禄暗自思忖道。
“等回去得去煤矿厂看看，能不能挖到足够多的煤。”
"得禄，来搭把手！"
王长勇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二十分钟就换好了备胎。
王长勇用沾满油污的手抹了把汗。
"你小子换胎的手法挺专业啊，跟谁学的？"
胡得禄心里一紧，连忙装傻。
"就...就在生产队看拖拉机手弄过几次。"
王长勇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多问。
"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捎你一段。"
胡得禄说完才想起什么，赶紧补充道。
"去城里，准备买点东西回去过冬！"
王长勇哈哈大笑，指了指车厢。
"上车吧！不过..."
他忽然盯着胡得禄手里的锄头。
"你去城里带这玩意儿干啥？"
胡得禄顿时语塞，支支吾吾道。
"我...我是农民，带...带锄头很合理吧...”
王长勇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你小子！行吧，赶紧上车！"
"得禄啊！"
王长勇突然开口。
"我看你是个机灵人，要是真有兴趣，来给我当学徒工，我保证不到一年就让你出师！"
胡得禄心头一热，这可是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但他现在并不着急，只能辜负王长勇的一片好心。
"谢谢王大爷！不过现在家里暂时还离不开我，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找你..."
王长勇点点头，也不强求。
"成！想通了随时来找我，就凭久河的关系，我一定好好教你。"
卡车在西首门停下，胡得禄刚要下车，王长勇突然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这是我住的大杂院地址，周末我都在家。"
胡得禄郑重地收好纸条，却没有立即下车，他抬头看着王长勇，欲言又止。
"大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长勇挑了挑眉毛。
"你小子咋还神神叨叨的，有话就说！"
胡得禄深吸一口气。
"你家晓东和晓雨...是不是现在还没工作？"
一听到是关于儿子和女儿的事，王长勇脸色骤变，一把抓住胡得禄的手腕。
"得禄，你咋知道他们没工作？这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胡得禄忍着疼，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才凑近道。
"大爷，你别急，我是想说你最好赶紧给他们安排工作，不然..."
他顿了顿。
"最多两个月，怕是会有新政策下来..."
"什么？新政策？关他们什么事！"
王长勇的声音都变了调。
胡得禄盯着王长勇焦急的目光，一字一顿道。
"强制知青下乡。"
王长勇的手猛地一抖，松开了胡得禄。他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哑着嗓子问。
"不能吧！你这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胡得禄认真地扯谎。
"我有个朋友在区革委会打杂，听他们领导提过这事。说是要解决城里待业青年问题..."
王长勇的额头沁出冷汗，摸出根烟，手抖点着。
"可...可这年头，上哪找正式工作去？"
胡得禄见王长勇颤抖的手，连忙说道。
"大爷，要是缺钱打点，我这儿还有些积蓄..."
其实胡得禄空间里有不少好东西，只是他在农村也用不到就没有换成钱，如果需要钱，他随时可以换到。
王长勇猛地摆手，烟灰都抖落一地。
"这哪成！我王长勇再难也不能要你个半大孩子的钱！"
他狠狠吸了口烟，突然眯起眼睛盯着胡得禄。
"得禄啊！大爷问你个实在话这么要紧的事，你为啥特意告诉我？"
胡得禄心头一跳，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前世王晓东下乡后，认命扎根在陕北，您把对儿子的愧疚都补偿在我身上，把我当亲儿子一样栽培吧？
只能硬着头皮道。
“这...这不是因为...因为你和我继父关系比较好吗？我...我也不忍心晓东晓雨他们下乡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