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封印术的觉醒

陈玄策的皮鞋尖磕在石门底部凸起的青铜纹路时,整面石墙突然发出沉雷般的轰鸣。

他侧身挡住身后王建国拽着小慧的手,眼看那扇尘封千年的门扉缓缓向两侧退入墙内,霉味混着某种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密室比想象中开阔,穹顶垂落的钟乳石凝着暗绿色结晶,地面铺着刻满星象图的青石板。

最醒目的是西壁的壁画——赭石与靛蓝颜料绘制的古代祭司,头戴螺旋纹路的冠冕,手持骨杖将一团蠕动的黑影封印进石质祭坛。

那些黑影的触须上还沾着类似眼球的凸起,每一根都像活物般在壁画里微微颤动。

"阿扎斯之冠。"苏九儿的白大褂袖口蹭过墙面,指尖停在某幅画的细节处。

她的法医手套上沾了点剥落的颜料,声音却比平时更沉,"这些祭司用冠冕引动大地脉轮,把恐惧神殿本身变成了封印装置。"她转身时,后颈的碎发被穿堂风掀起,"也就是说,我们脚下的整个副本,其实是个...笼子?"

陈玄策的指节抵在唇边。

童年那个雨夜突然在视网膜上闪回——母亲的血浸透了他藏在衣柜里的校服,怪物的嘶吼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他喉结动了动,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在脑海里炸开:"检测到克苏鲁系封印术残篇,解析进度37%。"

"愚蠢的凡人。"

阴恻恻的男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骨。

陈玄策瞳孔骤缩,转身时己经将苏九儿拽到身后——密室中央的祭坛正渗出墨汁般的黑雾,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中浮起。

那东西的脸像是被沸水烫过的蜡像,五官扭曲着往下淌,露出底下白骨森然的轮廓,"你们以为能阻止我?

三百年前那些祭司都死在我爪下,就凭你们?"

黑雾突然暴涨,陈玄策看见至少七只怪物从雾里钻出来:有长着鲨鱼嘴的人形生物,有浑身爬满眼睛的巨型蜈蚣,最前面那只的胸腔里还嵌着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次就喷出腥臭的血雾。

小慧的尖叫刺穿耳膜,王建国把她护在身后,颤抖的手摸向裤兜——那里还装着他送女儿的布娃娃。

"接好!"陈玄策低喝。

他指尖掐出一滴血,按在掌心的恐惧能量上。

系统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飞窜,三柄由深紫雾气凝成的短刀瞬间具现,"用意念控制,它们会跟着你们的杀意走。"王建国接住刀的刹那,刀刃突然变得滚烫,他咬着牙挥向最近的鲨鱼怪,刀刃没入怪物脖颈时,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嚎。

陈玄策自己则迎向最大的那只蜈蚣怪。

他能清晰感觉到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那是PTSD发作前的征兆——但系统的提示音更清晰:"恐惧值+127,当前可具现高阶武器。"他反手抽出一把骨刃,刀身还沾着类似脑浆的黏液,"来啊,让我看看你有多能叫。"

骨刃劈进蜈蚣怪头颅的瞬间,陈玄策瞥见壁画上的祭司手势。

那些人双手交叉在胸前,腕间的骨环渗出幽蓝光芒,缠绕住黑影的触须。"黑暗缠绕..."他默念这个突然浮现在脑海的词,系统的解析进度条"叮"地跳成100%,"将恐惧能量转化为束缚锁链,需注入自身恐惧值200点。"

"操。"陈玄策骂了句,却在怪物的触须扫向苏九儿的刹那,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混着恐惧能量从他指尖涌出,在半空凝成两条黑紫色锁链。

锁链像活物般窜向蜈蚣怪,精准缠住它的七对足,"给我——定!"

蜈蚣怪的挣扎声戛然而止。

堕仙残魂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那张融化的脸抽搐着:"不可能...这是祭司族的禁术,你们现代人连精神力都..."

"闭嘴。"陈玄策抹了把嘴角的血,余光瞥见苏九儿正蹲在祭坛前。

她的指尖在青石板上快速敲击,像是在解某种密码锁,"九儿!"

"找到了!"苏九儿抬头时,发梢沾着祭坛缝隙里渗出的荧光苔藓,"这些纹路是地脉图,需要用恐惧能量激活节点。"她扯下白大褂的袖扣——那是枚刻着警徽的银饰,"接着!"

陈玄策接住袖扣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秩序侧能量,可与克苏鲁能量共振。"他咬着牙将骨刃刺进祭坛,紫黑能量顺着刀身蔓延,与袖扣的银光在石面交织成星图。

堕仙残魂突然发出尖啸,黑雾开始剧烈翻涌,"你们敢——"

"封!"陈玄策和苏九儿同时低喝。

祭坛迸发出刺目金光。

陈玄策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却看见那团金光像活物般裹住堕仙残魂。

黑雾被一点点剥离,露出底下半透明的残魂本体——他分明看见那东西脖颈处有个焦黑的印记,像是被雷劈过的痕迹。

"这只是暂时的..."残魂的声音越来越弱,"等我吞了足够的恐惧能量...你们的世界...会变成第二个恐惧神殿..."

话音未落,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动。

陈玄策看见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王建国抱着小慧尖叫着被光团裹住,苏九儿的手在半空抓了下,也消失不见。

他正要跟着传送,余光瞥见祭坛缝隙里闪过一道黑影——弯腰捡起时,掌心多了块拇指大小的黑色晶体,表面流转着与壁画中阿扎斯之冠相同的螺旋纹路。

"警告!

检测到旧日支配者遗物碎片,能量波动异常。"系统的机械音难得带上了紧迫,"建议立即封存,勿..."

震动突然停止。

陈玄策站在熟悉的学校后巷,空气里还飘着隔壁早餐铺的豆浆香。

他低头看掌心的晶体,冷汗顺着下巴滴在上面——晶体表面竟浮现出一行血字:"你以为赢了?"

"同学?"

陌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陈玄策迅速转身,看见个穿墨绿风衣的男人站在巷口。

对方的脸隐在阴影里,嘴角却高高扬起,露出森白的牙齿,"这么急着走?

我还没跟你打招呼呢。"

风掀起男人的衣角,陈玄策瞥见他腰间挂着个青铜小瓶,瓶口渗出的黑雾,和刚才密室里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