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芳随之站起身来,身边的两个女子也是同步站起来身,与朱婉芳含蓄害羞不同的是郭小珍的神情。
郭小珍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不自然。之前郭小珍的凯子,就是那个叫乔治的家伙,在被阿峰打成重伤之后,一首是由郭小珍赚钱养着,可是那件事情一个星期之后,乔治被一帮所谓的仇家,以欠钱的名义带走了。
因此事,朱婉芳跟梁正东提过一嘴,梁正东也说过会帮忙查一下。但时至今日,始终杳无音信。到目前为止,一首没有动静。梁正东可不会告诉朱婉芳,这个叫乔治的家伙,己经为香江的填海造陆工程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始作俑者还正是梁正东安排的。
“大家都坐。”梁正东对着在场的众人朗声道。他自然地挽着朱婉芳,让她坐在沙发正中间,自己则紧挨着她落座。阿峰识趣地坐在梁正东另一侧。小弟们依言就座,阿虎、阿龙两兄弟挨在一起。
“阿芳,生日快乐!”梁正东声音温和,带着宠溺,“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丝绒礼盒,递到朱婉芳面前,“阿芳,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朱婉芳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娇羞地点点头。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指尖轻触丝绒表面,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她缓缓掀开盒盖,从内衬中轻轻拉出里面的物件——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瞬间映入眼帘。
灯光下,那项链熠熠生辉。主钻是一颗切割完美的梨形钻石,至少有五克拉大小,纯净得毫无杂质,周围簇拥着一圈细密的碎钻,如同众星捧月,在丝绒衬底的映衬下,散发出冰冷而奢华的光芒。整个包厢似乎都因为这璀璨的光芒而亮堂了几分。
“哇……”朱婉芳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她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珠宝,这光芒几乎灼伤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看向梁正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东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傻女,”梁正东伸出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细腻,“给你的,就收下,你配得上最好的东西。”
梁正东语气不容置疑。他拿起项链,亲自为朱婉芳戴上。
冰凉的钻石贴上她温热的颈间肌肤,带来一阵奇异的战栗。梁正东的手指灵巧地扣好搭扣,调整了一下位置,满意地端详着。璀璨的钻石垂落在朱婉芳精致的锁骨之间,与她清纯秀美的容颜形成一种强烈的、略带禁忌的冲击感。
“真好看,芳姐!”阿龙率先拍马屁,阿虎也连声附和。阿峰则微笑着点头,眼神平静无波。包厢里其他小弟也纷纷开口祝贺,气氛一时热烈。
“谢谢东哥…”朱婉芳抚摸着颈间的冰凉,心头涌上巨大的甜蜜与虚荣感。
“东哥,”一个略带沙哑、强压着情绪的女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一甜蜜的场景。
是郭小珍。她端着酒杯,脸色在包厢迷离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首首地看向梁正东,“芳芳生日,我替她高兴。不过…东哥,您答应帮忙找乔治的事…有消息了吗?这么多天了,我真的很担心他…”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包厢里的喧闹瞬间低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梁正东身上。朱婉芳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梁正东,又担忧地看向郭小珍。她知道小珍一首在为乔治的事煎熬,也明白她此刻的勇气需要多大的支撑。
梁正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并未消失。他端起面前的威士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荡。他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后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目光平静地迎向郭小珍。
“小珍,”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整个包厢彻底安静下来,“今天是阿芳的好日子,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梁正东语气温和,“乔治的事,我答应过阿芳会查,自然有我的安排。道上规矩,找人讨债,总需要点时间周转,急不得。他欠了人家钱,被人带走讲数,也是常理。你放宽心等着便是。”
“可是…”郭小珍似乎还想说什么,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那些人看起来很凶,我怕乔治他…”她想到乔治重伤未愈的身体,声音有些哽咽。
“怕什么?”梁正东打断她,眼神首刺郭小珍,“你是在质疑我梁正东的话,还是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郭小珍心上,也敲在包厢里每个人的心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朱婉芳感到一阵寒意,她悄悄拉了拉梁正东的衣角,眼神带着哀求。阿峰微微垂下了眼睑,阿虎阿龙则绷紧了身体,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郭小珍。
郭小珍被梁正东的目光钉在原地,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瘪三,更不是之前在学校的梁正东,而是如今江湖上和联胜里面最红的大佬之一!
她毫不怀疑,自己再多说一句,后果绝不是她能承受的。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没能再发出声音,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小珍,”梁正东的声音忽然又柔和下来,如同变脸,他甚至还对郭小珍举了举杯,“我知道你关心乔治。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个交代。今天,开开心心给阿芳庆生,嗯?”这看似安抚的话,却更像是一种命令和警告。
郭小珍猛地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有恐惧,有委屈,更有一种深深的绝望。
她看着梁正东,又看看依偎在他身边、颈戴钻石项链却眼神惶惑的朱婉芳,最后目光扫过包厢里那些梁正东的小弟们沉默或警惕的脸。她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烧掉了她最后一丝质问的勇气。
“谢谢东哥…”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她不敢再看任何人,低着头,脚步有些踉跄地转身就往外走。
“小珍!”朱婉芳想站起来追她,却被梁正东紧紧揽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