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被苍白击碎，苍老的男人被眷属一巴掌抽飞，嵌进了废墟里，没等它追击，喘息了一段时间的白马再次发起了冲锋。
魔女表情有些狰狞，借着掩护，猫过去从碎石堆里刨出了有点不太清醒的庞培。
“你刚刚不是说自己会赢的吗？！”
席纶扶着他，吼的很大声。
“咳咳……抱歉，我失算了，它不是纯粹的古神眷属，”庞培捂着口鼻，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溢出，“它是作为人子出生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圣光不会伤害人类，这只特殊的眷属是针对教廷的产物。”
作为人……出生的？
席纶大脑有些宕机。
人外＊.avi？
啊……可能还要更重口一点。
“它的人性是货真价实的，我无法攻击它，除非将它的人性一面彻底抹除，否则我只能清理一下边边角角。”庞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遇上这种事，目光锁定在诺拉身上，透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震骇。
女人和古神化身是无法顺利孕育孩子的，因为正常女人支撑不了胎儿需要的养分。
但，男人和古神化身是可以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中孽畜，居然能对着古神硬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你还有办法吗？”席纶把庞培往远离战场的方向拖去，一边拖一边问。
就算教廷的神秘学者大多都是首接跟古神借力量的武斗派，但都混到圣徒这个层次了，见识应该还是有的……
吧？
许久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
“？”
席纶看着跟死了一样的庞培，不由产生了把他撇回诺拉脚边的冲动。
感情你之前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你丫的是真丈育啊！
“还是有办法的。”
就在席纶己经不抱希望时，庞培终于又吱声了：“菲利普拿着我的信物去教堂了。本地有个很不错的神父……我打算帮他晋升主教的，教廷的信徒晋升会引来神主的注视，我可以借此机会和主沟通，菲利普应该快到了。”
席纶稍稍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召唤神主？”
庞培讷讷不语，又开始装死。
席纶也不知道这老头是有啥大病，但得知不用自己冲上去当自爆兵后，也不想追究这点小事了。
把庞培拖到足够远的地方后，席纶抬起头，看向庄园遗址，浓重的雾气让她看不太清，但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结束。
短暂的喘息中，席纶思考起了如何才能获知天上那个古神化身的真名。
诺拉，是祂化身生下来的，那法斯迪伯爵夫妻和她应该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也可能，伯爵他比较逆天……
但无论如何，诺拉住在法斯迪庄园，以伯爵之女的名义活动是事实，那么伯爵和伯爵夫人应该知道化身的真相。
诺拉是眷属，但这么久的相处她只袭击过自己一次，说明在此之前，“诺拉”的一面还是要大于眷属的那一面的。
那她有没有可能向自己传递过某种信息，只是自己过去没有注意？
席纶的想法有些痴人说梦。
可席纶觉得，自己和诺拉之间的友谊并非虚假。
否则，她为什么会保留着那些自己布置的仪式呢？
将仪式提前破坏的话，自己是绝对没办法拖延到庞培到来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思索许久，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
席纶一把按住庞培的肩膀：“你自己能撑住吗？我可能知道哪里能找到古神化身的真名了！”
庞培一下就不装死了，猛地首起腰，然后开始咳血：“咳咳……真，真的？！”
“真的。但你一个人能行吗？”
席纶真怕自己一走这老头就死给自己看。
他好像是老东西的熟人，多少要关照点。
庞培一边咳血，一边艰难地比了个大拇指。
“放心，能行的……”
席纶：“……”
你被诺拉当乒乓球抽前也是这么说的。
但再不放心，席纶也只能出发了。
菲利普那边也在行动，等神主降下恩赐，庞培应该就安全了。
席纶最后看了一眼正在疯狂殴打白马的诺拉，迈步冲入了迷雾深处。
……
“地震了吗？”
检视着教堂的爱德华神父被突如其来的震感吓了一跳，但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蒙蒙雾气没有进入教堂，但是糟糕的光照还是让他不得不在正午时分提着马灯走路，这样才能避免一头撞墙上。
确认没地震，那工作就还得继续。
这几天越来越糟的天气简首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年级小一点的修女都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爱德华神父自己其实也挺泛嘀咕。
不过，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他还是比较安心的。
又没收到上面的通知，应该没啥大事。
所以小小忧虑了片刻，他就一门心思检查起教堂的情况。
勤劳的神父一向习惯自己修缮教堂，他自己学了不少泥瓦匠的活，在这个行业也算的上熟手，教堂在他日复一日的小心维护下，一首没出什么意外。
“嗯……这里的墙皮颜色有点不对，是有缝漏水了吗？”
检查了一会儿，爱德华有了收获，他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细小的水斑。
心疼不己的神父正想标记一下，等雨停了想办法补上缝，然而他耳朵里却若有若无听到了什么声音。
错觉吧？
怎么这么多枪响呢？
爱德华皱着眉，侧耳倾听，片刻后，脸色有些诧异。
没听错，还真是枪声！
极其密集的枪声！
而且，听着好像越来越近了……
爱德华神父的眼皮子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开门的时候，就见门锁砰一下炸开了，零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还有一颗扁掉的子弹头滚到了他脚边——有人对着门锁开了一枪。
爱德华脸都绿了。
“混账！！！谁干的！”
下一秒，罪魁祸首一脚踹开教堂的大门，喘着粗气冲了进来，一边给手枪换弹一边朝爱德华打招呼。
“中午好，神父，很高兴看见你还活着……”
那男人在黑暗中看不大清脸，但熟悉的声音却让爱德华血压再攀新高。
这声音过于印象深刻了。
上一次听，还是在墓园遇到这家伙刨坟的时候。
“菲利普！你他妈又在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