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房产证后,白祈本想把它拿给白清,好让她有些安全感。但是在看了眼白清房间的门锁后,她打消了这个主意。
书房在当初装修设计的时候本就是当作公共用房来处理的,后面更是被白父当成堆杂物的仓库,门上的原装锁早就坏了被卸下,自己装了个非常老式的插栓锁上去。
这点微不足道的防御作用不要说防白祈了,就连二舅家那个小孩说不定都能偷偷进去。
白清在里面休息的时候一贯是拿其他东西把门堵住,让它不能从外面掀开太大的缝隙,算是聊胜于无。
房间肯定是要换的,但是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白祈打算等明天问问白清的意见,看她是愿意住两个正经卧室中的哪一个,到时候找人把抽屉的锁该装的装、该换的换,一切搞定之后再把房产证还给白清。
在脑内盘了下后续的计划,白祈本以为今天剩下的任务就只剩下一个铺床就寝了,谁料系统突然在脑海中一惊一乍的叫起来:
【天呐,宿主,他们带人打回来了!】
【什么?】
白祈不解,还不等她多向系统询问两句,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白清此时也没睡,自己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白祈看了眼猫眼后将门打开,外面为首站着两名警察,还有去而复返的二舅一家人。
二舅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一副受人殴打的模样。见白祈开门,二舅妈立马装模作样哭天抢地的哀嚎起来:“作孽哦!警察同志,你看看就是她,把她舅舅打成什么样子了!”
两名警察来之前只听说是亲戚的小辈为了强占家里的房子,不仅连夜把人从自己家赶了出去,还动手打人威胁他们。谁知一开门后,不管是站着的白祈还是坐在轮椅上一看就很病弱风的白清都是一脸良民相,实在不像口供里描绘的那般恶人模样。
“这……”其中一名警察犯了难,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语也不禁卡壳,转头向哭嚎的二舅妈确认道:“你确定是她把你老公打成这样的?”
他们处理这些家长里短问题也算经验丰富,知道不一定是谁叫的大声谁就有理,另一名警察则向白祈简单说明了一下事情经过,希望她能配合他们的调查工作。
白祈简首都气笑了,不知道二舅一家究竟是怎么想的,还真以为自己住久了房子就自动易主了吗。
正好自己刚刚把房产证找出来,白祈将人请进来坐下,进屋去将刚刚收好的证件再拿出来。
两位警察没有错过落座的一瞬间,轮椅上的白清立马往远离报警人一家的方向移动了些。虽说后者进来之后那泰然自若的样子确实像是在这里生活了蛮久,但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这里面一定大有隐秘。
“两位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女!”二舅妈像嚎丧一般扯着嗓子,她怀里的高高一并附和着叫道:“坏人、大坏人!”
两人嗓门又高又尖,吵得人头疼。
较为年长一些的警官转向白清,打算先问问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谁知白清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摆手,最后摸出手机在上面打字。
不能说话啊,年长的警官恍然大悟,怪不得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一首没见白清出过声。
他凑近往白清打开的记事本上瞧,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刚刚那位是我的姐姐,这是我们的房子,是父亲的遗产。”
不用白清说,光从长相上也能看出白祈与白清二人的关系,至于旁边那家人,细看长相也确实相似,估计都是亲戚关系。老警官眼睛一眯,盯着“父亲的遗产”几个大字,心里己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恶亲戚强占孤女遗产想吃绝户并不是什么稀奇案例,就是很少有带着一家子强行上门的了。可如果说是白清这边颠倒黑白不仅占房子还打人,也断没有带着个残疾人撑场面的道理。
会发生这种事情就注定两边至少有一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又不是比拼道德制高点,难道还能你出一个小孩我出一个残疾人吗。
年轻的警察哄人哄的焦头烂额,见前辈盯着手机一脸深沉的样子,忍不住也挤过来看。他倒是没想太多,看白清这副柔弱可欺的样子,一下子就觉得可信度要比咋咋呼呼且喋喋不休的二舅妈高太多,当即对他们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阿姨,你先别吵,还有小朋友,你也是。具体怎么回事,我们看了房产证自然就知道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连二舅都坐不住了。房产证上写的谁的名字他们还不清楚吗!拿出来这还了得。
刚刚白祈只说进门拿东西,他们没放在心上,现在知道她很可能就是去拿房产证去了,二舅妈立马把高高往旁边一推,就要站起来往房间里面去。
“欸、欸!”老警官立马制止道:“坐下、先坐下,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房产证后,眼前这两人明显一副心里有鬼的心虚模样,他心里下了结论,忙让旁边的小年轻跟着自己一人拉住一个,只等白祈把证件取出来确认无误就可以结案了。
“警察同志,你拉着我们干什么,那人是小偷啊!”二舅慌不择路,什么胡话都开始往外说了:“你看看这家里,全都是我们用的东西。我们夫妻俩的存折都还放在卧室里面呢,谁知道她会不会手脚不干净把钱都给我们偷了!”
“对、对!”二舅妈跟着喊道:“还有我的金戒指,可不能让人拿了,值好几千块钱呢!”
屋内的动静一声比一声大,对门的邻居把门打开朝屋里探头探脑的望来,就差抓把瓜子开始磕了。
白祈本来己经把证件锁进箱子了,又压了好多暂时清理出来的东西在上面,所以重新取出来花了点时间。
她拿着证件走到房门口,正好遇上奋不顾身想要往里冲的二舅,他的一条袖子还死死的被握在年轻警察的手里,拉扯的快要变形了。
对上白祈似笑非笑的视线,二舅想起自己被卸下来的一条胳膊,当即没了气焰,只讪讪的梗着脖子叫道:“你,你笑什么笑!快从我家里出去!”
“是谁要从谁家里出去啊?”白祈拖着嗓音,将证件翻开摆到两位警官面前,同时躲过二舅妈伸过来想要抢走证据的双手,一边格挡一边态度诚恳的说道:“两位请看,这是这个房子的房产证和户口本,上面显示户主都是我妹妹白清,我是她姐姐白祈,刚从国外回来。”
“至于这一家人,按关系算我该叫一声二舅和二舅妈。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打着照顾我妹妹的名号强行住了进来,鸠占鹊巢,现在还颠倒黑白想要强行将我们姐妹两个从这里赶出去。”
她每说上一句,二舅一家的脸色就白上一分,随着白祈最后一句话尘埃落定,他们揣摩着两位警察的神情,心里一片惨淡。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