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7月1日,蝉鸣声己经在杭城的树梢此起彼伏地响起,幼儿园的暑假悄然来临。沈浩然背着小书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校门,夏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终于不用早起去幼儿园,还能有大把的时间和妹妹、小伙伴们玩耍,这份自由让他满心雀跃。
一进家门,沈舒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哥哥”。沈浩然顺势将妹妹抱起来,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逗得沈舒咯咯首笑。父母依旧在医院忙碌,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兄妹俩。
起初,沈浩然还耐心地陪妹妹玩着过家家。他用积木搭出“小房子”,让沈舒当“小主人”,自己则扮成“客人”。可没玩一会儿,他就觉得有些无聊了。目光扫过客厅角落的玩具箱,一个调皮的念头涌上心头。
沈浩然突然把“小房子”推倒,装作着急的样子大喊:“不好啦,房子塌啦!”沈舒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见妹妹要哭,沈浩然又急忙把积木重新堆起来,一边堆一边说:“别怕别怕,哥哥修好了!”沈舒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又被逗得破涕为笑。
但这并没有满足沈浩然的“恶作剧”之心。他蹑手蹑脚地躲到门后,等沈舒走过来时,突然跳出来大喊一声。沈舒被吓得一激灵,哇地大哭起来。沈浩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哄着:“小舒别哭,哥哥错了,哥哥跟你开玩笑呢!”可沈舒哭得小脸通红,根本停不下来。
正当沈浩然急得团团转时,他想起二叔上次回来带的糖果罐。他赶紧跑到房间,翻出藏在枕头下的零花钱,一路小跑着冲向巷口的小卖部。杭城的街道被太阳晒得发烫,蝉鸣声震耳欲聋,可沈浩然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快点买到糖果哄好妹妹。
“阿姨,我要二十根棒棒糖!”沈浩然气喘吁吁地对小卖部阿姨说。阿姨看着这个满头大汗的小男孩,笑着问道:“买这么多糖,是要和小伙伴们分享吗?”沈浩然摇了摇头:“是给我妹妹的,我把她惹哭了。”阿姨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一边帮他拿糖,一边说:“真是个疼妹妹的好哥哥。”
沈浩然攥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往家跑。推开门,沈舒还坐在地上抽泣,时不时用小手抹着眼泪。“小舒,你看这是什么!”沈浩然像变魔术一样把棒棒糖举到沈舒面前。沈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哭声也戛然而止。
“哥哥给你赔罪,你别生气啦。”沈浩然剥开一根棒棒糖,小心翼翼地塞进沈舒嘴里,“以后哥哥不欺负你了,好不好?”沈舒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好……”还伸出小手要抱抱。沈浩然一把将妹妹抱起来,在屋子里转圈圈,沈舒欢快的笑声再次响起。
傍晚时分,马婉婷来敲门了。她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捕虫网,兴奋地说:“浩然,我们去捉知了吧!”沈舒一听,也吵着要去。沈浩然无奈地笑了笑,给妹妹擦了擦嘴角的糖渍,牵着她的手和马婉婷一起出了门。
三人来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点点光斑,知了的叫声从树梢传来。马婉婷举起捕虫网,小心翼翼地靠近树干,试图捕捉停在树皮上的知了。沈浩然则抱着沈舒在一旁加油助威。突然,马婉婷用力一扑,网子却扑了个空,知了“嗡”地一声飞走了。沈舒急得首跺脚,奶声奶气地说:“婉婷姐姐,加油!”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们一只知了都没捉到,却累得满头大汗。马婉婷提议去买冰棍吃,得到了兄妹俩的一致响应。三人来到街角的冰棍摊,沈浩然用剩下的零花钱买了三根冰棍。冰凉的甜意驱散了暑气,孩子们坐在树荫下,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分享着各自的趣事。
夜幕降临,杭城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沈浩然带着沈舒回到家,父母还没有下班。他给妹妹洗了澡,哄她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沈舒抱着从马婉婷那里要来的布娃娃,己经进入了梦乡。
沈浩然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熟睡的脸庞,回想起白天的种种。虽然自己调皮地“欺负”了妹妹,但最后用棒棒糖化解了矛盾,还和马婉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这个暑假才刚刚开始,他期待着还能和妹妹、小伙伴们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也盼望着二叔回家,听他讲述外面世界新奇的故事。在这悠长的夏日里,属于沈浩然的童年故事,正伴随着蝉鸣与欢笑,一页页地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