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的夏天很热。乌北举着冰镇柠檬茶追在圆圆身后：“姑奶奶我们能打个车吗？”
他今天穿着白色T恤，黑色短发被汗浸得贴在额头上，漫画里走出来的帅哥这会儿跟蔫茄子似的。
“最后个地方。”圆圆指着面前锈迹斑斑的校门，“虞然当年也在这里读书。”
乌北立马掏出手机连拍十张，挑最清楚的发给某个用户。
斯泽楷秒回三个问号。
“虞然的初中学校。”
“哦……”
婚礼当天，斯泽楷刚下车就被震住了，酒店门口立着三层楼高的婚纱照，圆圆戴兔耳朵头纱坐在月亮秋千上，乌北穿着西装在旁边比心。
“……”
斯泽楷嘴角微微搐动，最后摸了摸鼻子看向乌南，后者明显也被这场面镇住了。
虞然头抵在斯泽楷肩膀憋着笑：“比我们办婚事时浮夸吧。”
“嗯。”
他原本不打算来的，后来乌北给他发了几张虞然初中学校的照片，这就把斯总兴趣勾起了。
许父正跟朋友们吹女婿，转头看见两男一女走了进来。尤其是看到乌南，差点摔了手中的酒杯：“这、这怎么还有个小乌呢？”
只不过这男人板着脸活像谁欠他钱似的。
乌北穿着板正黑西装走了过来，“爸，跟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老板和他的妻子虞然，旁边这位就是我的亲生哥哥乌南。”
“虞然…”许父有些印象了，“你不是那个…”
“许叔叔好久不见。”虞然笑眯眯地打招呼。
看到这一切，许父之前的疑惑突然解围了，怕是女儿能认识小乌估计其中有虞然在牵桥搭线吧。
乌南冷着脸跟许父打招呼，递上礼金，生硬地说了句：“新婚快乐。”
“……”许父回过神来，“好好好。”
他擦了擦裤腿就要跟斯泽楷握手，斯泽楷却主动上前一步，“许先生，初次见面。听乌北说您爱喝茅台。”
转身对身后的保镖说了句，没到两分钟，保镖拎着两箱特供走过来，“这是给您的见面礼。”
许父拉着斯泽楷坐到了主桌，酒席上爆辣的口味虾让斯泽楷耳尖泛红，虞然边给他灌凉茶边笑：“这就是我们湘菜，是不是受不了。”
敬酒环节。乌北早就被灌得脖子通红，斯泽楷晃着酒杯打量他：“当初老是爱给我找麻烦的弟弟，还真是一夜成为男人了。”
说完，又和他碰了一杯。
许父两杯茅台下肚，揪着斯泽楷大谈国际形势。
昨晚还在吐槽某国军舰像女儿浴缸玩具的混血男人好脾气地点头，用标准普通话接话：“您说得对，他们应该多买几艘航母。”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猪肉涨价。虞然看着丈夫那一脸正经的模样，憋笑憋得掐自己手心，她今天穿着淡紫色裙子，被斯泽楷揽着的腰肢依旧纤细。
化妆间里，圆圆正补口红，突然被搂进带着香味的怀抱。乌北蹭着她发顶的珍珠头饰：“刚才你大嫂说要闹洞房，我让哥去应付了。”
“乌南哥那张冰块脸能行吗？”
“他往门口一站，保准没人赶紧来。”乌北笑着掏出手机给她看监控。
乌南正抱着胳膊堵在楼梯口，来闹洞房的年轻人集体掉头往回头。
圆圆笑得头饰都歪了，双肩首颤抖。
晚宴时虞然望着台上交换戒指的两人发呆。斯泽楷和她五指紧扣：“给你补办个中式婚礼。”
是浮夸了点，但他留意到妻子因不止一次发呆了。
“不要，”虞然笑了笑，“现在就挺好的。”
散场后两人溜达到初中母校，教学楼的感应灯闪了又闪，照着墙上斑驳的“优秀毕业生”榜单。
虞然指着某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子和她有几分像，或者说，那就是她本人。
斯泽楷凑近认真看，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这么可爱，应该早点来抢走你。”
“然后呢。”她挑眉，“提前几年把我关在贝莱尔？”
“不。”男人解开领结缠在她手腕，“这样你就不会有在港城的那几年。”
又低头吻住她的嘴唇：“现在每天醒来，都觉得赚到了。当然我说的是自然醒来，而不是每天被Becky用玩具枪砸脸。”
虞然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三十一岁的斯泽楷比西年前更会说情话。
酒店顶层套房里，斯泽楷站在落地窗前接视频电话。
集团高管们看着老板背后的陌生夜景，谁都没敢问为什么突然推迟中东行程。
虞然擦着头发走出来，正好听见他说：“违约金我私人账户出。”
“其实不用特意多留两天。”她戳戳男人后背。
斯泽楷挂断会议，转身将人抵在玻璃窗上，咬着她耳根子低声说：“我不想错过你以前的任何事情。”
完。
最后附上我们21岁的虞然和26岁的斯泽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