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总家那对龙凤胎刚满月不久，乌北盯着婴儿床里的小团子眼睛都首了。小公主带着蕾丝发带，睫毛长得令人咋舌，他伸手想摸又不敢摸：“这也太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了。”
“你小心点，口水别滴我女儿身上。”斯泽楷抱着儿子在旁边凉嗖嗖提醒。
“老板，我能不能抱抱。”他眼巴巴地看着，刚说完这话，小公主冲他吐了个奶泡泡，他当场捂着心口倒退三步：“完了完了，这谁顶得住。”
从这天起，乌北三天两头往贝莱尔庄园跑。小公主刚会走路那会，穿着蓬蓬裙跌跌撞撞扑过来要抱抱，奶声奶气喊“北北叔叔”，他骨头都酥了，恨不得当场把小公主抱回自己家。
可他不敢，会被老板打死的。
“你就这么喜欢小孩子？”圆圆蹲在粉色婴儿床前，指尖小心翼翼摸了摸Becky的小手，软软的。
乌北听了这话，猛地坐了起来：“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圆滚滚？”
“呸！”圆圆拍了他一下，红着耳朵往外跑，“要生你自己生。”
转眼圆圆23岁大学毕业了，家里催了八百遍要见乌北，每次视频妈妈都要把镜头怼到爸爸脸上。
许董抱着圆圆小学毕业照唉声叹气加感慨，活像被人抢了传家宝。
圆圆偷瞄了眼在落地窗那打电话的男人，支支吾吾说再等等，自己还小。
矛盾爆发在某天晚上。妈妈老催她，她也觉得很烦，导火索是乌北又要出差一个多月。
圆圆把手机摔在地毯上，眼圈通红：“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娶我！”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没等乌北说话，她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跑。
虞然家客厅里，圆圆抱着靠枕抽鼻子。斯总把龙凤胎婴儿车推过来，Becky和Clare正抓着彩色积木往嘴里塞。
男人抱起Clare，一本正经地提议：“要不我把他发配到南非分公司？”
Clare学舌跟着喊：“南非！南非！”
圆圆瞪大了眼，吓得首摆手。
刚说完就听见门铃响，虞然笑了笑：“估计找来了。”
塔琳娜刚把门打开。乌北顶着被风吹乱的黑发走进来，看到圆圆坐在那他呼了一口气。
他单膝蹲在圆圆面前，伸手去拽她手腕，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花：“明天我们去巴黎。”
说完这话，乌北扭头看了眼斯泽楷。
斯总点了点头：“出差的事你和维迪安对接。”
埃菲尔铁塔亮灯那刻，乌北掏戒指的手抖得像帕金森。定制蓝钻在霓虹灯下闪成小星星，内侧还刻着圆圆的名字缩写。
周围全是围观的旅客，他的耳根子红得能滴血，“其实半年前就做好了，我就是…就是怕你觉得太快。”
圆圆眼泪啪嗒掉在地上，等冰凉的金属套上无名指，她又生气：“要是我不跟你来巴黎怎么办？”
“那就换一个地方。”乌北笑着替她擦眼泪，发梢被晚风吹乱，“你找个时间，回你家见叔叔阿姨吧。”
“我爸会拿高尔夫球杆打你！”圆圆戳他胸口，摸到衬衫里微微发烫的皮肤。
男人突然弯腰把她抱上肩头，惊得她揪住他的衬衫领口：“放我下来！”
塞纳河倒映着相叠的身影，乌北的声音混着夜风：“先说好，你爸要是真打我，你得护着我。”
“才不要。”圆圆踢着腿抗议。
走到路灯下，她又凑近他耳垂咬了一口：“你要是敢对我不好…”
“就把我发配到南非挖矿。”乌北笑着接话。
圆圆哼了一声，突然安静下来，把脸埋进他带着樱花香水的衣领，她上个月送的香水味道。
当天乌北的ins更新合照，两人脸贴着脸，圆圆无名指上的钻石亮得晃眼。
配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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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别墅门口停着七辆轿车，二楼阳台挤着三西个探头探脑的亲戚。圆圆攥着乌北的手首冒汗：“不是说好就吃个便饭嘛？”
今天乌北特意把黑发梳成了大背头，穿着浅灰色高定西装，乍看像个金融精英。
“别担心。”乌北捏捏她手心，“我昨天背完了你家二十多个亲戚的称呼表。”
推开门瞬间，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扫过来。大姨第一个出声：“我天哪，咋长得这么俊，圆儿，你不说是个洋人吗？”
小表妹撇下平板，愣愣地看着乌北，脸都红了：“姐你从哪里捡来的手办男友！”
乌北最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想当年老板的所有女性客户都是他去解决的。
他笑得露出整整齐齐八颗牙，挨个打招呼：“三舅妈看得真年轻，都不像是西十多岁的，二表叔您痛风好点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这小伙子居然把家族群的闲聊都记下来了。
许父端着茶壶从楼上下来，看到乌北的正脸，眉毛挑了挑。许母赶紧打圆场：“先吃饭先吃饭。”
圆桌中央的帝王蟹冒着热气，战局却从第一道菜就开始了。
大表哥晃着红酒杯问：“听说小乌是搞程序的？具体做哪块啊？”
“器械的程序开发。”乌北面不改色给圆圆掰蟹腿，“比如安保系统的接管。”
圆圆低着头吃东西。这人昨天刚在书房里笑眯眯地骂哭两个武器工程师。
“听说你们这行吃青春饭，年薪有五十万美金吗？”
乌北夹菜的手顿了顿。他上个月刚签了笔八千万美金的订单，抽成都够买艘游艇了。
正要开口，圆圆抢先拍桌子：“差不多就这个数。”
满桌寂静。许家二哥笑出声，慢悠悠地和乌北碰了下杯，才开口说：“小乌，你这手表不错啊，今年新款？”
上个月他在拍卖行见过同款，成交价能买套市中心的房。
乌北：“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咳，年轻人有潜力就好。”许父瞪了眼刚要继续开口的三儿子，“小乌啊，听说你们公司在洛杉矶？考虑过来中国发展吗？我们公司信息部…”
“叔叔，我习惯西海岸时差了。”乌北放下筷子，“并且我去年给团队发的年终奖能抵得上您公司一年利润。”
话音刚落，整张桌子突然安静。许父脸色异常难看。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二姑夫拍桌子。
圆圆急得在桌布下踩他脚，却被反手握住手指挠手心。
饭后乌北被单独叫进书房。红木书架上摆满圆圆从小到大的照片，穿裙子的百日照，扎小辫子的，高中礼的。
“我就首说了。”许父喝了口茶，“我就圆圆一个女儿，舍不得她远嫁。”
乌北盯着五岁圆圆抱着玩偶的照片，突然开口：“我在苏黎世银行有七个保险柜，密码三年前就改成了圆圆生日。洛杉矶西套房产在她今年生日的时候就过户给了她。但是…这个NGB公司的股份我确实不能转让…”
他想这么做，但是老板和哥不同意啊。
“等等…”许父茶杯哐当掉在桌上，“NGB？！那个军火安保公司？”
“嗯。”
“你就不怕人财两空？”
“叔叔，我能赚第一个亿，就能赚第二个。”他眉眼突然锋利，“但圆圆只有一个。”
许父扶额看天花板。他想象中最多是个硅谷精英，结果来个军火商。
照片里笑得一脸傻相的女儿，和眼前这个能把军火说成“器械开发”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个世界的人。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
乌北正襟危坐起来：“您说。”
“就是你们婚礼要在我这里办，每年至少要带圆圆回来一个月，还有…”许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办婚礼的时候把你们老板请来。”
乌北愣了下：“您怎么认识的我们老板？”
许父才不告诉他是怎么知道的斯泽楷。前几年国际峰会，他刚想和斯泽楷打招呼混个脸熟，就被他身后那个凶巴巴的保镖推走了。
那保镖长得和小乌还有点像呢。
客厅里，圆圆正被七大姑八大姨围攻。
“圆儿，听姨的，姨是过来人，这种小白脸我见过了！”大姨唾沫横飞，“说是高薪职业，指不定干什么见不得光的。”
书房门突然打开，大姨立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许父感慨着搂住乌北肩膀，“什么时候把你哥让我们见见，我们这有句话叫长兄如父。”
送乌北回酒店路上，圆圆揪着乌北领带审问：“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就说了些男人之间的秘密。”乌北任由她折腾，“比如以后孩子跟你姓也行。”
“谁要跟你生孩子！”
“咳…圆圆。”负责开车的三哥恰时提醒。
圆圆撅了张嘴，老老实实坐好。
乌北以为圆圆会在酒店陪他，结果到了酒店，她就被三哥拎走了。
“别想了，爸让我开车送你们，就是为了到地方就把你带回家。”
圆圆看着站在门口的乌北，坐在车上大声喊：“你早点睡，我明天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