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这个时候的秦淮茹正拿起点了红点的年馍往嘴里送,心里还在想着:这建设粉白面倒还是郝强帮自已跟李厂长要来的。对了,也不知道强子这大过年的去哪儿了。

之前把几个孩子强讨来的压岁钱没收之后,秦淮茹这年过得就更富裕了,这也让她更多的想到了傻柱。

要不是傻柱,秦淮茹的手里也多不出这几块钱来。

可是秦京茹没看上傻柱,秦淮茹用联姻维持傻柱未来帮助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秦家村里别的女孩,漂亮的不是结婚了,就是太小。不漂亮的……傻柱也不能要啊。

本来傻柱又不伤又不残,还能挣钱,娶个农村女人就是图个漂亮会伺候人。要是不漂亮,就算你再会伺候人,也没人要啊。

听说傻柱看上冉老师了,好在之前因为傻柱报复三大爷没给他介绍的事,偷了三大爷的车轮子。

也因为这事儿,他跟冉老师的可能性不大了。

只是看昨儿年夜饭上的意思,聋老太跟一大爷两口子,都希望让傻柱早点成亲。傻柱倒也实诚,只想要个漂亮的,只要有,他就肯干!

想到这儿,秦淮茹就连桌上的油渣炒白菜都觉得不香了……

吃罢晚饭,秦淮茹打了热水给孩子们擦洗完毕,赶上床睡觉,自已也冲了一盆烫烫的洗脚水泡着脚。

看着自已的脚丫在水里荡来荡去,秦淮茹心里忽然就有些痒痒得难受起来。

“洗个脚还荡来荡去的,想什么呢?”贾张氏已经躺在床上哄睡了三个孩子,这时候见秦淮茹面带桃花的样子,就疑心起来。

“我想什么?我在想家里钱粮撑过了初一,可怎么撑过十五!”

秦淮茹看也不看贾张氏,擦了擦脚丫,趿着棉鞋把水倒去门前的水槽里。

“这大过年的,这么大火气!”贾张氏看了眼大门,小声嘀咕着。

她也是年轻时候守寡过来的,怎么能不知道秦淮茹那副样子代表了什么。

可家里这个样子,秦淮茹真要是有了外心,别说贾张氏自已要抓瞎,三个孩子也指定得受气。

外面零星的鞭炮声还在响着,槐花在睡梦中惊了一下,贾张氏只得放下心思,轻轻拍着孙女。

“人这一辈子啊,就是熬~熬到最后,油熬尽了,剩下一把骨头,也就完事了……”

洗完脚躺在炕上,听着贾张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点她的话,秦淮茹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只是眼睛却闪着泪光……

也是刚洗完脚的何雨水也躺在床上,默默得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个年过得太充实了,有点吃不消。

“强子,要不~明儿你先回去?”

“怎么了?我这会儿不该看书?”正横坐在床上,靠在墙上看书的郝强,一脸茫然得放下手里的腿。

“不是,你都把我腿都蹭秃噜皮了。”雨水抬起小腿看了看。

“嗯,这倒是,回头给你买瓶雪花膏擦擦,你这腿是有点干。”

“雪花膏擦腿?”

“这有什么!”郝强有些怀念后世老婆用过的身体乳了。可这破系统,它不给后世的东西啊!

“亏你想得出来,我现在信你没有女人了,不然不能饿成这样儿。”

雨水轻轻揉了揉郝强的头,忽然觉得真要嫁给这样一个全心迷恋自已的男人也不错。

只是自已有了陈雄,虽然有些不愉快,可毕竟几年的感情呢,哪里能说放就放下。

而且强子也有秦姐表妹了,说是出了正月就要办事的。那个时候,他还能再像现在这样,眼里全是自已吗?

年初二的一早郝强还是没有走,不过他也没有再动何雨水。

雨水实在太累了。她从初一的晚上一觉就睡到了初二的下午。

醒来之后,两人把最后的洋杮子都煮了呛锅面,吃得饱饱得后,郝强终于还是要离开了。

明天有会有同事陆续回来,再不走,撞上什么人可就说不清了。

“喜欢看书,就把这些书拿去吧。我都看过的。”

“好!”

郝强点点头,把那些小说和杂书都塞进了书包,走出门去。

何雨水站在窗前,看着郝强走出楼洞,看着他抬头看了眼自已,笑了笑。

她的心里就像是忽然空了一块,这让她感觉空荡荡的。

雨水把手用力得压在胸前,这样才好受了些。

可这时候,郝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里……

何雨水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阵揪痛,她拎起外套,一边穿就一边冲出宿舍。

一路小跑得,就冲到了河堤上!

郝强正慢慢得往四合院方向走着,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跑得头发也乱了的雨水。

“怎么了?”郝强轻轻把雨水那些粘在额头的碎发抿去她耳后。

“没,没事,初二了,我也该回去看看我哥了。”

“那怎么没骑车?”

“哦……懒得骑了。就腿着去,也不太远。”

“那,一起?”

“好。”

两人并肩走着,距离不远不近,却并没有交谈。

已经立春了,可京城依旧是一副萧瑟的样子,河岸边俱是枯黄的杂草,树枝上的叶片也早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郝强说。

“是下雪了~”雨水道。

何雨水伸出手来,一片雪花就落在她的掌心里,化成了水珠。

“怎么没戴手套?小心生冻疮。”郝强握了握雨水的手,冰凉的!

“出门急,忘了。”雨水轻轻道。

郝强空间里当然有手套,可这会儿他就只是握着雨水的手,塞进了自已的口袋里。

何雨水眨了眨眼,抿了抿嘴角,就被郝强这样揣着手,一路走着。

雪越下越大。

两人的头发都落了不少雪花。

何雨水忽然想起原来读过的两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今生也算共白头。”

这会儿,两人一同淋了雪,也一同白了头,那就算是两口子了么?

一路走着,前面从河堤走下去,就离胡同不远了。

何雨水抽出了手,又看了眼郝强:“快到了,我,我得先回去了。”

看着何雨水一路小跑的离开。

郝强抽出支烟,在怀里避着风,好容易才划着根火柴点燃香烟。

望着蜿蜒的河面像一条银光闪闪的长蛇,喷出一口连着水汽和烟雾的白烟,郝强心里也郁闷起来。

雨水很好,京茹也很好。

可这个时代里,我真的没办法对她们两个都好。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雨水不负茹?

别人书里开个后宫,跟吃白菜似的。系统也给力,一会儿给个阵法,一会儿给个符咒的。

别看雨水之前巴巴得追出来,可郝强敢说,要是他跟雨水商量让她做个小三,雨水能一巴掌扇飞自已。

回到院儿里的时候,傻柱屋里已经传来了雨水欢快的笑声。

雨水8月生日,应该是狮子座的吧,在这院儿里,她就是一个上学读书后当了国家干部,找了个干部家庭对象的成功女孩。永远是那么阳光,那么自信,和那么开朗。

也许只有郝强才会记得,那个醉眼惺忪得哭着说“我想我爸了~”的那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