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洛易烟茫然问,眨了眨眼,忽而明白了上官锐泽话意,脸颊绯红,她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
上官锐泽目视前方,淡淡地说:“我知道,我表白的很不是时候,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寻找向你表白的机会,很显然这机会来的太被动。”
此刻,洛易烟心中很乱,她完全理不清自己内心纠缠的情愫,她不反感上官锐泽的表白,甚至内心是欢喜的,就如上官锐泽说的,他表白的时机不太好,让她无法辨别他是真心还是被逼。
“我……”
“我是认真的,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我不希望得到的是拒绝!”不知道他是因为害怕洛易烟答案是拒绝,还是因为一贯的霸道,所以在洛易烟开口就打断她的话提醒她一句。
不满他的霸道,洛易烟无语地看着窗外远山,“你跟你表弟真不愧是一脉相承!”
“我们有血缘关系不假,但是相承就说不上了。”上官锐泽神色认真。“不过,”他扫了一眼洛易烟,唇角噙着笑,“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有钱!有钱就任性!”
洛易烟揶揄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啊!还有钱就任性!”
“难道不是吗,不然我怎么会任性到送你一辆皮卡呢?”上官锐泽挑眉。
洛易烟脸又红了,此时此刻后悔死当初自己说的那句话!
他们直接上了山,洛易烟开机给何文军打去电话,说她上山了,何文军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野宿”事件,整个田宁乡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也瞒不过两位老人,要是以前洛易烟没有来承包山上的土地,或许两个老人到死都不会知道。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在山上干活的人多,成了热议的话题,老人不想知道都不行。
回到家,洛易烟避开两位老人,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需要安静的空间理顺自己乱糟糟的心绪。
昏暗的厨房里,王燕给两位老人煮饭,上官锐泽一声休闲装,打扮年轻,只是脸上的伤毁了他的形象。
坐在两位老人对面,他不好意思抬脸来看他们。
外婆眼中含笑,慈祥地说:“外婆知道你没有错,烟儿也没有错,是不怀好心的人想要陷害烟儿而已,所以你不必自责。”
上官锐泽眨了下眼,没有抬脸,“谢谢外婆的理解。”
“是不是烟儿小舅打的你?”外婆问。
上官锐泽摇头,“不是。”
老人笑着说:“他就这脾气,从小就护着烟儿,但凡是烟儿在外受了丁点欺负,他都会去打上一架,这也是做长辈护崽,你别记恨他!”
上官锐泽赶紧说:“不会。”
王燕炒好菜,将菜摆放在桌上,说:“妈,也不是儿媳多嘴,军儿为了烟儿放弃学业,误了自己一生的事业,你们也该说说他了。现在烟儿长大,用不着他的钱了,让他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才是要紧,三十的人了,都老了,再不娶媳妇,就只能打光棍了。”
说着王燕才注意到上官锐泽就坐在身边,赶紧笑嘻嘻地解释道:“农村男的不必城市里的,年龄大了不好找媳妇。”
上官锐泽深邃的眼眸里掺杂疑惑和不可思议,一个舅舅如此疼爱自己的外甥女似乎疼爱的有些过了。
当时他跟随何文军到破旧的楼房空地,那里破败不堪,上官锐泽本以为何文军会大打出手将他一顿毒打,他做好了心里准备,然而何文军紧紧就给了他一拳。
问他,照片里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锐泽如实回答,他喜欢洛易烟,是在她睡着后悄悄地拥住她。
何文军并没有发怒,而是眼神里多了安慰之色。
他直白地问上官锐泽,愿不愿意给她幸福。
上官锐泽说,这次他就是来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何文军的怒气渐渐平息,他说,洛易烟这丫头从小被父母约束的紧,在感情这方面很木楞,你不主动表白她绝对不会发现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何文军的支持下,他今天才主动想她表白了。
上官锐泽微微抬脸,对着王燕浅浅一笑。
“还有啊,”王燕在围裙上揩了揩手,“那新闻上都说了,现在是男多女少,娶不到媳妇的比比皆是,有好多人呢,不得不老牛吃嫩草……”
“咳,咳。”外婆咳嗽了两声,王燕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一笑,“妈,我说的是农村。哦,还有个汤我没烧,我这就去烧,烧好了就开饭!”
转过身,她伸了伸舌头。
“老牛吃嫩草?”上官锐泽在心中暗自揣摩着,他不知道洛易烟会不会因为年龄问题而嫌弃他。
似是看出上官锐泽心中的顾虑,老人笑盈盈地说:“她大舅妈口无遮拦,说话不动脑子,你别在意。”
上官锐泽笑着说:“不会。”
“你们年轻人不是常说什么,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吗?”说着老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和蔼可亲,“烟儿人实在,你给她点时间,她想明白就好了。”
上官锐泽面露尴尬点了点头。
夜色静谧,窗户外,夜空中的星星明亮。
洛易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两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有些让她应接不暇,特别是上官锐泽的那个表白爱意的吻,让她措手不及。
床上各种姿势都摆了,还是难以入眠,不过问题她似乎想明白了,折腾了大半夜,她蹑手蹑脚地去了隔壁房间。
西斜的月光洒进安静的房间里,借着月光洛易烟跪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微光中他脸上的瘀伤清晰可见。
她抬手想去抚摸,手停滞在半空没有去抚摸,怕把他惊醒,于是她放下手起身要离开,手一把被人握住。
静谧的空间里传来上官锐泽沙哑好听的声音:“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干什么?是有答案了吗?”
洛易烟缓缓又跪下身子,看着他微亮的眼眸,认真地问:“你觉得我们适合吗?”她顿了顿,“我说的是身份。”
他朝边挪了挪身子,离她近了些,“这个问题问你自己。”
她想了想,“我觉得我们的身份不是问题。”
“下一个问题。”上官锐泽唇角噙着笑,托起脑袋。
“我小舅跟你讲了什么?”洛易烟好奇地问,这一整晚她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上官锐泽挑眉:“跟他没有关系,下一个问题。”
洛易烟脸颊不由地发烫,咬唇想了想,认真地问:“你说喜欢我,是会娶我的那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