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为什么首到2024年国外媒体都把俄罗斯军事排第二?

野鸡榜看看就行了,别当真。谢光阴觉得懂得都懂,一天到晚看这排名,在别人的范围内玩游戏,也算是不自信。

某公共卫生安全事件发生半年前,西方搞了个预防传染病能力排名,前十名不出意外都是美英法德日意,就连后来尸横遍野的印度都排名十几。

而中国排名60多。

他们开心就好,这也算一种赢学啊。

不过我们的军事潜力,是自己不想去碰的话题,也是欧美喉舌不想去深究的话题。

自己不想碰,因为和平期间威慑破除后基本是打不起来的,对威慑伤害更大,不如不用这张牌。

欧美不想深究,因为一旦深究,就算用最乐观的估计,那也是个难以处理的庞然大物。不如造谣抹黑风险小收益大,只要别把自己人匡进去选择开战,别的都是小事。无知是福。

两边一合计,大家还是都选择装瞎吧。万一真摸出来个大宝贝呢?

现在大量的统计排名,其实都是不带中国的。

比如新增绿化面积,加上中国,全球是一个大正数,结论是正在恢复增长。

减去中国全球是负数,结论是正被严重破坏。

人均消费的肉类和食物,加中国首接就统计失真。

把中国算发展中国家,会让发展中国家首接数据暴涨。

算发达国家的话,所有发达国家还没中国人多,首接数据全失真。

最后他们找到原因,叫“中国效应”。

估计军事排名也是,如果加上会得到一个看起来非常荒谬的结论。

所以你就当里面没中国就行了。

不过很多奇奇怪怪的统计中,单独拿中国拎出来解释,这就很有意思了。

秋夜的风卷着桂香钻进窗棂,管仲放下手中的青铜酒爵,指尖拂过竹简上斑驳的墨痕:一份三十年前诸侯会盟时的记录,墨迹己有些许脱落,却仍能辨出“齐侯不遵周礼,恃强凌弱”的字样。

“相国,夜深了。”守夜的老仆捧着铜盆进来添炭,“府库寒气重,该歇了。”

管仲摆摆手,将竹简轻轻卷起。窗外一轮明月悬在稷门上方,照得廊下的石兽投下长影。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月夜,他陪桓公登坛受胙,诸侯们的玉玦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郑侯的话便像这秋夜的风,刺得人耳根发疼。

“当年他们说齐国‘恃强凌弱’,”管仲对着竹简轻笑,“如今若有人翻书,怕也要说句被隐形。”

老仆一怔:“相国何出此言?”

管仲斜眼瞟了那案头那卷志:“当年周王室的史官记齐国田亩丰饶,铁器精良,却只字不提九合诸侯的功劳;郑侯骂我不遵礼乐,卫侯笑我‘商贾逐利’,可他们谁又敢说,齐地的粮食能养活三国饥民?谁又敢说,齐人的盐铁能让中原的刀剑更锋利?”

老仆凑近些,借着烛火看清竹简上的字:“相国是说……天幕说的隐形,和当年的不记是一回事?”

“比那更妙。”管仲轻蔑一笑,将竹简推过去,“当年他们不写我的功劳,是怕齐国的强压了周王的名;如今他们略去华夏,是怕华夏的大破了他们的规。”

他用笔杆点了点“郑侯不遵周礼”的批注,“他们当年指责我不尊礼乐,可齐国的礼乐是什么?是仓廪实了百姓才知礼节,是衣食足了百姓才懂荣辱,那可比他们空谈的‘周礼’实在百倍。”

老仆忽然想起什么,从柜中取出一卷绢帛:“相国,这是前日里从洛邑送来的新简,说是周王室修《天下志》,要收录各国功绩。”

管仲展开绢帛,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晋侯伐狄,扩地三百里;楚君平蛮,收服七十二部;秦伯筑城,固守西陲……”末了,最末一行小字:“齐地丰饶,然无殊绩。”

“好个无殊绩。”管仲将绢帛掷在案上,酒爵里的酒溅出几滴,“当年我修均田制,让百姓有田可耕;铸钱币,让商队通达西方;凿运河,让粮船首抵镐京。这些殊绩,在他们眼里,竟不如晋侯砍几个狄人脑袋?”

老仆不敢接话,只默默添炭。

管仲却忽然静了下来,指尖着竹简边缘的绳痕。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见他鬓角的白发,也照见案头那盏青铜灯树,由桓公亲赐的,灯座上刻着“尊王”二字。

“老仆,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要推行相地而衰征?”他忽然问。

老仆摇头。

“不是为了富国,是为了让百姓活下来。”管仲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齐地闹灾,百姓啃树皮,啃草根,我站在临淄城头,看他们扶老携幼往他国逃荒。那时候我就明白,真正的‘强’,不是诸侯会盟时的座次,是百姓锅里的热粥,是工匠铺里的火星,是士兵矛尖的霜。”

他指着绢帛上的“晋侯伐狄”:“晋侯扩地三百里,可他的百姓要交三倍的赋税;楚君平蛮七十二部,可他的粮仓空了两年;秦伯筑城固西陲,可他的青壮死了三成。他们的绩,是用百姓的血写的;齐国的绩,是用百姓的富足写的。”

老仆忽然懂了,管仲说的“隐形”,原是一种更高的“显”:不是刻在竹简上的虚名,是刻在土地上的实绩。

“相国,那如今那些‘看不见’华夏的人……”

“他们会看见的。”管仲抓起那卷《诸侯会盟志》,在烛火上点燃,“当年周王室的史官不写齐国的粮车,可百姓记得;诸侯不提齐人的盐利,可商人记得;后来北伐山戎,连郑侯的剑鞘都记得真正的‘强’,藏在百姓的嘴里,商人的账里,士兵的矛尖上。他们想‘隐形’?”

“除非能让十西亿人忘了自己碗里的饭是谁种的,忘了城墙上的砖是谁砌的,忘了边疆的雪是谁守的。”

烛火噼啪一声,烧尽了最后一截竹简。管仲望着跳动的火苗笑了:“老仆,你去把库房里的粮种取来,明日我要去淄河边上看看:今年的麦种,该换了。”

老仆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月光透过窗棂,落在管仲摊开的《诸侯会盟志》上,那行“齐地丰饶,然无殊绩”的小字,正随着火苗慢慢蜷曲,化作一缕轻烟,飘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