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证件

两颗石头被老板接过去,梁雁重新搂住林栖的肩膀,微笑道:“走吧,哥再陪你玩会儿。”

林栖也去射了一次飞镖,他准头一般,小时候跟着梁雁玩过几次。

连续输了好几次,梁雁倒是不急,一直往桌上加筹码,“玩,赢一把再收手。”

直到最后,林栖把他的钱包都掏空了,也没能在这群混迹江湖的老酒鬼手里赢回本金。

他们输得很惨,别人赢得很高兴。

眼看钱包里没现金了,梁雁脑子一抽,已经准备把他手腕上三千万的手表取下来当赌注了。

林栖赶忙按住他,“我不玩了。”

梁雁说:“那怎么行?赢回来。”

“……我不想当赌狗了。”林栖垂头丧气的,“输得精光。赌狗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梁雁短促地笑了两声,揉着他头发,“算了,听你的。”

夜色渐深,临走之前,老板递给他们一个透明塑料袋,“做好了。”

梁雁道了谢,把两枚银戒指从袋子里取出来,轻笑道:“喏,你的戒指。”

“他把石头做成了戒指?”

“对啊,这不是你自已选的吗?”梁雁选了其中一枚,拉起林栖的手指,轻轻地从指尖套到指根,戒指严严实实地圈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

“尺寸刚好。”梁雁说:“我还担心他做的尺寸不合适呢。”

坚硬而微凉的触感。

林栖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已手指上的戒指。

梁雁又说:“没别的意思,要是不喜欢,这个周过后,你可以扔掉它。”

“我没有不喜欢。”林栖笑了笑,“只是很惊讶。”

“这个东西不值钱,如果拿来求爱,未免太廉价。”

梁雁顿了顿,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假如以后有人追你,可别被这种东西骗到手了,这种小玩意儿,配不上你。”

林栖抿着唇笑,“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走上前,握住了梁雁的手,“我会记得这枚戒指的,哥。”

梁雁短暂地愣了一下。

他低下头,声音低到听不清,“回去以后,扔掉吧。”

林栖没反应,依然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晚上他们在床上,跟以往的情事不同,这次梁雁要温柔得多,从前戏到正剧花了一个小时,每动一下,他就给林栖一个吻。

交颈厮磨,水乳相融。

林栖浑身汗津津的,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梁雁怀里,发出一点不满的声响

梁雁把他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捋开,在他鼻尖上落下吻,“还能坚持吗?”

“……累了。”林栖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想做了,我想睡觉。”

梁雁破天荒地配合,捏了捏他腰,“那就到这里了,哥给你洗个澡,然后我们就睡觉了,好吗?”

换作是之前,梁雁肯定要自已爽了再说,哪里会管林栖的意愿?

原来梁雁正经谈恋爱的时候,会考虑到伴侣的情绪啊。

林栖觉得好笑。

现在梁雁越是对他好,他越发明白,之前梁雁对他到底有多么不上心。

把他当做一个玩物,自然不用考虑他的感受。

梁雁把他抱进浴室,放进浴缸里,耐着性子给他擦掉身上的痕迹。

林栖坏心眼地扑腾了几下水,故意把水撒在梁雁脸上,挑起眉,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啧,别跟我恶作剧。”梁雁把沐浴露抹在他胸口,并不生气,“你要是还有力气乱动,我就把你从水里拖出来再干一顿了。”

“你给你未婚妻的戒指多少钱?”

梁雁抬起头看他。

眸子幽深。

林栖并不畏惧,“说说啊,我又不生气。”

“真想知道?”

“谈恋爱的时候,就不该有隐瞒吧?这时候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该回答我。”

梁雁叹了口气,“实话就是我不知道,这些小事我懒得管,全部交给别人来处理了。”

“那你求婚的时候,该不会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吧?”

“我背了稿子的,不会忘。”

林栖唇角生硬地扯起来,眼神可悲:“你究竟对得起谁?”

“小栖。”梁雁眸子漆黑不见底,“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这七天,我只希望我们开心一点,别去想他们,行吗?”

“你有心吗?”

梁雁把他从水里抱出来,拿毛巾给他擦身体,轻声说:“有啊。”

他拉着林栖的手,再一次贴到自已的心口,“这不就是吗?”

林栖笑了笑,眉梢带着冷意:“这颗心会为我跳动吗?”

“不为你为谁?”梁雁嗓音沙哑,在氤氲的水汽里,他俯下身,吻住了林栖的唇。

好听的情话从这个漂亮男人嘴里说出来,不明所以的人会很感动。

被他骗了无数次的林栖却没有丝毫动容。

这颗心为谁跳动,他早就有了答案。

身体已经疲倦到极致,大脑异常清醒。

林栖没能睡着,他睁着眼睛,眼睁睁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被云雾遮住片刻,风过,明月又露出来半个脑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异国他乡的月亮也是同一个月亮。

林栖悄悄地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光,蹑手蹑脚地找到了行李包。他们并没有带太多东西出来,就只有一个背包而已。

他偷看了一眼梁雁。

没醒。

一颗心始终悬浮着。

他一点点拉开背包拉链,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让梁雁注意到他,还好,直到他在背包里找到了自已的证件,梁雁也没有醒过来。

林栖松了口气,还好,看来梁雁没有刻意把证件藏起来。

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梁雁把证件藏在他找不到地方。

和江昼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陪着梁雁演戏,等江昼到了,立马带着证件跑路。

他蹑手蹑脚的重新回到床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往梁雁怀里靠了靠。

还有一件事,他妈妈的骨灰没有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