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飞冷静后又坐了回去,二郎腿呵呵一笑,悠然道:
“呵呵!两位不必担心,本官向来遵守周律,从不做违法之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阴谋勒索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汪掌柜戏谑一笑,冷哼一声,
“哼,真是大言不惭,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也敢妄称朝廷命官;岂不知,我们东家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臭虫!我劝你还是按我说的办,否则,定叫你家破人亡!”
“噢?你这老东西,以为威胁一下就吃定我了?”
余小飞冷冷一笑,心想先唬他们一波再说,
“你们东家如此厉害,想必知道柳刑卫与南彩倪天师吧,这二位你们东家惹得起吗?本官与这两位的关系,你们可知啊?”
汪福贵与李熊胆,听到这两个名字一时语塞;
柳红缨与南彩倪这两位京城四美的权势,就如她们的美名,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确实是东家不敢招惹的存在!
余小飞盯着二人表情,心中暗笑,看来这俩二逼是被唬住了......
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本官知道今儿个过来必不能善了,因此,本官来之前,已经把你们的罪行告之两位大人,过会儿,她们便会前来助我。到时候,你们可要想好你们自已的下场!”
李熊胆这时像是回过点味来,上前半步手指余小飞,粗声粗气声音却略颤,
“你...你在唬我们,这两位都是仙子般的人物,又岂是你这种小臭虫所能结识,我劝你......”
“你劝你麻痹~~”
余小飞忽的站起身,厉声打断李熊胆,
“柳刑卫破获赈灾银,是本官相助,我出狱当日,南彩倪天师亲往接我;此事知者甚多,你们不知难道你们东家也不知吗?”
李熊胆被气得脸都白了,指着余小飞,“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看了看二人吃瘪的表情,余小飞暗爽,继续道:
“本官并不想与你们东家为敌,我劝你们拿出合约,我定会按照约定,一个大子儿都不少的给你们。虽是高利贷,我也认了!如若不然,待两位大人到来,你二人无法承担后果!”
“你!”李熊胆怒目圆睁,指着余小飞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掌柜汪福贵做人圆滑老辣,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盘算,
今天大东家的吩咐,是让我等激怒余小飞逼其动手,然后去衙门告这家伙因还不起债务心生歹意;
但,事情超出预期,这小子极不好相与,我干脆从此事中跳出来,让东家自行决定吧!
想到此,汪福贵用手扶住李熊胆双臂,往后推了推,“呵呵呵,李教头稍安勿躁,我到后堂请示一番,去去就来!”
说罢,从柜台侧门,进入后堂;李熊胆明白他的意图,也坐到一旁椅子上,稳了下来。
余小飞心中冷笑,他的神识早已把后堂扫了个遍,后堂内坐的那位白袍青年,想必就是赵文豹合伙人,府尹儿子赵文采了。
“我就说嘛,赵雄就是只蠢猪,只会仗势作恶,又岂有陷我于牢狱这种心机,此计必是赵文采手笔,我且看看你待如何......”
......
宝通钱庄后堂颇为宽敞,窗户纸透进来的光,不足以把后堂照的通亮,堂内略显阴森。
府尹之子赵文采,坐在靠墙的花梨木榻上,说不出的沉稳轻松。
他一副运筹帷幄姿态,惬意的品着茶,不时拿起面前桌案上的鼻烟壶,用耳勺挖出一些香料用力吸进鼻孔,随后打个喷嚏闭眼享受片一番。
旁边站立七八名扈从,统一黑衫腰插短刀。为首是一名五十来岁的矮个中年人,身形粗壮气势不凡,一看就是武道高手。
“陈伯,一旦余小飞出手,你即刻去前堂将其擒获,然后扭送京兆府,以你四品实力想必不会有失吧!”
赵文采放下茶盏,脸上一副风轻云淡,似乎自已的规划万无一失。
“少爷!”陈伯向前一步,一抱拳,神情极为恭敬,“赵雄说,此子三品中期实力,在我手下他绝走不过三招,少爷尽管放心!”
“噢?呵呵,到底是陈伯你呀,真不愧你当年的江湖之名!”
“少爷过誉了!”
便在这时,钱庄掌柜汪福贵,匆匆进来,“大东家,余小飞说......”
汪福贵简明扼要的向赵文采报告了前堂之事,让赵文采自已定夺。
赵文采闻言眉头略皱,站起来踱步思忖,
“这怎可能,据我所知,他与柳红缨和南彩倪只是因为案子接触过,这两位美人儿,又怎会前来为他站台!”
便在这时,李熊胆忽然急火火跑进来报告,“东家,柳红缨来找余小飞,二人聊了几句带人离开了,看样子,二人十分相熟!”
昨日余小飞在茶楼,让柳红缨辰时过来一趟为自已壮声势,柳红缨如约而至。
“真的来啦?”赵文采惊讶的止住步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熊胆,“难道余小飞真的与之相熟!她现在走了吗?”
李熊胆笃定道:“少爷,已经离开,骑马走的!”
陈伯向前一步,冲李熊胆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说道:
“少爷,昨日傍晚,我听说太尉府管家蹊跷死于马车之中,此案正是柳红缨承接,她来找余小飞,想必是为了此案!”
赵文采点点头,仍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小小总旗,狗一样的人物,居然能获得神捕柳红缨的青睐,莫非赈灾银真是这野种破获?”
“少爷,此子不到二十便有三品中期修为,想必肯定有过人之处;不若趁柳红缨离开,引他到后院我直接出手击杀,以绝后患!”陈伯一抱拳,献计道。
赵文采一摆手,“陈伯不可,蓄意击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到时案发麻烦会很大!此子必须用手段逼其出手,然后将他押入大牢,留他到狱中我还有大用!”
说罢,赵文采转身低声吩咐汪福贵:
“汪掌柜,你先派人如此......另外,你准备好余小飞的地契与合约,按正常合约收取银子!你放心,他身上的银子跑不了!”
“大东家,这,我们太吃亏,赵雄那边......”
不等汪福贵说完,赵文采便不悦的打断他,“按我说的做,赵雄那边我自会跟他说!”
“是,大东家!”汪福贵再无异议,领命而去。
掌柜走后,赵文采走到陈伯旁边,趴到他耳旁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少爷放心,他妹妹就在皮影馆,只要余小飞出手,我必当场擒住他!”陈伯拱手,带着一众扈从从后门匆匆离去。
众人走后,赵文采回到木榻坐下来,吸了一口鼻烟,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容,
“余小飞 ,任你奸似鬼也要喝我洗脚水,我在京兆府等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