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的夜色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漫进窗户时,陈锋正蹲在厨房剥菱角。林霜坐在矮凳上择空心菜,小茧趴在冰箱顶啃玉米,布偶的玻璃珠在暖光下折射出彩虹。陈默抱着苏晚晴煮的酒酿圆子,嘴角沾着糖渣,正追着王磊养的橘猫满屋跑。
“哥!” 小茧突然喊,“张婶送来的糖桂花,我给你留了最大的一罐!” 她晃着玻璃罐,糖粒在罐底发出细碎的响,“等会煮圆子,放两勺好不好?”
陈锋抬头笑:“好,放三勺。” 他剥完最后一颗菱角,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七点整。这是他和林霜、小茧、陈默的“家庭时间”,雷打不动的酒酿圆子夜。
玄关的门铃准时响起。
王磊的大嗓门混着风灌进来:“头儿!社区主任说你家信箱又塞满了,这次是……” 他举着个牛皮纸袋,封皮上印着“江海市国家安全局”的红章,“还有这个!” 袋子里掉出张烫金请柬,正面是国徽,背面写着“诚邀陈锋先生出席‘国家特殊人才表彰大会’”。
陈锋的手指微微发颤。请柬边缘还带着油墨香,日期是三天后——正是母亲的忌日。
“系统提示:检测到SS级加密通讯。” 机械音在耳边响起,“发件人:‘青鸾’(代号,身份待定)。”
陈锋拆开另一封信,里面是张照片——他和林霜、小茧、陈默的合影,背景是暗锋基地的落地窗。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小锋,你母亲临终前说,‘要让甜源的光,照进更多人的生活’。或许,这是她想看到的样子。”
“头儿!” 王磊凑过来,“老周(国际刑警老周)刚才来电话,说联合国安理会发来协查通报。最近东南亚、中东接连发生‘能量暴动’事件,现场残留的能量特征……和你手里的‘甜源圣核’高度吻合。”
陈锋的瞳孔骤缩。他想起在死亡峡谷摧毁的蜂巢祭坛,想起母亲日记里提到的“情感能源共生体”——原来“甜源”的波动从未消失,只是换了种方式,在全球范围内掀起涟漪。
“晚晴。” 他转身看向正在擦桌子的苏晚晴,“联系马克,让他调取近三个月全球异常能量事件数据。约瑟夫,准备武器清单,可能需要去趟日内瓦。”
“哥!” 陈默拽住他的衣角,“我也要去!” 他举起圆子碗,“我可以帮你们分糖!”
林霜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小默乖,家里需要你照顾小茧。” 她看向陈锋,眼中有星子在闪,“我和你一起去。”
陈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蹲下来,与林霜平视:“霜霜,这次可能很危险。”
“我知道。” 林霜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但三年前,你说要带我去看遍所有糖炒栗子的摊子;两年前,你说要给我建个能种向日葵的院子;现在,你说要守护所有像我们一样的人。” 她笑了,“我怎么能缺席?”
小茧突然从冰箱顶跳下来,拽住陈锋的另一只手:“哥哥,我也要去!我可以给小朋友们分糖,让他们不害怕!”
陈锋望着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苏晚晴。她站在厨房门口,围裙上沾着面粉,却笑得温柔:“我带小默守家,你们放心。” 她指了指墙上的全家福——那是上周大家在基地顶楼拍的,陈锋抱着陈默,林霜和小茧站在中间,苏晚晴举着酒酿圆子,“我会把这里守得牢牢的。”
——
日内瓦的联合国总部大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陈锋站在“特殊事务厅”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喷泉。林霜站在他身侧,手指无意识地着后颈的疤痕;小茧趴在会议桌上,用布偶的玻璃珠戳着一份英文报告,嘴里念叨着“糖霜”“甜源”。
“陈先生。” 主持会议的联合国特使推了推眼镜,“根据我们的调查,近三个月的‘能量暴动’事件,都发生在‘情感能源研究所’当年的实验基地旧址。更巧合的是,每个事件现场都有六芒星图腾,和你提供的‘蜂巢’标记完全一致。”
陈锋接过特使递来的平板,屏幕上是段监控录像——伊拉克的沙漠里,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突然升起紫黑色能量柱,能量柱中央浮现出六芒星图腾,随后整座建筑被黑雾吞噬。
“系统提示:检测到‘甜源共生网络’能量波动。” 机械音响起,“与目标区域的异常能量匹配度:89%。”
陈锋的手指在平板上划动,停在第一张照片前——那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能量柱前,胸口的苹果核泛着幽蓝的光。
“这是谁?” 他抬头问。
特使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我们查不到他的身份,但根据国际刑警的线报,他是‘深渊教团’的新领袖,代号‘影主’。三天前,他在贝鲁特制造了爆炸案,造成两百多人伤亡。”
“影主……” 陈锋的呼吸一滞。他想起在江海港码头摧毁的“影刃”,想起母亲日记里提到的“深渊诱惑”——原来“甜源”的反面,从来不是光明与黑暗的对抗,而是爱与执念的博弈。
“陈先生,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特使的声音放软,“联合国安理会己经通过决议,授权成立‘全球情感安全委员会’,由您担任特别顾问。我们需要您分享‘甜源’的研究成果,帮助各国建立防御体系。”
林霜突然开口:“我们有个条件。” 她走到平板前,指着那张戴金丝眼镜男人的照片,“必须公开‘情感能源计划’的所有黑幕,让那些被当作实验体的孩子得到赔偿,让像陈默一样的孩子能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
小茧举起布偶:“还有!要给每个实验体小朋友发糖!很多很多糖!”
会议室里响起轻笑。特使点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看向陈锋,“陈先生,您的决定是?”
陈锋望着窗外的喷泉,想起江海市家里的酒酿圆子,想起林霜后颈的疤痕,想起小茧布偶里的金光。他转身,目光坚定:“我加入。但有个前提——委员会必须由各国代表共同决策,不能让‘甜源’成为某个国家的武器。”
特使鼓掌:“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递来一份文件,“这是初步章程,您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陈锋接过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末尾有行小字:“特别备注:本委员会将设立‘甜源守护者’勋章,授予为保护‘情感能量’做出杰出贡献的个人。”
“这是什么?” 他指着那行字。
特使笑了:“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惊喜。”
——
三天后,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花园里。
陈默举着苏晚晴煮的圆子,追着橘猫跑过花坛。林霜坐在石凳上织毛衣,针脚细密,是给陈锋的冬装;小茧趴在她腿上,用布偶的玻璃珠在地上画太阳;陈锋靠在廊柱上,翻看着联合国的章程,苹果核在他胸口发烫。
“叮铃铃——”
手机响起,是马克的视频邀请。画面里,非洲分部的队员们正围着篝火跳舞,约瑟夫举着啤酒瓶喊:“头儿!我们给你留了最大的烤全羊!”
陈锋笑着摇头。他看向林霜,后者正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一切都好”。
“系统提示:‘甜源共生网络’能量值突破历史峰值。” 机械音响起,“当前情感值总和:102%(超额完成)。”
陈锋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条短信,来自母亲的号码——那是她住院期间偷偷办的,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小锋,你看,糖能打败所有坏东西。”
陈锋的眼眶瞬间。他望向天空,阳光穿过云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林霜、小茧、陈默的笑声像银铃般传来,苏晚晴端着刚煮的圆子从厨房出来,发梢沾着面粉,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哥!” 小茧扑过来,布偶的玻璃珠里闪着金光,“姐姐说,今天要给张奶奶送糖!她生病了,吃不到糖炒栗子!”
陈锋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好,我们一起去。” 他看向林霜,“霜霜,要一起吗?”
林霜笑着点头,织了一半的毛衣滑落在地。她牵起陈锋的手,后颈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走,给张奶奶送甜。”
陈默举着圆子追上来:“我也要去!我可以给张奶奶唱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