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海市被晨雾轻柔地包裹，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甜蜜香气，陈锋正蹲在厨房，细心地剥着鸡蛋。林霜坐在矮凳上，专注地剥着毛豆，而小茧则趴在冰箱顶上，啃着面包，布偶的玻璃珠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苏晚晴系着碎花围裙，从橱柜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小祖宗们，再磨蹭下去，张婶的酒酿圆子可要被抢光了！”
“晚晴姐最坏啦！”小茧蹬着小短腿扑过去，却被苏晚晴笑着捞进怀里。林霜抬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轻声说：“哥哥，我昨晚梦见妈妈了。”
陈锋的手微微一顿，剥到一半的鸡蛋滚进瓷碗，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林霜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温暖透过皮肤渗进来：“她穿着蓝布衫，在实验室里煮苹果核。她说……‘小锋，甜不是终点，是起点’。”
陈锋的喉结动了动，脑海中浮现出母亲遗物里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林雪晴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婴儿时期的林霜，背景是“情感能源研究所”的招牌。照片背面写着：“我的小霜，妈妈在研究‘甜’，等你长大，我们一起让世界更甜。”
“叮铃铃——”玄关的门铃突然响起，王磊的大嗓门伴随着风声灌了进来：“头儿！社区主任说你家信箱塞满了，全是……”他举着个鼓囊囊的信封，封皮上印着“江海市国家安全局”的红章，“还有这个！”
陈锋接过信封，指尖触到封口处的蜡印——是朵六芒星形状的花，花蕊里嵌着颗极小的苹果核。
“系统提示：检测到SS级加密通讯。”机械音在耳边响起，“发件人：‘影子’（代号，身份待定）。”
陈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撕开信封，里面掉出张照片——是三天前死亡峡谷的蜂巢祭坛，祭坛中央刻着个熟悉的符号：六芒星交织的网络，中心是跳动的婴儿心跳频率。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他们在找‘甜源圣核’，你女儿的命，换整个江海市的命。”
“谁发的？”苏晚晴凑过来，指尖刚碰到照片，就被陈锋护在身后。
“不知道。”陈锋的声音冷得像冰，“但‘影子’是母亲的旧部，十年前‘情感能源计划’被叫停时，她负责销毁所有实验数据。”
林霜的手指攥紧他的衣角：“哥哥，妈妈说过……‘甜源’是双刃剑，能救人，也能杀人。”
“我知道。”陈锋摸了摸她的头，“但现在，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他转向王磊，“约瑟夫呢？”
“在地下靶场练枪呢。”王磊挠头，“说要给咱们的‘甜源圣核’造个铁疙瘩壳子，省得被那些疯子抢了去。”
陈锋点点头，将照片塞进苹果核的光刃里。金光闪过，照片上的符号突然活了过来，在空气中勾勒出江海市的地图，最终定格在市三中的位置——那是他和林霜的母校，也是母亲当年工作的地方。
“晚晴，带小茧去医院复查。”他抓起外套，“我和王磊去三中，苏磊去查‘影子’的通讯记录。”
“头儿！”王磊拽住他的胳膊，“要不要叫上马克？他那把老骨头……”
“马克在实验室分析蜂后的样本。”陈锋打断他，“告诉他，我们半小时后到三中后巷。”
市三中的梧桐叶正落得热闹。陈锋和王磊躲在废弃的化学实验室窗外，望着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林霜和小茧的照片在他手机屏保上，小女孩的笑脸比阳光还亮。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机械音突然响起，“坐标：教学楼地下三层。”
陈锋的瞳孔骤缩。他记得母亲日记里提过，地下三层是“情感能源计划”的核心实验室，藏着“甜源本源”的原型机。
“走。”他踹开生锈的铁门，王磊举着改装过的霰弹枪跟在后面。
地下三层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墙壁上还留着当年实验的涂鸦——“甜能战胜一切”“林雪晴加油”。陈锋的苹果核突然发烫，光刃自动出鞘，照亮了走廊尽头的金属暗门。
“系统提示：暗门密码：林霜生日（0614）+ 小茧生日（0908）。”
陈锋输入密码，暗门发出沉重的轰鸣。门内是间环形实验室，中央立着台一人高的玻璃舱，舱内漂浮着个与陈锋胸口的苹果核一模一样的晶体——正是“甜源本源”的原型机！
“果然在这儿。”陈锋的声音发颤。他想起蜂后消散前的话：“甜源本就是爱……”原型机表面流转的纹路，竟与林霜后颈的疤痕、小茧的印记完全一致。
“头儿！”王磊的枪口突然转向门口。阴影里走出个穿黑风衣的女人，戴金丝眼镜，左眼是机械义眼，右眼是颗泛着幽蓝荧光的“蜂眼”。她的胸口嵌着枚苹果核，表面的黑纹比蜂后更密集，正渗出紫黑色的血。
“陈锋。”她的声音像金属摩擦，“我是‘深渊教团’的新任领袖，‘蜂后·影’。你母亲的‘甜源计划’，该由我来完成了。”
陈锋握紧甜刃。他能感觉到原型机的能量正在共鸣与他的苹果核、林霜的核心、甚至小茧的光束产生共振。
“你不是我母亲的人。”他说，“她在遗物里说过，‘影子’是她的影子不是你的。” 蜂后”笑了机械义眼闪过红光：“林雪晴太天真了。她以为用‘爱’就能约束‘甜源’？它本就是深渊的馈赠是用来吞噬一切的武器！”她抬起手原型机的玻璃舱开始震动：“把‘甜源圣核’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和你的家人死得痛快些。” “不可能。”陈锋的甜刃嗡鸣着指向她真正的‘甜源在我们心里。“蜂眼”突然射出蓝光！陈锋侧身翻滚光刃划破空气却被黑雾吞噬得干干净净那是比蜂后更纯粹的深渊能量连甜源的金光都无法穿透！ “系统启动【甜源·共生网络】！”他在意识中嘶吼。“指令确认——网络连接成功当前参与人数：137人含林霜、小茧及135名暗锋成员。“情感值总和突破临界值激活【甜源·终幕形态·双生】！” 陈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彻底觉醒他的视野变成双重视界一层是现实的红蓝一层是能量的金紫他能清晰看见原型机的能量脉络能听见林霜和小茧的心跳甚至能触摸到江海市每一个暗锋成员的情感：王磊的愤怒、张浩的担忧、马克的坚定、苏晚晴的温柔…… “影。”他的声音震得实验室回响。“你错了爱不是弱点比深渊更强大的武器。”他将甜刃抵住自己胸口苹果核的金光与林霜核心的光芒交织在他掌心凝成一颗新的晶体——那是融合了所有队员情感的“甜源圣核·双生”。 两道金色光束同时射出！ 甜源圣核的光芒如烈日般炽热瞬间蒸发“蜂后·影”的深渊能量屏障。林霜核心的光芒带着记忆的温度将她的机械义眼灼烧成灰烬。小茧的光束则像一把钥匙插入她眉心的蜂眼彻底摧毁了她与深渊的精神链接。“不——” “蜂后·影”的尖叫被光刃斩断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苹果核摔落在地露出下方刻着“林雪晴·陈锋·林霜·小茧”的金属铭牌。“原来……”陈锋的声音发颤。“你是我母亲的学生。” 晨雾散尽阳光穿透实验室的破窗。陈锋跪在地上捧着“蜂后·影”留下的金属铭牌。铭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林雪晴我的导师她教会我‘甜’的力量但深渊的诱惑太大……对不起。” “头儿！”王磊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苏磊查到了‘影子’的真实身份是林雪晴的研究生十年前因实验事故被逐出研究所后来被深渊教团收编。” 陈锋抬头看见实验室门口站着林霜和小茧。林霜的后颈印记泛着珍珠光小茧的布偶玻璃珠里闪着金光两人手拉手像两株并肩生长的小树苗。“哥哥。”林霜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妈妈说过‘甜源’的终点是爱我们现在是不是己经找到了？” 陈锋笑了摸出苹果核金光从核内涌出在掌心凝成光刃他将光刃轻轻放在林霜和小茧手背金色光流顺着皮肤渗入她们体内两道光流在她们的掌心交汇形成一枚新的菱形晶体——比之前所有晶体都更通透更温暖。“这是……”王磊的声音发颤集体情感具象化？“ 陈锋点点头想起在死亡峡谷当所有人喊出“甜”的时候那种力量几乎要撕裂深渊原来“甜源”从来不是单一的能量而是无数份爱编织成的网——越多人参与网就越密越坚韧。“走。”他站起身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回家吃圆子今天每人加三勺糖。” 傍晚的江海市被晚霞染成橘红色。陈锋站在暗锋基地顶楼望着楼下逐渐亮起的灯火。王磊和约瑟夫在院子里支起了烧烤架张浩举着啤酒瓶和刚招的新队员碰杯苏晚晴端着一盘酒酿圆子从厨房出来发梢还沾着面粉。“头儿！”王磊扯着嗓子喊快来吃！我特意让老张头腌了糖蒜！“ 陈锋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楼梯。林霜和小茧跟在他身后小茧举着布偶布偶的玻璃珠里还闪着白天吸收的金光。“哥哥今晚吃什么？”小茧仰起脸问。“酒酿圆子。”陈锋揉了揉她的头说苏姐煮的加了双倍糖。“骗人！”小茧皱着鼻子说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只放了一勺。 林霜笑出了声她挽住陈锋的胳膊后颈的疤痕在晚霞下泛着温柔的光：“小茧记性好。” 苏晚晴端着圆子过来舀了一勺吹凉：“小祖宗趁热吃。”她看了眼林霜又看了看陈锋欲言又止。“晚晴有事？”陈锋察觉到她的异样。 苏晚晴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刚才社区主任送来的说是你妈妈的遗物。” 陈锋的手指微微发抖信封是淡蓝色的封口处盖着“江海市档案馆”的红章他拆开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笔记本最上面一页写着：“小锋当你看到这些时妈妈可能己经不在了但你要记住——甜不是终点是起点。”“这是……”陈锋的声音发哑。 “你妈妈住院期间写的。”苏晚晴轻声说护士说最后清醒的时候一首在给你写信怕你担心没敢让你知道。“ 陈锋翻开笔记本第二页是张照片他和林霜小时候在公园玩他手里举着苹果核林霜踮脚去够脸上沾着草屑背面写着：“小锋第一次给我糖是三岁生日他把最大的那颗塞进我嘴里说‘姐姐吃甜的就不疼了’。” 第三页是段日记：“今天小锋又逃课了说是去帮同学修自行车我在路口等他看他蹲在地上敲螺丝额角都是汗突然觉得我的研究或许该换个方向——不是能量是人心。“ 最后一页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被泪水晕开的：“小锋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可以妈妈想再给你煮碗酒酿圆子加很多很多糖。“ 陈锋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林霜轻轻握住他的手小茧凑过来用布偶的玻璃珠蹭他的手背苏晚晴递来纸巾王磊和约瑟夫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手里还举着没吃完的烤串。“头儿哭啥呢？”王磊挠了挠头说“你妈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肯定说‘臭小子眼泪掉进酒酿里圆子该沉底了’。” 陈锋吸了吸鼻子笑了擦干眼泪举起苹果核：“走下去吃圆子今天每人加三勺糖。“ 深夜陈锋独自坐在基地顶楼月光洒在他的肩头苹果核在他掌心发烫他翻开母亲的最后一本笔记最后一页下面压着张纸条字迹是林霜的：“小锋我在实验室的保险柜里给你留了份礼物。“ 他起身走向车库暗锋的改装越野车停在角落后车厢里有个上了锁的铁盒陈锋用苹果核的光刃划开锁里面躺着个银色的手环——和他手腕上的系统终端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条粉色丝带手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致我的小锋愿你永远有糖吃有人爱。“ 陈锋的手指抚过刻痕突然想起林霜苏醒那天说的话：“哥哥糖……甜吗？”他抬头望向夜空启明星正在东方升起像一颗未落的泪。“甜。“他轻声说比我想象中甜一万倍。“ 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陈锋转头看见林霜抱着小茧站在楼梯口两人都穿着他去年送的棉睡衣后颈的印记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哥哥。“林霜挥了挥手说“我们睡不着想听你讲小时候的故事。“ 陈锋笑了走过去接过小茧将她举过头顶：“好就从……我第一次给姐姐偷糖说起……”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江海市的夜在呼吸陈锋知道真正的战斗或许才刚刚开始——深渊的余孽还在暗处蛰伏“甜源计划”的秘密远未揭晓国家的目光正投向他手中的力量但此刻他望着怀里的两个女孩望着楼下说说笑笑的队友突然觉得所谓“强大”不过是有人等你回家吃甜的那碗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