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年2月13日,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残雪掠过鸭绿江,新立的"辽东郡"界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童浩林身着裘皮大氅,站在蒸汽机关车上俯瞰这片刚纳入版图的土地。昔日高句丽的王宫己被改造成郡守府,门前的青铜朱雀雕塑昂首嘶鸣,与远处正在施工的蒸汽打桩机轰鸣声遥相呼应。
"陛下,首批三万移民己抵达!"辽东郡守李严策马而来,手中竹简记录着安置进度,"按照旨意,每户分田三亩,农具、种子皆由国营工坊提供。"他指向不远处的建筑群,"那边是墨家设计的廉租房,采用预制冰砖搭建,可抵御零下三十度严寒。"
童浩林点头,目光扫过正在劳作的人群。曾经骄奢的高句丽贵族们穿着统一的赭色囚服,在士兵监督下搬运石料——这是他们劳动改造的第一天。为首的乙支文德手上磨出血泡,却咬牙不肯停歇。他记得三天前在咸阳宫受审时,童浩林的话如重锤般砸在心头:"若真心悔过,可凭双手为辽东百姓谋福祉。"
与此同时,辽东郡的第一所学堂正式开课。茅草屋顶的教室里,三十名孩童捧着竹简,跟着来自鲁国的夫子诵读《大秦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秦律法,护周全..."稚嫩的童声中,墨家工匠正在安装新式取暖炉,铸铁管道将热量输送到每个角落。窗边,几名高句丽老学者围坐讨论,将本地的农耕经验与《秦农书》对照记录。
在新开的"辽东商盟"集市里,来自中原的商贾支起摊位,蜀锦、铁锅、墨家发明的油灯琳琅满目。高句丽百姓怯生生地用旧币兑换秦元,却惊喜地发现:用同样的钱,竟能买到两倍的粮食。"看到那边的国营粮铺了吗?"一位秦商指着挂着玄鸟旗的建筑,"每月十五,孤寡老人能免费领粟米!"
夜幕降临时,廉租房区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新移民张老汉一家围坐在铸铁灶台前,锅里炖着官府发放的冻鱼。"这房子比咱老家的土坯房结实十倍!"他摸着墙上的冰砖,转头对儿子说,"明日跟着农师学种冬小麦,听说收成好的话,还能换蒸汽犁!"
在监狱的食品工坊内,乙支文德正带着贵族囚徒制作冻梨干。墨家工匠递来改良后的切片机:"看好,拉动这个杠杆,十斤冻梨半个时辰就能处理完。"当第一批包装精美的果干运往中原时,童浩林特意下旨:"销售所得的三成,作为囚徒们的改造积分。"
三个月后,辽东郡迎来了第一场丰收。改良后的冬小麦在雪地里抽穗,国营纺织厂用本地羊毛织出的毛毯堆满仓库。童浩林再次巡视时,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曾经的贵族囚徒因表现良好,己搬进单人宿舍,甚至有人被选为工坊监工;学堂里,高句丽孩童与秦地移民的孩子嬉笑打闹,用统一的小篆书写家书。
"陛下,辽东郡请求开办方言学堂。"李严呈上奏折,"百姓们希望既能学大秦官话,也能保留本土语言。"童浩林大笔一挥:"准奏!另拨专款修建民俗博物馆,将高句丽的歌舞、陶器技艺传承下去。"
深秋时节,辽东郡的第一座港口竣工。当第一艘挂着秦国旗帜的商船满载人参、貂皮启航时,童浩林站在新建的观海楼上,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寒风中,他对身旁的苏婉婷皇后说:"当年收服高句丽,用的是舆论与兵锋;如今治理辽东,靠的是人心与法度。"
远处,监狱方向传来整齐的号子声。那些曾高高在上的贵族,正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逐渐明白何为责任与新生。而在更广阔的土地上,三万顷良田、百所学堂、千间廉租房,正共同勾勒出一个崭新的辽东——这里不再是前朝遗地,而是大秦帝国最坚韧的东北屏障,是民心汇聚的希望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