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夜色被宫灯染成暖橘色，甘泉宫的廊下飘来阵阵奶香。童浩林提着鎏金食盒踏入殿内，见赵姬正坐在织机前，指尖穿梭于蜀锦丝线间，案头摆着半卷未完成的《女工新谱》批注。
"母亲又在操劳。"他笑着将食盒放在青玉案上，盒盖掀开的刹那，浓郁的奶香味裹挟着茶香扑面而来。西层食盒里，最上层放着两只错金银纹的青铜茶盏，琥珀色的奶茶表面浮着一层细腻的奶皮；中层是精致的奶制糕点，有雕花的羊奶酥、嵌着核桃碎的驼奶糕；底层则是冰镇的奶酪，用西域进贡的葡萄汁点缀出吉祥纹样。
赵姬放下手中的梭子，惊讶地轻呼："这是...义渠的奶制品？"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滚烫的奶茶混合着茶叶的清苦与鲜奶的醇厚，在舌尖化开："竟比我幼时喝过的还要香浓！"
"这是改良过的'三沸煮茶法'。"童浩林坐在母亲身旁，执起银匙为她切下一块奶糕，"先将鲜奶煮沸三次去膻，再加入祁连山的茯茶与巴蜀的红糖，最后撒上炒香的芝麻。"他看着母亲品尝糕点时满足的神情，心中涌起暖意，"如今义渠的奶制品厂每日产奶千斤，不仅供应贵族，普通百姓也能尝到。"
赵姬抚过雕花的奶糕，忽然想起什么："前些日子听宫女说，市井间流传着'兼职换奶'的说法？"
"正是。"童浩林展开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新颁的《民生惠政》，"凡百姓在国营工坊兼职半日，或协助修缮水利、开垦荒地，即可领取半斤鲜奶。家中有孩童者，每日还能额外获赠一块奶饼。"他指向窗外，宫墙外的街道上，提着奶桶的墨家学徒正穿梭于民居间，"这是孩儿特意推行的'哺幼计划'，要让大秦的孩童都能健壮成长。"
赵姬眼眶微红，放下茶盏轻轻握住儿子的手："政儿，还记得你幼时体弱，我想尽办法也弄不到一口鲜奶..."她声音哽咽，"如今你竟让天下孩童都不再受这份苦。"
童浩林反手握住母亲布满细纹的手，触感粗糙却温暖："母亲莫要伤感。秦国如今铁矿产量翻倍，蒸汽机关车贯通南北，义渠的牧场己扩张至千里。"他取出一份羊皮地图，上面标注着星罗棋布的奶制品厂与运输路线，"下个月，我们还要在齐国、楚国开设分厂，让六国百姓也尝尝大秦的奶香。"
正说着，一名宫女匆匆来报："太后，芈月太皇太后派人送来了贺礼！"只见西名内侍抬着雕花木箱而入，箱内铺着柔软的貂皮，中央摆放着一对和田玉奶壶，壶身雕刻着百子嬉春图，壶底刻着"愿大秦子嗣昌隆"的篆文。
"祖母倒是心细。"童浩林笑着将玉壶递给母亲，"明日我便让人将义渠最新的奶酒送去章台宫。"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册子，封皮写着《秦地奶香谱》，"这是食品集团收集的百家奶方，待天下一统，便将它刊印成册，传于后世。"
赵姬翻开册子，看着里面详细记载的奶茶、奶糕、奶酪制法，甚至配有插画："这册子若流传出去，怕是六国贵族都要争相效仿。"她指着其中一页，"不过这'奶豆腐蘸野蜂蜜'的吃法，倒是新鲜。"
"母亲喜欢，明日我便让御膳房做来尝尝。"童浩林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闪烁的灯火。夜市上，百姓们围坐在国营奶铺前，孩童捧着陶碗喝着免费的鲜奶，大人们谈论着今日在工坊兼职的趣事。不远处的告示牌上，新贴的《兼职指南》列明了二十余种工作：修缮城墙、抄写典籍、照料官仓...每完成一项，都能换取相应的鲜奶或奶制食品。
"其实兼职换奶，不仅是惠民，更是强国。"童浩林转身对母亲解释，"闲散劳力得以利用，工坊产量提升，百姓得了实惠，更对大秦生出归属感。"他想起白天收到的密报，楚国流民为了能在秦国定居，甚至主动报名参与边境的屯田工程，"人心所向，比千军万马更有力量。"
赵姬起身走到儿子身旁，望着咸阳城的万家灯火："你祖父曾说，治国如烹小鲜。如今看来，你这'鲜奶换民心'的法子，倒比烹鲜更妙。"她转头看向案上的奶制品，"只是这义渠的鲜奶，如何能保证日日新鲜？"
"墨家己研制出'冰鉴车'。"童浩林眼中闪过自豪，"用双层铜箱夹着天然冰块，再以机关驱动保持低温，即便从义渠到咸阳，鲜奶也能三日不坏。"他握紧母亲的手，"母亲只管安心享受，往后秦国的新奇物事，还多着呢。"
夜深了，甘泉宫的灯火渐次熄灭。赵姬枕着新制的奶绒软枕，闻着若有若无的奶香，回想着白日里儿子的话。窗外，更夫的梆子声与远处国营奶厂蒸汽机的轰鸣交织成曲，她忽然觉得，这曾经令她恐惧的深宫，如今竟比邯郸的街巷还要踏实温暖。而在咸阳的千家万户，孩童们抱着装满鲜奶的陶罐进入梦乡，梦里或许都飘着香甜的气息——这，正是童浩林想要缔造的盛世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