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姜倾妩的病己大好。赫连骁仍不让她踏出营帐半步。
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营帐上,这时,营帐外传来赫连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来找赫连骁的,偏偏此刻赫连骁并不在营帐内。
姜倾妩拿着茶盏的手一抖,现在还不能让赫连骁发现她在这里。
若是赫连城看到她,将她在赫连骁这里的消息透露给赫连御,赫连御一旦知道,执意将她带走,那她所有计划都会落空。
营帐外传来赫连城与侍卫的争执声,她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那些侍卫能不能拦住赫连城。
正思索间,营帐外的嘈杂声愈发激烈,赫连城似乎己失去耐心,大有强行闯进来的架势,姜倾妩满心焦虑。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呵斥声传来。
听到赫连骁的声音,姜倾妩高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她急忙躺回床上,轻轻闭上双眼,佯装熟睡。
赫连骁应付完赫连城,掀开帐帘走进来。看到姜倾妩安静地躺在榻上,他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只能将姜倾妩先藏起来,绝不能让二弟知道姜倾妩在这里。
等二弟和赫连娜成亲之后,一切己成定局,姜倾妩就会彻底死心,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
赫连骁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姜倾妩的睡颜。
只有在她睡熟时,才会这般乖巧,不会对自己冷眼相对。
赫连骁俯下身,缓缓靠近姜倾妩,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姜倾妩猛地睁开双眼,推了推赫连骁,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营帐内骤然响起。
姜倾妩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赫连骁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赫连骁赫连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片刻的惊愕过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彻底激怒。
他抓着姜倾妩的手腕,“姜倾妩,你真是胆大包天。”
从未有人敢这般公然冒犯他,挑战他的威严。
可当赫连骁的目光触及姜倾妩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模样时,满腔的怒火竟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几分。
他心中虽仍有怒火在烧,但终究还是舍不得对惩罚于她。
再者,她身子娇弱,禁不住自己折腾。
赫连骁甩开姜倾妩的手,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离开。
姜倾妩见赫连骁敢怒不敢言,顿感解气,谁叫这狗男人当初将她丢进羊圈。
赫连骁强压着心底的怒火,整理了一下衣袍,来到议事厅接见大臣斛律烬。
斛律烬早己等候多时,赫连骁刚踏入厅内,便瞧见赫连骁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不禁大吃一惊。
斛律烬半开玩笑,半试探问道:“可汗,究竟是哪个女子如此大胆,竟敢在可汗脸上留下这般‘印记’?”
赫连骁脸色阴沉,瞪了斛律烬一眼, “一个心里装着其他男子的女子。”
斛律烬听闻,心中又是一惊。
这己经颠覆了他的认知,可汗从来都不是脾气好的。
一个心里装着其他男子,还敢掌掴可汗的女子,可汗这般容忍,想必这女子想必对可汗来说很重要。
赫连骁不再去想姜倾妩,强压着内心的烦躁,看向斛律烬,“今日来,有何事要禀报?”
斛律烬赶忙收起心中的惊讶,微微躬身,“可汗,阿使那烈的残余势力近日又有了新的动向。据可靠消息,他们似乎在暗中集结人手,频繁进行秘密会晤,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赫连骁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先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动,立刻调集兵力,将其一网打尽,绝不能让这些残余势力再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斛律烬连忙应道:“是,可汗!臣定当谨遵您密切关注阿使那烈残余势力的动向,确保不会出现任何疏漏。”
再回到营帐时,赫连骁脚步踉跄,周身弥漫着浓烈刺鼻的酒。
他眼神迷离,看到静静坐在一旁的姜倾妩,舌头打着结地开口:“过来,给本可汗更衣。”
姜倾妩望着烂醉如泥的赫连骁,坐在原处,没有上前。
赫连骁见姜倾妩毫无反应,不禁心头火起。
他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朝着姜倾妩走去。昏黄的灯光在他身后摇曳,将他那高大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营帐的毡布上。
“本可汗的话,你竟敢不听?”赫连骁一边靠近,一边含糊地怒吼着,眼中的醉意被怒意取代。
赫连骁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姜倾妩的胳膊,用力将她从座位上拽起。
姜倾妩被扯得生疼,“赫连骁,你放开我。”
“你这女人,别以为孤舍不得动你!”赫连骁凑近姜倾妩,喷着酒气的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上,眼神凶狠得如同野兽。
姜倾妩扭过头,用力推开赫连骁。
赫连骁见她这般抗拒,心中的怒火犹如被浇了油,又更旺了些。
他猛地将姜倾妩甩到床上,姜倾妩脑袋重重地撞到床头,一阵眩晕袭来。
未等她缓过神,赫连骁便欺身而上,双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孤!”
姜倾妩却偏不遂他的意,倔强地将头扭向一边。
赫连骁腾出一只手,用力捏住姜倾妩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姜倾妩瞪着赫连骁,一字一顿地说:“赫连骁,我恨你!”
赫连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再敢说一次?”
"赫连骁,我恨你!"姜倾妩也不惧,又提高音量说道。
"恨......”赫连骁松开姜倾妩的下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恨孤也只能在孤的身边。”
“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话音刚落,人己消失在营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