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澈闻言,目光落在她蜷缩的玉足上,莹白的脚趾微微泛红。
他眉心一蹙,拿过那套衣衫。
"转过去。"
姜倾妩乖巧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窣的换衣声。
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落在她脚边,赫连澈的声音依旧冷硬,"垫着。"
她将双脚埋进还残留着他体温的衣袍里。
这狗男人丢件衣服就将她打发了
她偏要这狗男人用手给她捂脚。
“妾身还是觉得冷……”
她说着,赤着脚往赫连澈身边挪了挪。
赫连澈刚换好衣衫,衣襟还没系稳,见她凑近,下意识要退,却被她一把攥住手腕。
姜倾妩仰头望着他,眼尾泛着水光,“夫君的手那样暖,不如……”话音未落,她便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脚边带。
赫连澈浑身一僵,想抽回手,却被她按得死死的。
她的脚冰凉,蹭着他的掌心。
"松手。"他沉声道,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收拢几分。
姜倾妩眼尾微挑,非但不放,反而趁机将双足都贴在他掌心。
"夫君的手......好暖......”
赫连澈掌心的寒意渐渐被体温焐热,那湿冷的触感竟也变得温软起来。他惊觉自己非但没有想象中那般厌恶,反而下意识收拢了手掌。
姜倾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夫君这般乖巧,妾身可得给些奖励。”
她倾身向前,轻轻吻上了赫连澈的唇。
赫连澈身子一僵,他本该立刻推开她,可自己竟在贪婪地汲取她唇间清甜。
更令他惊愕的是,甚至在她试图退开时,下意识追着那抹温热往前倾了倾身子。
姜倾妩松开他的唇,“夫君可喜欢?”
赫连澈回神,脸瞬间黑了下来。
这时,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主子,到了。”
姜倾妩声音娇软,“劳烦夫君抱妾身回房。”
赫连澈面色依旧阴沉,他瞪了姜倾妩一眼,松开了她的脚。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朝卧房走去。
到了卧房,赫连澈将姜倾妩轻轻放在床上,转身便想离开。
姜倾妩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夫君,你这是要去哪儿?”
赫连澈皱眉,“我突然想起……”
话还未说完,便被姜倾妩拉住衣领,整个人重心不稳,重重压在了她身上,鼻尖瞬间萦绕着她发间的香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人的柔软,还有她胸口轻轻起伏的呼吸,像羽毛搔在心上。
姜倾妩被他压得闷哼一声,却没推他,反而抬手圈住他的颈,“夫君,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处理也不迟。”
“松手。”他嗓音低哑,带着警告。
姜倾妩不但没有听话松手,反而将圈住他脖颈的手又紧了紧。
“除非夫君答应妾身,今夜就睡在这里,要不然妾身可是不会松手的。”
赫连澈无奈,“……无赖。”
话音刚落,圈在颈间的力道便松了些,姜倾妩仰头看他,“那夫君是答应了?”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松开了撑在床榻上的手,身体微微一侧,竟就势躺在了她身边,与她隔着半臂的距离。
姜倾妩立刻像只温顺的小猫般凑近过来,紧紧地抱住赫连澈。
“夫君,今能陪妾身,妾身真的开心极了。”
“往后,夫君能否多陪陪妾身。”
等了片刻,却没有得到回应。
姜倾妩不禁暗自嘟囔,这男人真是木头疙瘩一块,半点情趣都没有。
姜倾妩看向赫连澈,又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这一次,赫连澈终于“嗯” 了一声。
听到他的回应,姜倾妩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渐渐入梦。
赫连澈见姜倾妩己然熟睡,便打算起身离开。
可姜倾妩的手臂紧紧缠着他,他试了几次,都无法挣脱,几番折腾后,竟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待再次睁眼,天光己然大亮。
姜倾妩仍在酣睡。
赫连澈有些懊恼,昨日自己怎就那样睡着了。
他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便脚步匆匆地夺门离去。
那日之后,姜倾妩己有许多日未曾见过赫连澈。
这日用完早膳,姜倾妩正在庭院中闲步赏花,忽闻隔壁院落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和说话声。
那声音,听着耳熟,像是赫连娜的声音。
可赫连娜为何会在这里?
姜倾妩脚步一顿,侧身望向阿蛮,"去取架梯子来。"
不多时,阿蛮便领着两个小厮搬来了木梯。
姜倾妩提起裙裾,踩着梯子攀上院墙。隔壁院中赫连澈正执笔为赫连娜画画像。
她心头恼火,狗男人,竟与自己住得只一墙之隔!
两人有说有笑,这狗男人竟然也会笑,还笑得如此开心。对她从来都是冷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