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埃纳军校的毕业典礼在隆冬时节举行,寒风卷着细雪掠过校门前的大理石雕像。拿破仑·波拿巴站在队列中,制服下的身体紧绷如弓弦。镀金礼堂内,王室代表正在宣读毕业学员名单,而他的掌心早己被汗浸湿——黑羽社刚刚传来急讯,陆军部的任命藏着致命陷阱。
"拿破仑·波拿巴,优异毕业生,授予少尉军衔。"
掌声响起的瞬间,夏尔伯爵的冷笑隔着人群刺来。拿破仑行礼接过证书,余光瞥见礼堂角落的神秘人——那人衣领别着黑羽社的暗纹胸针,不动声色地比出三根手指。这是约定的暗号:陆军部的任命书,第三页藏有玄机。
回到宿舍,拿破仑反锁房门,颤抖着展开羊皮纸任命书。前两页的文字冠冕堂皇,首到第三页末尾,一行极小的花体字让他瞳孔骤缩:"即刻前往科西嘉,镇压当地分离主义运动"。这分明是借刀杀人之计——派他这个科西嘉出身的军官回去,无论是成功平叛还是被同胞杀死,对王室都是绝佳结果。
"他们想一箭双雕。"拉纳看完密信,愤怒地捶打桌面,"你若拒绝,就是抗命;若接受,必然死在故土!"
让娜却冷静地分析:"或许这是机会。科西嘉的分离派首领,是你父亲的旧部。我们可以..."她压低声音,在地图上圈出阿雅克肖港。
深夜,拿破仑秘密潜入巴黎军事档案馆。煤油灯下,他翻阅着尘封的科西嘉布防图,目光停留在一处标注为"旧盐矿"的地点——那里西通八达的地道,或许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当守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迅速将图纸塞进怀里,心跳如擂鼓。
出发前夜,约瑟芬突然来访。她摘下貂皮斗篷,露出颈间缠着的绷带——那是为掩护黑羽社成员转移时受的伤。"我托人在科西嘉安排了接应。"她将一枚刻着蜜蜂图案的戒指塞进他掌心,"遇到危险,去圣安娜教堂找神父。"
科西嘉的海风带着熟悉的咸涩,却无法抚平拿破仑的焦虑。当他带领的军队登陆阿雅克肖时,港口空无一人。城中死寂得可怕,只有残破的法国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分散搜索!"他下达命令,同时握紧腰间佩剑——他知道,自己正踏入一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
果然,当晚营地就遭到突袭。但拿破仑早有准备,预先埋设的火药桶在敌军必经之路爆炸,火光中,他高喊:"科西嘉的兄弟们,我是卡洛·波拿巴之子!"混战瞬间停滞,一名蒙面首领掀开兜帽,竟是儿时玩伴保罗。
"你真的成了法国军官?"保罗的枪口微微颤抖。
拿破仑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科西嘉太阳纹身:"我的血永远属于这片土地。但看看我们的敌人——"他指向远处王室军队的旗帜,"他们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经过彻夜长谈,拿破仑与分离派达成协议:假意投降,将王室军队引入旧盐矿的死亡陷阱。当夏尔伯爵率领的增援部队踏入地道时,等待他们的是从天而降的巨石与喷涌的毒烟。硝烟散尽,拿破仑站在矿洞口,望着遍地狼藉,心中却升起新的忧虑——这场胜利,只会让王室对他更加忌惮。
正如他所料,陆军部的斥责很快传来。但出人意料的是,随斥责信而来的,还有一封密函。信中字迹潦草,却让他血液沸腾:"巴黎局势剧变,速归。黑羽社己控制三座军营。"
站在科西嘉的悬崖边,拿破仑望着翻滚的海浪。故乡的土地在脚下震颤,远方巴黎的烽火正在召唤。他握紧约瑟芬的戒指,做出了改变命运的决定——放弃科西嘉的短暂胜利,奔赴更广阔的战场。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偏远的岛屿,而在权力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