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他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不过我与他并不相识。”
破烂侯抿了一口酒，微微点头说道。
“第二位是崇文门外的关老爷子，就是那位自封九门提督的。”何雨桥继续说道。
“你和关老爷子认识？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破烂侯听到关老爷子的名字，情绪略显波动。
“没有。”
何雨桥摇了摇头，关老爷子确实未曾向他提及过破烂侯，
不过关老爷子与破烂侯之间的恩怨，他心里却一清二楚。
随后，他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你和关老爷子认识？”
“认识。”
破烂侯点头答道，但不愿多做解释。
何雨桥见状，也未继续追问，两人便继续饮酒用餐。
半小时后，两人酒足饭饱。
何雨桥走进里屋，从系统空间中取出哥窑青釉碗，随后再次走出。
在他的藏品之中，比哥窑青釉碗更为珍贵的不在少数，
诸如元青花云龙纹梅瓶、汝窑天青釉碗等，不过有些珍贵物件，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就像原著中的韩春明，他的收藏有一半连他的师父关老爷子都不知情，
而关老爷子留下的古董里，也有大半是韩春明所不知晓的。
破烂侯一见何雨桥手中的碗，眼神瞬间发亮，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
何雨桥看到破烂侯的反应，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走到破烂侯身旁，将碗轻轻放置在桌上。
破烂侯拿起碗，仔细地端详起来。
“釉质晶莹润泽，宛如凝脂一般，釉色淡雅自然，釉面上布满细碎的开片纹路，
深浅不一，状如网状交织，深纹片呈黑色，浅纹片呈黄色，这是哥窑青釉碗。”
破烂侯迅速完成了鉴定，此时的他虽说还比不上原著中初次登场时的水准，但也是有一定功底的。
“侯爷，厉害啊，这么快就认出来了。”何雨桥称赞道。
“把这碗卖给我如何？”破烂侯问道。
“不卖。”何雨桥首接回绝道。
“你这人真不够意思，我昨天还卖了一件宝贝给你呢。”破烂侯说道。
“昨日之事就别提了，任何宝贝一旦到了我手里，就没有再出手的道理。”何雨桥说道。
破烂侯见何雨桥态度坚决，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哥窑青釉碗。
“侯爷，您是前辈，结识的朋友多，有没有人想出手老物件呢？”
何雨桥带着讨好的语气问道。
“你若不缺钱，可去鬼市看看。”破烂侯淡淡地说道。
“鬼市？”何雨桥疑惑地问道。
他对这个词并非完全陌生，穿越前看过的许多作品中都有提及，
通常指的是一些地下交易场所，但现实中的鬼市，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清朝末期，那些贝勒爷生活困顿，便拿出家中物件变卖，
但又碍于颜面，于是就在深更半夜蹲在路边售卖，不言语，
只比划手势，后来这种方式逐渐沿袭下来，便形成了鬼市。”破烂侯解释道。
“鬼市一般在半夜开市，天亮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犹如幽灵一般，故而得名鬼市。”
“鬼市里有很多老物件售卖吗？”何雨桥问道。
“大部分都是假货，但也有一些佳品。不过去那里卖东西的人多少懂些行，
真正的好东西一般价格不菲，当然，也有人能捡漏，这就得看眼力了。”破烂侯说道。
“鬼市每日晚上都开市吗？”何雨桥问道。
“一周开两天，今晚正巧开市。”破烂侯说道。
“侯爷，今晚一同去看看吧，明日请您喝酒。”
何雨桥邀请破烂侯一同前往，初次前往鬼市，有个熟人带着会便利许多。
“行，今晚十一点半在前门楼子那里等我。”破烂侯点头应允。
夜晚，十一点半。
何雨桥前往前门楼子，周晓白不愿独自留守家中，便跟随他一同前往。
两人抵达前门楼子不久，破烂侯也随即赶到。
“侯爷，您来了。”何雨桥面带笑意地打着招呼。
“拿着，等会儿能派上用场。”
破烂侯递给何雨桥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手电筒。
“为什么要用黑布包着手电筒呢？”
周晓白满心疑惑地问道，毕竟手电筒本是用于照明的，裹上黑布后，光线会变得昏暗许多。
“等会儿到了地方，你们就清楚了。”破烂侯说完，便迈步向前走去。
何雨桥拉着周晓白，赶忙跟上破烂侯的脚步。
大约行进了一刻钟，他们终于抵达了鬼市。
在昏暗的胡同里，两侧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摊位，
每个摊位旁都点着一盏灯笼，不过灯笼外面都用黑布包裹着，仅仅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此时，何雨桥和周晓白方才明白手电筒为何要用黑布包裹。
“何大哥。”周晓白目睹这阴森的场景，心中满是恐惧，紧紧地抓住了何雨桥的手臂。
“别害怕。”何雨桥轻声安慰道。
难怪此处被称作鬼市，看上去实在是阴森恐怖，
倘若有不懂行的人在半夜来到这里，肯定会以为是闹鬼了。
破烂侯走到一个摊位前，只见摊位上摆放着几十个瓷器，
有瓶、碗、罐、盘等各类器物，他打开手电筒，一个接一个地仔细查看。
何雨桥默不作声，站在破烂侯的身后。
光线昏暗，这无疑给鉴定工作增添了不少难度，
破烂侯差不多花费了半个小时，才将所有瓷器检查完毕。
何雨桥也跟着看了一遍，发现大部分都是赝品，
唯有一个碗是清代民窑的产物，还算得上是一件有价值的物件。
“搭把手。”破烂侯拿着那个碗，对摊主说道。
“论元。”摊主回应道。
“行。”
摊主穿着宽松的大衣，破烂侯首接把手伸进摊主的袖口。
过了好一会儿，破烂侯把手从摊主的袖口抽出来，
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摊主，然后把碗收了起来。
“看明白了吗？”破烂侯问道。
“看懂了。”何雨桥轻轻点头，他己经基本领会了其中的门道。
“懂了就自己去逛逛吧。”破烂侯说完，就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