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
齐书晏呆愣愣站在原地，好半晌没动静。
程云骁夺走手机，冷声嘲笑：“这人哪，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行了云骁。”
看了半天戏的程炳华不轻不重制止他，看向齐书晏。
“既然明月不想嫁给你，婚事就算了吧，你要是还念着明月，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即便程明月做出那种丢人的事，联姻价值减弱，他也不想把她嫁给一个帮不上程氏的废子。
不如趁现在风声还没传出去，把这件事从源头掐断。
齐书晏没说话，只是眼神冷到了极点。
程炳华有些不悦，正要说些话教育他，内场忽然传来骚乱。
“那是什么！”
“快看，好劲爆！”
“看着好熟悉，这好像是之前群里传过的视频。”
“露脸了露脸了，快拍！”
程家人心底齐齐滑过不妙的预感，抬头顺着众人目光看去，脑中顿时轰隆一声炸了。
“这是什么！！”
看着大屏幕上纠缠的躯体，齐书晏目眦欲裂，之前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程明月那么急着结婚，为什么程家人的态度那么奇怪。
原来从始至终不要脸聚众淫，乱的人就是程明月！
程家人知道她干了那种事，却把他当傻子一样耍，还想让他戴着这顶绿帽子当接盘侠。
他有一肚子怒气要发，可这么劲爆的事己然引燃了场内气氛，他的声音一发出来就被嘈杂的议论声淹没了。
视频只播放一分钟就被切掉了。
慈善晚宴的负责人搓着手出来跟大家道歉。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大家，后台那边的工作人员是新手，不小心放错了视频，麻烦大家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屏幕上开始播放受捐视频和感恩的心。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没人有心思听他说了什么。
负责人也不介意，一分钟的视频他收了一千万，值，这笔买卖太值了。
场内气氛热闹到了顶点。
有人看着手机里录下的视频，很快发现了不对。
“你们看，这个女的好像是程家那个千金，叫什么程明月的。”
“是她，奇怪了，我记得之前看过这个视频，女主角好像不是这一个，这程家的女儿玩的也太花了吧。”
“不是程家的女儿玩的花，是聚众女主角从始至终都是程明月！”齐聿安排的人趁机接过话头。
“之前是程家威逼利诱不让说，故意引导舆论，把脏水往程知鸢身上泼。”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引起哗然。
海城富人圈不大也不小，程家千金被拐又被找回来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
当时程家还办了宴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会把养女送走，要把她和程知鸢当姐妹养。
这才多久，就闹出这种为了养女牺牲亲生女儿的龌龊事。
众人看向程家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程家人顶着一圈灼人的目光，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再也站不住，捂着脸跑了出去。
程知鸢站在二楼看他们狼狈逃窜的身影，心情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齐聿牵住她的手：“满意吗？”
程知鸢凑过去，笑眯眯亲了一下他微凉的唇，腻歪道：“满意，谢谢哥哥。”
齐聿拥住她，无声加深了这个吻。
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道身影悄悄跟上了程家人。
程家人去了医院。
程明月正靠在病床上看朋友圈，挑选下一个目标。
吸取齐书晏这个教训，她选的时候避开了私生子和不能继承家业，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三西五六七八少。
只看家世好人上进又有能力的长子和独子，务必一击即中，实现阶级跃升。
咣当。
病房门从外面被人重重推开。
程家人沉着脸进来。
“爸妈？你们怎么这么快......”
“啪！”
程炳华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她脸上。
程明月被打懵了。
向来疼爱她的程母就这么看着她挨打，眉头都没皱一下。
程云骁和程云深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程炳华把手机摔病床上，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看。
“看看你干的好事，害我们一家丢尽了脸！”
这件事太过劲爆，又有齐聿在背后推波助澜，很快就上了热搜。
程明月痛的眼泪狂飙，看到屏幕上她自己被打了码的脸和一个超大的红的发黑的‘爆’字并列时，一丝不妙的预感滑过心头。
她哆嗦着手拿起来手机滑了两下，看到后面的内容，脸色唰一下白了。
“不，怎么会这样，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你还好意思问谁干的，除了你还是谁干的，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蠢货！”
程炳华抬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程明月的脸高高肿了起来。
“这些年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程明月刚刚经受过几个人的摧残，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就被他翻来覆去打，浑身疼得快要散架，哭着看向程母。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乖乖听你们的话，我再也不出去看热闹了......”
程母心里到底不好受，拉了一把程炳华。
“好了别打了。”
程炳华一把将程明月甩在地上，黑着脸放狠话。
“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许踏出门口一步，你再敢给我惹出什么丢脸的事，我就把你嫁给春食集团的王总。”
春食集团的王总是个老鳏夫，六十好几了，之前曾隐晦表达过喜欢程明月。
“不要！我听话，我听您的。”
程明月哭着摇头，被泪水遮盖的眼里划过深沉的恨意。
程炳华冷眼看着，吩咐程云骁给她办出院手续。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她继续住在医院里肯定会被围观。
为了程家仅剩的面子，她还是暂时不要露面的好。
程云骁点了点头，拉开门正要出去，一个人抱着花走了进来。
“伯父，伯母，我想求娶明月。”齐书晏开门见山。
程炳华看着他真诚的目光，沉默了一瞬，“你己经知道她干的那些事了，还想娶她？”
齐书晏看了一眼程明月，眼里暗芒闪烁，脸上笑容却越发真诚。
“是的，我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