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琴将和美养鸡场和外甥女的实际情况反应给了当地的政府领导,然而这件事并没有余小琴想了那么简单,三个月前安岚的父母领养了这两个孩子,在相关单位和政府都办理了手续。
也就是说,从法律义务上来讲,乐乐和童童的养父母死亡,她们的监护人便是安岚。因为乐乐和童童的爷爷年迈身体残疾无法监护她们姐妹俩,这责任便只有安岚了。
无法帮安岚推脱责任,但是余小琴也要尽力将这两个孩子送走,哪怕是孤儿院也行!
她在乡镇职工那里了解到姐妹两是南平村人,决定这两天就把这件事帮安岚解决了。
养鸡场。
安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地,只好托养鸡场的工人帮着在本地找两个装卸工,但是此时正是收庄稼的农忙时节,找不到合适的人。
下午三点,眼看货就要送到却没有找到卸货的人,而养鸡场全是一帮上了年纪的女人,王阿姨的老公算一个劳动力,但今天安岚让他陪着村上找的一个师傅去送鸡蛋了。
就在安岚催促几个女人帮着联系卸货的人时,门口停下两辆摩托车,有三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模样看上去二十出头,穿着洗的发黄的短袖,令外两个年龄三十左右,穿着都很普通,头发蓬乱。
“安岚,有人来卖鸡蛋了。”王阿姨兴致勃勃地跑进办公室里,眼中就像看到了希望般,笑开了花。
安岚笑着说:“王阿姨你给他们卖就好了。”
“不是。我看那三个来买鸡蛋的都是年轻小伙子,要不,你去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给咱们卸货。”王凤兴奋地说。
安岚笑了,“好。”走到门口,问王凤,“这个卸货的工钱以往是怎么算的,王阿姨你知道吗?”
“十八元一吨,最高给二十的。”王凤跟在她身后说。
安岚来到三个男人站的苹果树下,“你们好,是你们要买鸡蛋吗?”她一言一行都很有礼貌。
闻声,三个男人看向了她。离她最近的男人笑的有些猥琐,摸了摸下巴的几根胡渣,说:“哟,新来的?”
“我们和美养鸡场的新老板。”王凤笑着解释道,随即疑惑地问,“你们是哪个村的,以前来买过我家的鸡蛋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南平村的,我们老板在你们乡镇上开了一家饭店,今天刚刚开业,让我们来替他买几箱鸡蛋。听说和美的鸡蛋便宜。”另一个看上去比较忠厚的男人说。
王凤点头,似是明白了,随后碰了下安岚。
安岚有些腼腆地笑着说:“谢谢你们老板来买我家的鸡蛋,长期合作我们会给你们老板最低的批发价。”
“先要两箱。”忠厚敦实的男人比了个二,“多少钱?”
安岚不知道,王凤赶紧接话,“一箱四十几斤,批发价五元六,每箱重量不一样,需要过秤,两箱大概需要四百多元。”
于是他们去了库房秤鸡蛋。
在秤鸡蛋的时间里,安岚有些紧张地说:“我这一会要来饲料,请问几位大哥有时间吗?我给你们二十元一吨。”
猥琐男食指和拇指着他的胡渣下巴,硬着声音,“没时间,不过给四十就有时间了。”
安岚垂下了眼睫,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位大哥,”王凤讨好着说,“你看县城装卸工一吨也就十八,我们家老板已经给了你们二十,四十太高了。”
“二十五,行吗?”安岚说。
“强子,把钱给了我们走。”忠厚的男人抱起鸡蛋给年轻的男子偏了下脸。
“四百六十七,你数数。”年轻的男子将钱交给了安岚。
猥琐的男人扯了下嘴角,色迷迷地看了一眼安岚,抱起鸡蛋,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可要弄清楚了,我们不是装卸工,要卸货四十一分不少。”
无计可施的安岚,心一横,“好,四十就四十。”
王凤拉她为时已晚,可是也别无他法。
三人将鸡蛋送回去后,不一会两个中年男人骑摩托车回来在养鸡场等了不多久,饲料厂的大挂车就拉着三十多吨的饲料慢悠悠地驶进了和美养鸡场。
和美养鸡场八吨饲料。
在就要写完货时,山川野猪养殖场的负责人之一,赵东山开车来到和美养鸡场。
见两个大汗淋漓的卸货工正在卸货,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美女,你能耐啊,我今天找了一天的卸货工才找到一个,你这是上哪里找的啊?”
安岚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他们自己来的。”
此时安岚的手机响起,是余小琴打来的。她去了一边接电话。
赵东山双手叉着腰,添了下干裂的唇走近大挂车对车上搬货的人大声说:“兄弟,我那里还有十二吨的货,安老板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你们看怎么样?”
“好啊!”猥琐男擦了一把汗,眼中都是猥琐的笑。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会你们跟着大挂车来就行了,我是山川野猪养殖厂的。”说完,赵东山便急急地走了。
此时背货的忠厚男人满头大汗地走来背货,猥琐了凑近忠厚男说了什么,随即得意的哈哈大笑了两声。
捡到金子了般,两人阴笑。
安岚接完电话出来,已经不见了赵东山。
卸完和美养鸡场的八吨货,安岚立即就将三二十元结清。
猥琐男将外套搭在肩上,看着安岚露出不明的笑,“老板,最好还是给我们打个条子!”
“什么条子?”王凤怕安岚被欺负,守在安岚身边,气愤地说,“以往卸货从来就不打条子。”
猥琐男脸上的笑容不减,用搭在肩上的外套擦了把汗水,说:“今天本来是帮我们老板拉货的,我们来给你们卸货,就让我别的兄弟代替了我们的工作,我们挣的这个钱回去要平分的,还是有个证据比较好!”
“这样,我自己写打个条子,老板给我戳一个和美养鸡场的章怎么样?”猥琐男一本正经地说。
他们劳动所得需要个证据而已,安岚点头同意了。
大挂车离开近三个小时后,天幕罩上了一层黑纱,一辆白色雪佛兰停在和美养鸡场门口,小铁门一脚被人粗暴的踹开,随即传来赵东山暴怒的声音,“安岚,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