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阿汶,你不懂,湾仔局势复杂

“阿汶,你不懂,湾仔局势复杂,洪兴的大佬B、新记的陈耀庆、号码帮的陈敏红,皆非善茬。

我能保住两家酒吧,己是极限。”吹鸡无奈地摇头叹息。

“吹鸡哥,大佬B的头马陈浩南被蒋天生派往旺角,与靓坤的头马傻强争夺旺角话语权,定会从铜锣湾带走人手,此乃大佬B最薄弱之时。”

“你只需上演一场苦情戏,我便即刻行动,从大佬B手中夺得一块地盘,咱俩共享,意下如何?”

陆燿汶之计,借为吹鸡出头之名攻入铜锣湾,既得吹鸡之心,又减大佬B对陈浩南之援,还能在铜锣湾这富饶之地分得一杯羹,实为三赢之策。

吹鸡沉思片刻,终忍不住问:“要我如何演这苦情戏?”

邓威予吹鸡身份,大D赐吹鸡钱财,然两人皆暗中限制吹鸡势力发展,生怕傀儡挣脱束缚。

故而,陆燿汶之提议,对吹鸡而言,诱惑难挡,只是他忘却,这肥肉乃陆燿汶所割,亦应由陆燿汶来分。

“吹鸡哥,简单至极……”

陆燿汶缓缓道来。

闻陆燿汶之言,吹鸡一愣:“阿汶,如此我岂不颜面扫地?”

“吹鸡哥,你现如今任人摆布,还有何颜面可言?”陆燿汶低声反问。

吹鸡脸色骤变,随即咬牙应允:“好!拼了!”

言罢,又紧张起来:“阿汶,非我不信你,只是大佬B在道上摸爬滚打十余年,自慈云山至铜锣湾,势力雄厚,万一……我是说万一……”

“吹鸡哥,莫再言万一。”

陆燿汶行至角落保险箱前,打开,内里色彩斑斓的港币映入眼帘:“此乃两百万港币,若我未能摆平大佬B,这些钱权作吹鸡哥之辛苦费。”

“好,阿汶,我定全力助你。”

吹鸡眼巴巴望着那些港币,重重点头。

不久,陆燿汶亲自送吹鸡离开金凤凰,返至三楼房间,拨通一号码。

“陈警官,是我。”

电话接通,陆燿汶笑语盈盈,仿佛与陈汶展间过往云烟。

“何事?”

电话那头,陈汶展冷淡回应。

“有好消息,我己与和联胜龙头吹鸡搭上线,但要获其信任,尚需一番作为。”

陆燿汶笑言。

有陈汶展这等警司不用,实为可惜。

“何事?”

闻陆燿汶与吹鸡搭上关系,陈汶展眼神闪烁,对陆燿汶的不满瞬间消散,急切追问。

“你与港岛总区O记交情如何?今晚我意在铜锣湾动手……”

陆燿汶缓缓道来。

“陆燿汶,你很清楚,这种事颇为棘手……”

“我知道一处藏有五百万货物的地点。”陆燿汶打断了陈汶展未说完的话。

“靓坤的‘遗产’,根本用之不竭。”

“行,晚上等你的消息。”

陈汶展短暂思索后,终究被立功的念头驱使,点头应允。

当晚,港岛浸信会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

邓威,中午‘昏厥’的人,此刻正卧床看电视,但心思显然不在屏幕上。

下午时分,邓威得知陆燿汶‘主导’通过的那项‘改革’,这原是他邓威的职权范围,被陆燿汶越权,他难以接受。

邓威玩弄平衡之术,正是为了防止和联胜出现强势龙头,削弱他的掌控力。

威望至高,权力亦需退让,这话不假,但在绝对权力面前,威望不过是空壳!

如今虽无强势龙头,邓威的权力却被人“剥夺”,这更令他难以接受。

然而,邓威苦思冥想,仍无解于陆燿汶之策。

人才上,斧头俊离去后,邓威一脉日渐衰落;财力上,更不必提。

就连他擅长的以规矩压人,陆燿汶也更为精通,一番规矩讲来,邓威只能装聋作哑避开。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邓威的思绪。

“邓伯,有个老者自称是你老友,想见你。”门外传来邓威门生的声音。

“神神秘秘的家伙,不见!”邓威烦躁地拒绝。

片刻后,门生再次禀报:“他说七年前和你玩过锄大地,问你是否记得。”

“轰——”

听到“锄大地”,邓威脸色大变,立刻道:“让他进来。”

十几秒后,一位白发苍苍、身着笔挺西装、佩戴金丝眼镜、手持英式手杖的老者步入病房,一见邓威便笑道:“肥邓,七年未见,你老了。”

“黄世同,你也不遑多让。”邓威瞥了眼黄世同的手杖,继续道,“你这是傍上洋人了?”

“听说你们和联胜有个年轻人,二十西岁就当上了九区话事人,不简单啊!”黄世同未理会邓威,自顾说道。

“怎么?六十岁的人了,还想扶持新人上位?”

邓威微眯双眸,望向黄世同,语气平淡道:“肥邓,时过境迁,往昔我们这些商人尚需仰仗你们社团,自然得栽培亲信。”

黄世同轻笑回应:“时下,不论是黑发还是黄发之人,皆对你们虎视眈眈,他们自相争斗,我这小角色可不敢涉足。”

邓威斜睨他一眼,淡然续言:“听闻那位新上位的年轻人手腕强硬,竟能将你这几十年的老江湖逼得装病避难?”

黄世同未首接回应,转而提及他事。

邓威面色一凛,冷声催促:“若仅为此等言语,肥邓,你现在便可离去。”

“且慢,”邓威缓缓道,“先听我讲个故事,听后你自会明白我为何而来。”

黄世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道来:“二十余年前,有位罗姓豪门千金与陆姓男子相爱,罗家却为她另订婚约,对象是港岛利家。

两人情深意重,罗姑娘不愿遵从,毅然私奔,并怀有身孕。

此事震动港岛两大豪门,婚约取消,罗姑娘被父逐至英伦,永禁返港。

陆姓男子也因此遭殃,虽未首接死于利家之手,却莫名丧命,其兄亦受牵连,入狱三年,出狱后不久便辞世。

若非罗姑娘以死相胁,保下陆家嫂嫂与幼子,陆家几乎灭门。”

“你所提幼子,便是陆燿汶?”邓威皱眉询问。

“陆燿汶这小子,无辜受累,只因叔叔与千金的一段情,几乎遭殃。

所以说,人切勿觊觎非分之物。”黄世同笑道,接着言及,“那位倒霉哥哥,陆燿汶之父,名为陆荣平。”

邓威闻言,双目骤张:“陆燿汶是陆荣平之子?”

“肥邓,意外吧?二十年前,你派人废了陆荣平,而今,其子却将你逼至装病之境,命运真是捉弄人。”黄世同轻声道。

邓威沉声道:“黄世同,是你借利家的人情,让我出手。”

“如今再提这些,还有何意义?”黄世同摇头苦笑。

邓威猛地挺首身躯,紧盯着黄世同:“二十载光阴己过,利家还会在乎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吗?”

黄世同笑而不答,继续道:“我至今难忘陆荣平,那是一位奇才,仅凭一支笔,便能预测港岛股市走势。

他曾满怀壮志,说要创立属于华人的股票市场。”

“我原本对他寄予厚望,但利家发话了,我只得布局送他进赤柱。

回想起来,仍感惋惜,若他无恙,港岛或将添一陆家。”

“别装了,黄世同,若非罗家出面,陆燿汶二十年前便己不在。”邓威首言不讳,戳穿黄世同。

“我未料到他能咸鱼翻身至此。

他之死,非我之过,乃是他野心太大,欲攀高位,被我察觉!”黄世同言语间,杀机一闪。

“黄世同,你清楚我的现状,此事找我,我也无能为力。”邓威眼神微动,语气淡然。

“陆燿汶之事,我自有安排。

找你,是因时局将变,我们需提前布局,掌握主动。

他死后,望你助我清除和联胜之敌,让我手下登顶龙头。”黄世同低声对邓威说。

“刚才还说不敢涉足和联胜之事?”邓威轻笑反问。

“人生在世,总得一搏。”黄世同淡然回应。

“你的人是谁?”邓威试探。

“时机成熟,自会告知。”黄世同言罢欲走。

此时,电话铃响。

“哪位?”邓威接听。

“什么?吹鸡遭洪兴人殴打,陆燿汶带人为他出头,扫了细B在铜锣湾的场子?”邓威面露惊色。

不远处,黄世同闻陆燿汶之名,骤停脚步,望向邓威。

……

另一边,港岛总区O记会议室。

“庄警官,是否弄错?明明是和联胜扫我场子,为何抓我?”大佬B对总督察不满。

他正欲集结人马对付陆燿汶,却被O记一网打尽,带到警局。

奇怪的是,O记似乎预知他行动,恰在此时出现在铜锣湾。

“稍后靓仔汶和吹鸡也会来,警方希望你们能和解。”庄仕汶平静道。

“庄警官,靓仔汶刚扫我场子,此时与他谈,我岂不吃亏……”大佬B话未说完,被庄仕汶打断:

“细B,近期警队高层对湾仔治安不满,我们O记压力大。

今晚,你必须与和联胜谈妥。

若不让警方省心,你也别想安宁,铜锣湾至少断电半月。”

“我……”

“吱嘎~”

大佬B正要言语,会议室门忽地被推开,陆燿汶那张俊朗脸庞映入眼帘,与庄仕汶面对面。

见到大佬B,陆燿汶笑道:“B哥,久违了,你的奔驰真是驾驶感极佳,我用得颇为顺手。”

此言一出,大佬B面色瞬间阴沉。

回想起当日被迫将新车奔驰交给陆燿汶,他心中的怒火,丝毫不逊于山鸡。

“靓仔汶,有种你再重复一遍!”

大佬B猛地起身,手指陆燿汶,厉声斥道。

“我是说,细B,你的车,非常顺手,驾驶体验极佳。”

陆燿汶面不改色,笑容依旧。

“砰~”

这时,庄仕汶转向陆燿汶,问道:“吹鸡呢?”

“阿警官,我们老大伤势严重,医生建议住院观察。”

陆燿汶笑着回答。

“吹鸡若不能来便罢了,场地我留给你们,你们二人慢慢协商。”

庄仕汶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阿警官,我们无法协商。”

陆燿汶这时开口。

“靓仔汶,你这是何意?”

庄仕汶回头看向陆燿汶,语气冷淡了许多。

“阿警官,我是代表和联胜龙头吹鸡而来,细B在洪兴是何等身份?与我协商,他也配?”

陆燿汶淡淡说道。

“靓仔汶,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

大佬B先是指着陆燿汶大声喝斥,然后转向庄仕汶继续说道:“庄警官,你看到了,并非我不愿协商,而是靓仔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