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师兄李博，点点他，“行啊，二马，你不老实，这就寸步不离了！弟妹是哪个？”
“师兄误会了，八字还没一撇。”赵二马嘿嘿笑，他的意中人可不是余丽这个假小子。
师兄李博己经联系好了省里同学，让二马去看看，合适就参加。不合适也能长点见识。
“凭你的本事应该不难。我的同学刘国强会去接你。”李博安排好了。
“谢谢师兄，我没有出过门，怕给你添麻烦。”
“不用谦虚，到了那里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懂了吧？”李博知道赵二马还没有走出过归平县城，是一个小白。
坐着李博的警车，赵二马到归平县城大街就要下车。
“还没到火车站呢。”
“师兄，我还有事。”赵二马的脸皮黑红，心情激动，忸怩作态。
李博经常审问犯人，眼睛毒辣。看二马那个的样子，像生产队里的驴，就知道他要去私会哪个女人。“快点，别耽误正事。”
赵二马贱兮兮的告别了师兄，背着行李换坐三轮车赶到县一中学校，走前要和余芳见一面。
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总要看一眼余芳，他才会安心。
他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余平安诅咒他，他心里不服气。看在余芳的面子上不能再回去对骂，也不想把愤怒之火发泄到余芳身上。
余芳上次回来，给他送红烧肉，还是很够意思的，不知道她有什么事，赵二马想去问清楚，如果有小流氓骚扰她，他肯定要出手帮忙。
……
归平县第一高中大门口，门楼上树立着“归平县第一高级中学”几个红色大字，赵二马站在大门前，很受震撼！这里真气派，敞亮。这里是知识的殿堂，是一个个学子梦想起飞的地方。他做梦都想和余芳在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
余芳比他有福气，有能力，能在这里上学，按照师父的解释，这就是县学，那就是秀才的水平。
门卫大爷看着长得黑不溜秋，穿得皱巴巴的赵二马，手里还拿着手机，越看越像一个小毛贼，不像一个好人。那部手机应该是刚刚偷来的吧？
“小子，偷东西也不挑地方，快滚蛋。”
“大爷，我找三年级一班的余芳，她是我妹妹。”赵二马笑嘻嘻的低头哈腰。这老头以貌取人，人品不咋地。
门卫大爷还是不放心，“你确定是来找人？”
让二马等下课了再说。时不时的还打量赵二马一眼。越看越像个小流氓，越看他神情越凝重，找到一根棍棒攥在手里，坚守岗位，防备赵二马突然袭击。
二马看得皱皱眉头，打量一下自己，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流氓？不像个好人？他知道和这个老家伙斗不起，被讹上了很麻烦。自动的退后几步。他只能乖乖的等着。
门卫大爷洋洋得意，小兔崽子，被老子的气势震住了吧！
二马看见余芳蹦蹦跳跳的出来，急忙招招手，“余芳，这里！”
他心里高兴得像放了几个炮仗，手心里都是汗。太紧张了，没干过这事，没有余平安那老家伙技术熟练。
“二马，你咋来了？找我有事？”余芳跑到近前，眼睛亮晶晶的笑看着赵二马。
“小芳，你上次回来不是说有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是谁，我揍死他！”二马捋捋袖子，门卫大爷一看不对头，也举起棍棒。
“没事，我就是去看看你。这里是学校，不能随便打人。”赵二马看到门卫大爷那架势，脸上堆出来一个和善的微笑，“大爷，这就是我妹妹。漂亮吧？”
门卫大爷撇撇嘴，“你们真的是一家人吗？”女娃白静得如玉，男的黑的像驴粪蛋。
“一家！”
余芳小脸一红，瞪一眼二马。“大爷，他是我哥。”
门卫大爷才放心放下手中的棍子。同一家工厂的产品，有合格品余芳，当然也有残次品，那个黑小子。
“我要去省城看看，来看，看你一眼。”赵二马结结巴巴的，话也说不连贯，黑红的脸皮发热，也看不出羞涩的颜色。
“好，你去吧！挣钱了给我买礼物呦。”余芳很满意，赵二马也知道出去打工挣钱了。在他身上拉拉扯扯，衣服板正一些。
赵二马看着余芳平静微笑的表情，心里有点失望，不是应该像戏曲里唱的那样，恋恋不舍，眼泪汪汪抓住他的手不放吗？然后再哭啼啼的投进他的怀抱喊着，“二马，我等你！”
然后他就说，“芳，等着我开着大奔，手捧鲜花来娶你。”
没有，什么都没有。身边有许多学生来来往往，门卫大爷一首盯着他看。连余芳的小手都不敢拉一下，更不能像余平安那样，抓住马寡妇揉几下，就上床。
不能，都不能。赵二马有点沮丧，来的不是时候。地点也不对啊。抱着满腔热血，什么也摸不着。
“二马，有手机了，不错嘛，号码多少？”赵二马也不好意思说是别人送的，那多没有面子。
余芳跑到门卫室，找一支笔，写下二马的手机号码，“你一个人出门要照顾好自己，不能随便和人动手。记住了吗？”
赵二马点点头，“知道，你真没有事？”
“没事，记得给我写信，我去上课了。”余芳摆摆手，跑回去上课。
“爱拉夫你！”赵二马鼓起勇气，大声说出自己心底里憋了好久的话语。
“你说什么？”余芳回头，那没有听清楚的样子让赵二马更加失望。
“我是说好好学习。”赵二马看着小跑回去的余芳，挠头，难道张小燕教的不对，外国人说我爱你，不是爱拉夫你。
余芳走远了，没有机会了，赵二马报复余平安的大计没有实现。只好扛着装着被子的化肥袋，挎个帆布包走人。
灰蒙蒙的天，好像要下雨，犹如赵二马此刻颓败的心情。回头看看归平县第一高中的大门，门卫大爷还站在那里死死盯着看他。这个老榆木疙瘩，狗眼看人低。
赵二马手指放进嘴里吹个口哨，响亮动听。扛着行李大步流星而去。
余芳躲在一边，看着远去的赵二马，会心一笑，傻样！口哨吹得不错。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们还年轻，你就去闯荡一下吧，我等你。
路口，赵二马遇到一个骑三轮车的，戴着草帽，湿毛巾搭在肩上，看着赵二马吆喝，“火车站，汽车站！”
“去火车站多少钱？”
“二十块。”
赵二马扭头就走，骗你小爹呢。
“小兄弟别走，十块！”
赵二马不理他。
“哎呀，五块，我今天生意还没有开张，便宜点拉你。”
赵二马还不理他。三轮车师傅也是老杠头，“上车，随便给可以吧？！”
“师傅，去火车站，亏不了你。”赵二马坐在三轮车上，大手一挥，扬扬手机，“咱不差钱！”
大腿翘到二腿上，好好享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