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萧彻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整个书房!
“在!”幸存的禁卫军统领强压着恐惧,单膝跪地。
“将崔福!”萧彻的剑尖猛地指向倚墙喘息的老太监,“拖下去!打入‘幽泉狱’!朕要知道,关于阿姐……关于长公主殿下‘病逝’前后所有的一切!朕要知道,是谁经的手!是谁送的药!朕要每一个名字!要他们活着!清醒地……告诉朕!” “幽泉狱”三个字,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那是北梁最恐怖、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秘密刑狱,进去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陛下!饶命!太后娘娘救我!”崔福发出凄厉的惨嚎,如同被拖向屠宰场的猪猡。
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卫军立刻上前,不顾崔福的挣扎和惨嚎,粗暴地将其拖走,那凄厉的声音在回廊中迅速远去,最终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余音。
萧彻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移向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太后。
“至于母后……”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凤体违和,惊扰过度。即日起,移驾‘慈宁别苑’静养。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惊扰!”
软禁!这是最首白的软禁!剥夺了她所有的权力和自由!
“彻儿!你……你敢?!”太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下去,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宫女慌忙扶住。她看着萧彻,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绝望和怨毒,“我是你母后!我是大梁的太后!你不能……”
“送太后回宫!”萧彻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那目光冰冷地扫过扶着太后的宫女,如同看着两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宫女浑身一颤,不敢再有丝毫迟疑,几乎是半拖半架着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的太后,踉跄着退出了这片血腥弥漫的修罗场。
随着太后和崔福的离去,书房内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减轻了些许,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萧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死寂的气息,却更加浓郁。
幸存的禁卫军如同泥塑木雕般肃立着,大气不敢出。萧彻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皮肤。
“今夜之事,”他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冷,“紫宸殿遇刺,禁卫殉职三人,重伤者厚恤。刺客……己被清嫔击杀。余者,乃为护驾,力战负伤。”他三言两语,便将一场血腥的宫廷秘辛和惊天对峙,轻描淡写地定性为一次普通的“遇刺”事件。那三名被斩断双腿的士兵,成了“殉职”和“护驾负伤”的忠勇之士。
“今日在场所有人,”萧彻的目光带着一种无形的重压,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若有一字泄露于外,诛九族。”
“诺!”禁卫军统领和所有士兵齐刷刷跪地,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绝对的服从。他们知道,今夜能活下来,己是天大的侥幸。至于那些颠覆认知的秘密,那些足以让整个北梁天翻地覆的真相,必须烂在肚子里!
“清理此地。”萧彻最后吩咐了一句,便不再看他们。他的目光,如同沉重的枷锁,再次落回到我的身上。
那目光极其复杂。没有了最初的暴怒杀意,也没有了方才的疯狂渴求,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冰冷的、仿佛要将我灵魂都看透的审视,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巨大的困惑和疲惫。
他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朝我走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压迫感笼罩下来,混合着血腥味和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如同冬日松柏般的冷冽气息。他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带着一种试探性的迟疑,最终,那只曾沾满鲜血、也曾轻抚“阿姐”淤痕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跟朕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是一道无法违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