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池收走了手机和一切通信装备,等他离开后,地上崩溃的池微眼底的迷茫散去。
她定定地看着紧闭落锁的大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许宴池怒极回到老宅。
林书堂第一时间赶来,他拿着一份监控摔在桌上。
“我家门口捡的。”
监控上是拍卖场那天,池微坐在楼下,看着玉坠被许宴池拍给了沈青禾。
她眼底的绝望,刺痛了许宴池的心。
“原来…那天她也在。”
彼时北山别墅。
池微忍着恶心走进了沈青禾的屋子,沈青禾的惨状让她完全无法呼吸。
“沈青禾,沈青禾,”
沈青禾迷迷糊糊,话都说不明白,瘦到脱相的手紧紧攥着池微的手,“我我,我…”
池微走近仔细地观察。
看清沈青禾的脸时,她倒吸一口凉气,大为震撼。
沈青禾的眼睛空荡荡的。
她捂着嘴退远些,窗户忽地被敲响,她急忙赶去开窗。
了无从裹着树叶从窗户蹦进来,张嘴就是:“贫僧把东西丢在林书堂家门口了。”
了无帮着用针灸给沈青禾扎了一针。
昏沉的人窸窣好像清明了不少。
沈青禾拉着池微的手,声音细微,“许宴池杀了许青州,杀了许青州。”
但说完这句话,沈青禾再次晕了过去。
了无摇头,“还是要请医生来,贫僧不行。”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池微只好让了无先走了。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对的。
了无刚走没有三分钟,许宴池回来了。
他推门而入,醉醺醺地,像是一摊烂肉一样倒在地上。
池微遥遥地看了一会,见他是真的醉死了,上前将人扶起来。
又给人端了一杯蜂蜜水。
“你喝点吧,既然不愿意放我走,就给我找个房间——”
许宴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要凑过来亲她。
啪!
池微一巴掌扇过去。
许宴池这才清醒了几分,月光下,那双狭长的双眸紧眯着,里面汹涌澎湃地满是惑然。
“对不起。”
许宴池在兜里着,最后掏出了一枚玉坠。
“你奶奶的玉佛项链,我给你修好了。”
碧玉的项链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池微一巴掌将项链打在地上,“许宴池,你恶不恶心,这不是我奶奶的项链。”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许宴池不知道从来找了一个相似的,甚至成色比奶奶的都好。
许宴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池微,微微,我是真的爱你。”
“这些年我对你的好,我求你了,可以吗?我求你再爱一次,行不行?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池微闭上了眼睛。
他们的从前在脑海中一遍遍翻滚,深深浅浅,明明灭灭。
她长叹一声。
“不行。”
整个屋子里只有沈清和在呻|吟,池微和许宴池凝视彼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眼中都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许宴池起身跌撞着走向沈青禾的屋子,一脚踹上了门,“闭上你的狗嘴!”
忽地,许他拽着池微朝外走。
“你白天说什么,说我挖了你奶奶的坟是吧。”
许宴池开车到了沈家祖坟。
池微累极了,她漠然地没说一句话。
深夜,坟地阴风阵阵。
数十个人冲上山,将沈家祖坟刨开,甚至将骨灰直接洒在空中,场面一度像是地狱的饕餮盛宴。
许宴池笑得残忍又天真。
“微微,这样可以了吗?”
池微没说完,她一步步走到了中央,捧起地上沾染了骨灰的泥土,抛开的大坑里。
“许宴池。”
“你爱的是我吗?你爱…”
她转过头,“是你自己吧。”
“你听好了,除非你死了,我爱一个死人可以,活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