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我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
“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祁同伟虚心求教。
“首先,要和钟小艾建立良好的沟通。”
高育良认真地回应。
“然后,行事要果断迅速,”
“让刘天涛来不及反应,”
“他也就抓不到什么把柄了。”
“嗯,如果你想接近钟家,同伟啊,”
“你得有所准备!”
“退出山水集团的股份,”
“和高小琴保持距离,”
“开始办理和梁璐的离婚手续。”
“钟家的势力不小,你要是成了钟家的女婿,”
“就得保持清白,不能再有任何瓜葛。”
“拿出你的诚意来。”
“我猜,钟小艾对你的态度可能会时好时坏。”
祁同伟在心里暗暗佩服,
心想老师真是观察入微。
“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作为政治家,得深刻理解人性。”
“不然,怎么为百姓谋福利呢?”
“我这辈子就想用学到的知识为百姓做点事。”
“同伟啊,要是你能赢得钟小艾的心,”
“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汉东就是你的天下了。”
“我对你很有信心。”
“你得稳稳当当地往前走,”
“别再跟李达康走得太近了。”
“我们跟他势不两立,”
“永远都不可能和解。”
“就算你投靠他,他也不会信任你。”
“关键是,汉东的局面,”
“沙瑞金是一把手,”
“我们和李达康都小心翼翼。”
“就算我们斗得你死我活,”
“或者互相冷战,也还有一线生机。”
“但要是我们联手,”
“沙瑞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一旦这样,李达康肯定会被沙瑞金首先打压,”
“甚至被淘汰出局。”
“沙瑞金追求政绩,但前提是稳定。”
“稳定是最重要的。”
“他绝不会允许汉大帮和秘书帮联手。”
“这是底线。”
“同伟啊,我一首没敢明说,”
“但多次提醒过你,你总是不听。”
“我怕你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你找到了新的方向,我很高兴。”
祁同伟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高育良这关,算是过了!
他脑中豁然开朗。
原主祁同伟拼命往李达康那边贴,根本就是在往火坑里跳,而且是加了速的那种!
贴得越紧,李达康甩开他、甚至反手捅刀子的力道就会越狠。
沙瑞金这尊大佛往汉东一坐。
政坛两大山头高育良、李达康都绷紧了弦。
各自忙着自保。
高老师选择“以静制动”。
李达康则是“拼命折腾”。
这选择没错。
全赖他们各自家底的底子不同。
可惜啊,原主祁同伟愣是看不清这盘棋!
他天真地以为,抱上李达康的大腿,那“进部”的船票就到手了。
殊不知,他这意图一旦暴露,就等于在沙瑞金的逆鳞上蹦迪!
这才是原剧里沙书记第一眼见他就像见了苍蝇的根本原因。
陈阳那点旧情顶多算个引子,真正的雷,是他祁同伟踩了沙瑞金绝不容忍的红线!
沙瑞金哪是好相处的主儿?
第一次省政厅会议。
那场堪称汉东反腐“定调会”的重头戏
祁同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集火名单”上,被李达康当成了自证清白的“投名状”,带头猛轰!
高育良当时在会场被围剿得够呛,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扛。
他保祁同伟,固然有警察厅长位置不容有失的考量。
但更深层的是。
他高育良根本没退路!
跟李达康联手?
那是摸沙瑞金的老虎屁股!
向沙瑞金靠拢?
更是自取其辱!
汉大帮这棵大树盘根错节。
沙瑞金正愁找不到斧头砍呢!
听了高育良的点拨。
此刻的祁同伟如同醍醐灌顶。
他猛地意识到。
沙瑞金那场“定调会”。
原主祁同伟的名字被钉上耻辱柱的那一刻,结局其实就己注定!
除非他祁同伟真是两袖清风,否则,落马只是时间问题!
可悲的是,原主之后还在垂死挣扎……
想到这儿,一股真切的感激涌上心头:
“老师!多谢您点醒我!”
“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您的苦心!”
“老师,我有个判断。”
“沙书记即将召开的第一次省政厅会议,绝对是一场严肃的‘定调会’。”
“这把火,要么烧向我们,要么就只能烧向李达康!我们别无选择!”
“还有一点,汉大帮这棵树太大了,是时候……自己‘修剪修剪’了。”
“不然,沙书记这园丁,怕是容不下我们这棵‘大树’了!”
高育良心头猛地一颤!
祁同伟这话一出,他瞬间就全明白了。
一丝复杂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欣慰于这学生终于开窍了。
也完全认同他的判断。
可想到师生携手二十年。
如今竟要为了自保唱一出“对手戏”!
……终究还是泛起一丝钝痛。
“同伟!”
高育良的声音带着感慨,也有一丝决绝。
“你真的成熟了!”
“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政治家了。”
“老师看好你!”
“或许你的前程,会比老师更远!”
“来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为了汉大帮的未来!”
“让我们好好演一场!”
“舞台够大,聚光灯够亮!”
祁同伟立刻接上话茬,图穷匕见:
“老师,先跟您报备一声。”
“您那位前任秘书陈清泉,今晚会在山水集团‘刻苦钻研外语’。”
“我呢,会安排省厅的同志,搞个‘扫黄打非’突击行动,把他请进去‘学习’几天。”
“到时候,还请您在省政厅会议上,狠狠批评我‘胡作非为’,越严厉越好!”
高育良闻言,脸上露出了然于胸的微笑:
“好!就这么办!”
“至于京州在李达康治下治安混乱的问题报告……”
“原本想让你来做。”
“现在看来。”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得让政法委的笔杆子们‘亲自’操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