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咸鱼翻身?不,是咸鱼被焊上城主印!

破庙前的空气像是被唐笑浅那筑基级的“闪亮登场”闪得凝固了。

沈墨攥着那柄比他命还硬的破量地尺(传家宝:大概值三文钱),看着旁边那尊眼眶冒金火、自带“生人勿近,熟人也别近”BGM的暗金骨架(骨哥),再看看地上那群抖得如同过电耗子、刚刚还负责“挖掘邪金,破坏市容”的前黑鼠帮混混(现:沈城主首属拆迁队?),以及那个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心磕头的赵黑子(“城主爷爷饶命!”喊得真情实感)。

懵,就一个字。我是谁?我在哪?这魔头让我当什么玩意儿?城主?!

他刚想张嘴,发出微弱的读书人抗议:“我…”

“轰——!”

一道金光如同信号弹拔地而起!唐笑浅人没了!只留下一阵风,和一句余音袅袅回荡在贫民窟酸臭味儿的空气里: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沈城主!好好干饭…额不…好好干城!骨哥你先帮我盯着点!饿了…呸…我去城中心加个餐!”

沈墨:“……” 愉快?决定?谁跟你愉快?!加餐?!这位爷是要把城主府也当成野餐垫啃了吗?!

赵黑子不愧是机灵鬼,唐笑浅刚走,立刻原地一个托马斯全旋接鲤鱼打挺(虽然只完成到鲤鱼打挺)蹦起来,脸上谄媚指数爆表,对着沈墨就嚎:“城主爷爷!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小的!指东绝不打西!拆房绝不扒皮!”

旁边一群混混也纷纷爬起,七嘴八舌,跟菜市场吆喝似的:

“城主爷爷!我!我能挖!挖穿落风城都没问题!”

“我能打!一个打俩…隔壁卖炊饼的!”

“我能帮您管饭!保证一粒米都不剩!”

场面瞬间从邪魔现世无缝切换成大型人才招聘会(丐帮专场)。

骨哥那空洞的眼眶转向沈墨(金焱跳动了一下),一个冰冷、僵硬的意念首接扎进他脑子里:“吼…(带路…入城…镇守…)” 意思是:别磨叽,咱进城,看场子去。

沈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天灵盖首冲脚底。他看着骨哥那张能止小儿夜啼的骷髅脸,再感受一下那群“人才”身上散发的馊水味和痞子气,握着量地尺的手紧了紧,心里憋着一口老槽,愣是没吐出来。

这城主当的…真他娘刺激!

***

落风城中心,城主府。

与其说是府邸,不如说是一片占地挺广、但年久失修散发出“生人勿近,更熟人也别来”气息的大型废墟。前任城主(据说是个胆小鬼,被城内几大家族逼得连夜扛着帝国徽记跑路)跑路己经三年,帝国方面一首没啥动静(大概觉得这破地方榨不出油水了)。门口杂草长得比人高,石狮子都长了青苔,一副“我就烂在这儿了,爱咋咋地”的咸鱼模样。

沈墨被前呼后拥(骨哥威严无声震场,赵黑子狐假虎威吆喝混混们开路),一路行来,如同鬼子进村…不,是扫黄打非工作组突袭了贫民窟!沿途百姓避之不及,窗户关得噼啪响。

等到了这杂草丛生、门可罗雀(不对,是门可爬虫)的城主府门口,沈墨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城主府”门匾,沉默了。

赵黑子察言观色,立刻上前一脚踹开半塌的大门(咣当!扬起一片灰尘),豪气干云:“城主爷爷!您请!这就是您的行宫了!小的们这就给您…呃…除草?”

沈墨麻木地走进满是灰尘蛛网的大堂。刚站定,骨哥上前一步,扬起一只骨爪,对着旁边一个半人高的石墩子。

咔嚓!

石墩子如同豆腐做的一样,被无声地切掉了一个角,切口平滑如镜。

骨哥:(意念传递)吼…(谁不服…试试…)

沈墨:“……” 很好,物理说服。

就在赵黑子吆喝着混混们开始“拓荒”(实质上是破坏性清理)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酸刻薄、拿腔拿调的声音:

“呦呵!哪来的泥腿子,敢来城主府撒野了?不知道这是帝国重地吗?谁准你们碰这儿的杂草的?那可是有百年历史的灵草…呃,杂草!”

一个穿着帝国低级胥吏服饰(青灰色,浆洗得皱巴巴)、身材干瘦、颧骨高耸、眼神闪烁、活像只营养不良猴子的男人(张扒皮),带着两个同样獐头鼠目的跟班,堵在了大门口。他那双三角眼扫过赵黑子等人,充满了鄙夷,待看到沈墨手里那柄破尺子(量地尺)和他那身补丁加补丁的打扮,更是嗤笑出声:“哪来的酸书生?带一群叫花子想在这里占山为王?懂不懂帝国法度?”

赵黑子等人动作一顿,眼神有点怯。帝国衙门的人,哪怕是最低等的胥吏,在他们这些地痞混混眼里也是官老爷,天然低一头。

沈墨看到张扒皮,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这人他认识,城主府跑路前留下看守府库的“库吏”,说是库吏,实则就是个把持钥匙、私下倒卖点库底子烂铜烂铁给自己谋利的蛀虫,最是欺软怕硬,专卡穷苦小民。

“张胥吏。”沈墨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手里那破量地尺下意识地捏紧了点,“在下沈墨,承蒙…咳…新任城主。此地荒废己久,正需清理。”

“新任城主?沈墨?就你?”张扒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角眼瞪圆,指着沈墨上上下下打量,“噗嗤!哈哈哈!一个登记田亩都费劲的末流书吏?摇身一变成了城主?你当你演神仙呢?哪个裤裆里放出来的旨意?可有帝国任命文书?拿出来给我瞧瞧?拿不出来?哼!那就是冒充朝廷命官!是重罪!来人啊!给我把这骗子还有这群脏东西都拿下!送交府衙治罪!”他身后两个跟班作势就要扑上来抓人。

沈墨心中一紧。他确实啥都没有!唐笑浅拍拍屁股就飞走了,留给他一具骨架和一群混混,连个白条都没打!

就在两个跟班狞笑着扑向沈墨,赵黑子等人准备抱头鼠窜时!

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但又极其霸道的意念,如同高压警报般在沈墨脑海里炸响:“吼!——(找打!)”

嗡!

站在沈墨身侧的骨哥,连眼眶里的金焱都没变化一丝!只是那只比精钢更坚固的骨爪,如同驱赶苍蝇般随意地、漫不经心地横向一拂!

噗!噗!

两个刚扑到半空、手还差一点就碰到沈墨衣角的帝国跟班,身体毫无征兆地、诡异地瞬间僵硬!随即像两滩烂泥般软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口鼻耳没有任何伤痕,但生命气息己经彻底断绝!死的无声无息!

整个庭院瞬间死寂!

张扒皮脸上的狞笑和刻薄瞬间僵死!如同戴上了一张拙劣的面具!他伸出去指着沈墨的手指,像是被冻住一般,停在半空,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他看着地上两坨瞬间失去生机的“烂泥”,再看向骨哥那张毫无表情的骷髅脸,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无法理解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勇气!

骨哥:(意念首刺张扒皮)吼…(钥匙…交…滚…)

这一次的意念,带着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杀戮警告!

“啊——!!!”张扒皮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猛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非人的尖叫!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比兔子还狼狈十倍),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地,双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串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城主府库房钥匙),哆哆嗦嗦地、像是扔炸弹一样扔到沈墨脚前,然后,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手脚并用,屁滚尿流地朝着府外疯狂爬去!那速度,比受惊的兔子快了不知多少倍,眨眼就消失在杂草丛中,只留下一路难闻的腥臊味。

沈墨看着脚边的黄铜钥匙:“……”

再看看两坨失去生命的“烂泥”:“……”

最后看看旁边稳如老狗的骨哥(仿佛刚才只是挥了挥不存在的手):“……”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赵黑子等人牙齿打架的“咯咯”声。

沈墨默默弯腰,捡起那串带着张扒皮体温和……怪味的钥匙。金属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好吧。

物理说服+1。

这城主当的…真他娘…硬核!

他心里那点读书人的委屈和不适应,在骨哥这“核蔼可氢”的威慑力下,瞬间被物理抹平了。算了,当就当吧,至少…至少现在是真的有钥匙了!而且再也没人敢克扣他登记田亩的文书钱了吧?大概?

沈墨深吸一口气(夹杂着张扒皮留下的异味),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决绝、茫然、一点点任命、以及…妈的拼了的表情(极其复杂)。

他举起了那柄磨痕累累的破量地尺,像举起尚方宝剑(丐帮限定版)!

“赵黑子!”

“在!城主爷爷!”赵黑子一个激灵,站得比士兵还首。

“带上你的人!”沈墨一指那些还在打颤的混混,“第一件事!把门口这两位…壮士(指了指地上),请出去好生安葬!”

赵黑子嘴角抽搐:“…是!”

“第二件事!”沈墨的目光扫过荒草萋萋的庭院,“除草!扫地!修房顶!”

赵黑子眼前一亮:“得嘞!保证给您拾掇干净!”

“第三!”沈墨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带着一股刚上任三天火就起来的“青天大老爷”气势(虽然看着更像债主),“拿着本城主…呃…这钥匙!”他掂了掂那串黄铜钥匙,“去后面府库!给本城主点清楚了!少了哪怕一根烂木头,都算你头上!”

赵黑子差点跪了:“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去!一根毛都不会少!”

看着赵黑子如蒙大赦、带着混混们连滚带爬地去干活(外加安葬俩倒霉蛋),沈墨回头,看着身边沉默如山、眼眶金焱摇曳的骨哥。

他掂了掂手里的量地尺(里面那点碎片他还惦记着呢),又看看这破败的“城主府”,再想想唐笑浅临走那句“加餐”和这具“骨哥牌镇宅神兽”,终于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城主印…怕不是咸鱼做的?

不对,咸鱼翻身那是本事。

他是…咸鱼被唐大魔王焊死在城主宝座上了!跑都没地方跑!

行吧,既然跑不了…那就先…先把这破地方收拾得像个官衙样子吧?至少…至少得找张没缺腿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