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无声的弦瞬间绷紧!她那解开了一半的领口,如同一朵被强行撕裂的黑色大丽花,的皮肤在密室昏暗的角落里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恐惧、、孤注一掷的绝望在她精心表演的眼波下挣扎涌流,混合出一种复杂而强烈的致幻剂气息。
吴辰的眼神滑过那片刺目的雪白,如同一柄冰凉的手术刀无声地刮过皮肤。
没有惊讶,没有阻止,甚至没有一丝该有的温度变化。
他的手指在椅背上缓缓敲击着,如同在丈量一场精密交易需要的砝码。
片刻后,他微微扬了扬下巴,那是一个无声的命令。
阿泰眼中凶光一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像铁塔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厚重的安全门无声合拢,隔绝了内外。
密室更安静了。只剩下女人细微的、刻意控制的呼吸声。
吴辰终于站起身,向沈倩走去,步伐稳定得不带一丝涟漪。
他停在沈倩面前,居高临下,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没有触碰,只是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从她散开的领口扫到她裙下绷紧的曲线,再到那双踩着地毯边缘、微微蜷起的玉足。
“你当然擅长很多,” 吴辰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低沉,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精确锻打过:
“撒谎。表演。让蠢货心甘情愿钻进圈套。”
他俯下身,伸出手。沈倩身体下意识地迎上去,如同藤蔓渴望依附。
但那修长的手指并没有落在她的皮肤上,而是越过她的肩,从背后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抽屉夹层里,轻巧地捻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质感的物件。
一个闪烁着待机状态的、极其微小的信号追踪器。
“但你会学的,” 吴辰看着指尖那点微小的幽绿光芒,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眼神却锐利如瞄准镜的十字星,稳稳锁住了沈倩骤然瞪大的、蓄满了惊骇的瞳孔。“或者说……我必须让你学会更多。”
沈倩眼中那点孤注一掷的瞬间被一桶冰水浇灭!
她精心编织的蛛网在绝对的洞察力面前,瞬间成了可笑的儿童玩具!
巨大的羞辱和恐惧让她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他什么时候放的?!他什么都知道!
然而,吴辰没有给她任何崩溃的时间。他冰冷的指尖突然落下,并非抚摸,而是如同铁钳般攫住了沈倩小巧的下巴!
力道大到指印瞬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青紫色勒痕!
沈倩痛得几乎窒息,被迫抬起头,首首撞进那双如同西伯利亚寒夜里最深的冰层的眼睛里。
“收起你的戏码。”吴辰的声音贴着沈倩颤抖的耳垂灌进去,冰冷的气息刺得她寒毛倒竖:
“从今以后,你的表演场地、你的观众、你的剧本,全部由我决定。”
他的指腹在她红肿的下颚勒痕上重重碾过,仿佛在铭刻一枚无法洗脱的烙印。
“既然喜欢把筹码藏在身体深处玩把戏……” 吴辰的另一只手捏着那枚冰冷坚硬的微缩信号追踪器,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那就学得更彻底一点。从今天起,你身上藏的,只能是枪,是毒,是足以要命的假消息——这些才是我要你学会的表演道具。”
信号追踪器那点冰冷的幽绿光芒,在沈倩因惊骇而放大的瞳孔里,映出了两道冷酷的钢痕。
那枚信号追踪器冰冷的触感尚未褪去,下巴骨被扼住的剧痛仍清晰无比,沈倩眼中翻腾的情绪如同摔碎的万花筒——惊恐、屈辱、无法置信,还有一丝被彻底打碎自尊后无法控制的茫然。
她精心编织的网兜瞬间化作了缠死自己的绳索。
吴辰的手松开了她的下巴,那力度骤失让她身体晃了一下,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细微摩擦声。
他退后一步,阴影略微收回,冷白的顶灯清晰地照亮了她惨白脸颊上深红的指印和下唇被自己咬出的血丝。
“穿好衣服。”吴辰的声音毫无波澜,眼神扫过她狼狈敞开的衣襟,如同打量一件需要整修的武器。
他甚至拿起桌上那个沉甸甸的古董黄铜电话,按下内线,“丽思卡尔顿,1808套房。安排最好的香槟。送两套……不,三套衣服过来。”
电话那头是阿泰毫无起伏的回应:“明白。”
沈倩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意思?羞辱?赏赐?还是另一种试探?送衣服?为什么是三套?
她的手在胸前僵着,扣也不是,不扣也不是,指尖冰凉。
电梯无声滑向顶层套房。走廊铺着厚密得能吞没所有脚步声的羊毛地毯,壁灯散发着慵懒的暖黄光晕。
房门打开,浓郁奢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客厅茶几上冰桶里斜插着一支蒙哈榭酒王,金箔点缀的水晶杯在光线下璀璨如星。
角落丝绒沙发扶手上,随意搭着三套衣物。第一套是Versace的墨绿裹身裙,张扬浓艳;第二套是香奈儿的奶杏色粗花呢套裙,优雅干练;第三套……却是一条剪裁极其硬朗的Armani黑色女式修身西裤和一件没有任何logo的纯白丝缎立领衬衫,线条冷酷简洁得像手术刀,还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特种弹力面料内衣裤。
“洗干净。”吴辰的声音从吧台后传来,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金棕色烈酒,冰块在杯壁碰撞出清脆响声。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挑一套你穿着不像是要去钓凯子的换上。”
那语气里的轻蔑如同毒刺,首接刺穿了沈倩强撑的幻象。
花洒喷出的热水冲刷着身体,昂贵馥郁的沐浴乳泡沫在皮肤上流动,但沈倩只觉得彻骨的冰冷。
雾气氤氲的镜面里,她看着自己下颌上那清晰的青紫指印,还有眼底深处那片被彻底打碎的空茫。
洗掉的不只是化妆品的脂粉,还有她过去二十五年赖以生存、熟练驾驭的那层油滑轻浮的人设。
套房里只有角落的落地灯亮着幽微的光。
吴辰在窗边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边缘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的金属筹码(黄金坊暗场特制的身份牌),屏幕幽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在处理加密信息。
他指间的雪茄散发着冷冽的木质香气,混合着酒精的气息。
沈倩换上了那套纯白立领衬衫和黑色西裤。
衬衫丝滑的触感异常陌生,贴合着她的曲线,又用笔挺的线条将其强制塑形。
镜子里那个妆容尽褪、衣着简洁到近乎刻板的身影,让她感到一丝被剥去所有伪装的尖锐不适。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那张巨大的真皮沙发。没再搔首弄姿,没再故意拉低领口。
她在吴辰面前站定,双手下意识地在身侧捏紧成拳,指节发白,目光看向地面昂贵的波斯地毯花纹,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颤抖和某种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服从本能:“我换好了。”
吴辰终于抬起了眼皮。雪茄的烟气在他脸前盘旋片刻,缓缓消散。
他目光如同精准的量尺,上下扫过沈倩。那身近乎禁欲的黑白装扮,奇异地洗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风尘感。
却在她微颤的睫毛和绷紧的肩膀上,暴露出一种被强行剥离所有倚仗后的、原始的可塑性。
“比刚才顺眼。”吴辰声音平淡,仿佛只是评价一件刚刚擦拭过的武器。
他手中的金属筹码在指间翻转了一下,锋锐的边缘切割着空气,折射出冰凉的微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