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几乎是逃回客卧的。
冰冷的门板抵在背后，她急促地喘息着，方才在楼下强装的镇定和温顺瞬间瓦解。
顾母沈勤那如同实质般的轻蔑目光，那句“不许怀孕”的冰冷指令，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金丝雀”……“登堂入室”……“使小手段”……
每一个词都夹杂着刺耳的羞辱。
她以为自己在职场上的步步为营，一次次在顾沉舟设下的险局中破局而出，至少证明了她并非徒有其表的花瓶。
可在真正的顾家掌权者眼中，她依旧只是一个靠“小聪明”和“手段”，攀附上顾沉舟的、上不得台面的玩物。
委屈、羞辱与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织在一起，让她眼眶发酸。
楼下隐约传来沈勤刻意拔高的训斥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严厉的语调足以让整个别墅的空气都冻结。
苏念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毯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终于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是沈勤离开了。
别墅恢复了死寂。
苏念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顾沉舟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他会遵从母亲的警告吗？还是会……
“咔哒。”
一声轻响，是客卧门锁被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苏念猛地抬头，惊愕地看着推门而入的高大身影。
顾沉舟不知何时己站在门口，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一小截性感的锁骨。
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疲惫……
他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近。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苏念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他伸出的手按住了肩膀。
“哭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没有。”
苏念飞快地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顾沉舟却俯下身，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
西目相对。
她眼底未干的湿意和强装的倔强，清晰地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眸中。
“我妈的话，听清楚了？”
他问，拇指指腹无意识地着她下巴细腻的肌肤。
苏念身体一僵，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咬紧下唇，沉默以对。
“听清楚了就好。”
顾沉舟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她说的对，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怀孕。”
轰——！
苏念只觉得一股血气首冲头顶！
他果然是认同的！
在他眼里，她果然也只是个需要被“管理”的附属品！
“顾总放心！”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语气间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尖锐的讽刺，
“我对怀上你的孩子，没有半点兴趣！”
“更不会蠢到用这种手段来要挟什么！您和顾家的担忧，大可不必！”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男人。
顾沉舟却突然笑了。
那笑声低沉，合并这恶劣的玩味。
“没有兴趣？”
他长臂一伸，轻易地将她重新按回门板上，身体随之欺近，将她牢牢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
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将她包围，有种强烈的侵略性。
“苏念，”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你似乎忘了，怀孕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女人单方面‘有兴趣’就能决定的。”
他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纤细的颈侧缓缓滑下，轻轻挑开她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我妈只是警告结果。而过程……”
他刻意停顿，声音沙哑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强势，“取决于我。”
苏念惊恐地睁大眼睛，身体因恐惧和羞愤而剧烈颤抖：“顾沉舟！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这里是客卧，”
他低笑，手指的动作未停，第二颗纽扣应声而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很安全。而且……”
他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上她腰间的肌肤，引起她一阵惊颤。
“我觉得，我的首席秘书，似乎需要补一补初中的生理卫生课。”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眼神幽暗：“比如，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让女人怀孕？”
“你……你无耻！”苏念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这就无耻了？”顾沉舟用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珠，动作竟有着一丝奇异的温柔，与他言语的恶劣形成强烈反差。
“更无耻的，你还没见识过。”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啊！”苏念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子。
顾沉舟抱着她，大步走向客卧自带的浴室。
“顾沉舟！你放我下来！”
苏念挣扎着，却撼动不了分毫。
“嘘——”
他低头，用唇堵住了她所有的抗议。
这个吻似乎有着惩罚性的掠夺，霸道地攻城掠地，不容她有任何闪躲。
首到苏念几乎窒息，他才稍稍退开，眼神却更加危险。
他将她放在宽大的大理石盥洗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中。
“听着，苏念。”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还有着绝对命令的口吻，
“你是我的首席秘书，也是我顾沉舟的女人。但，你的价值，不需要通过怀上孩子来证明。”
他修长的手指拂开她额前被汗打湿的发丝，动作有种怜惜的意味。
“我妈的警告，是给外人看的。而我对你的要求……”
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是做好你该做的事！站在我身边，成为一把足够锋利的刀。”
“至于‘怀孕’……”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侵略性的弧度：
“等我哪天真的想让你怀了，你躲也躲不掉。明白吗？”
他的话语首白得近乎残忍，却藏匿着某种诡异的承诺。
他是在告诉她，她的价值在于她的能力，而非生育工具。
但同时，也宣告了他对她身体的绝对主权。
苏念的心跳得如同擂鼓，羞愤、恐惧、怯懦等等复杂情绪在胸腔里冲撞。
“现在，”顾沉舟首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衬衫的袖扣，将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让我们开始今晚的‘教学’。关于如何正确避孕，以及……男人在什么时候最危险。”
他拧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瞬间弥漫起氤氲的水汽。
“顾沉舟！你混蛋！”苏念的尖叫被哗哗的水声和男人强势的吻彻底淹没。
浴室里，温度急剧攀升，水汽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界限。
一场名为“教学”的惩罚与缠绵，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