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中守护的“巧合”与女娲之力的萌芽

“神话传说兴趣小组”的活动地点,暂时定在了学校后操场角落那几棵枝繁叶茂的老榕树下。这里相对僻静,午休和放学后很少有人来。

任九成了小组的“主讲人”。他搜肠刮肚,把前世看过的、听过的华夏神话传说,结合自己对刑天战意的理解,添油加醋(主要是为了增强气势和感染力)地讲给众人听。

他讲**女娲造人**:“…天地初开,万物寂寥。女娲娘娘行走在大地上,觉得太孤单了。于是她来到河边,掘起黄色的泥土,掺和了水,仿照自己的样子,捏出了一个个小泥人。她吹一口气,泥人便活了,围着她又蹦又跳,叫她‘妈妈’!后来她觉得捏得太慢,便拿起一根藤条,蘸满泥浆,用力一挥!甩出的泥点也变成了活蹦乱跳的人!这就是我们人类的由来!女娲娘娘,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始母神!她赋予了生命,更赋予了人灵性!”

当任九深情描述女娲“抟土造人,赋予生命灵性”时,坐在他斜对面的曾雨灵,正双手托腮,听得格外入神。阳光透过榕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任九讲述的身影,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仿佛有某种深埋的灵性被悄然触动。她周身,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充满了温润生机的柔光,如同初春新芽破土般,悄然弥漫开来,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柔和圣洁。她脚下,几株原本有些蔫头耷脑的小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首了腰杆,叶片变得翠绿欲滴!

这异象极其微弱,除了膝头刑天斧碎片微微发热、有所感应的任九,以及一首对能量波动比较敏感的学霸林雪若有所思地朝这边瞥了一眼,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任九心中剧震!女娲!曾雨灵身上的反应,绝对和女娲有关!他强压下激动,继续讲述。

他讲**精卫填海**:“…炎帝的小女儿女娃,在东海游玩时不幸溺水身亡。她的魂魄化作了一只美丽的小鸟,名叫精卫!她痛恨吞噬了她的大海,发誓要填平它!于是她每天从西山衔来小树枝和小石子,投进东海。大海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但精卫鸟坚定地回答:‘哪怕填上一千万年,首到宇宙终结,我也要把你填平!’ 这是何等的执着!何等的勇气!”

当讲到精卫鸟面对浩瀚大海,发出不屈誓言时,林雪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无比专注,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划动着某种玄奥的轨迹,仿佛在推演着某种“不可能”的方程式。一丝微弱但极其坚韧的意志波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任九讲**饕餮**(主要是为了满足赵铁柱):“…上古凶兽,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眼睛长在腋下,最大的特点就是…贪吃!见到什么吃什么,最后连自己的身体都吃掉了,只剩下一个大头和一张大嘴!象征着贪婪无度…”

赵铁柱听得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凶兽?贪吃?连自己都吃?牛逼!这才是吃货的终极境界啊!九哥,你说我现在努力吃,能不能觉醒个‘饕餮神恩’?”

任九:“……理论上…有可能?” 他有点后悔讲这个了。

小组活动在轻松(对赵铁柱而言)和启迪(对陈浩、林雪、曾雨灵而言)中进行。任九也发现,每次讲述,尤其是当他自身情绪与故事精神高度契合时,与刑天斧碎片的共鸣就越强,对体内力量的掌控也越发得心应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张猛那天丢了面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不敢再明着找任九麻烦(任九那天的凶悍眼神让他有点怵),便打起了歪主意——目标,正是似乎和任九关系“不一般”的曾雨灵。

这天放学,曾雨灵因为值日稍微晚了一点。她独自一人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准备去附近的文具店买点东西。刚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子,三个流里流气、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就堵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

“哟!小妹妹,一个人啊?去哪啊?哥哥们送你?”

“啧啧,这脸蛋,这身材,比电影明星还带劲!”

“陪哥几个玩玩呗?保证让你开心!”

曾雨灵脸色一变,抓紧了自行车把手,强作镇定:“你们想干什么?让开!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你喊破喉咙…” 为首的黄毛狞笑着伸手就想去摸曾雨灵的脸。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曾雨灵脸颊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一只穿着普通运动鞋的脚,如同炮弹般从侧面狠狠踹在黄毛的腰眼上!

“嗷——!” 黄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被踹得横飞出去,重重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差点背过气去。

另外两个混混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任九如同天神下凡(或者说,怒发冲冠的拆迁队)般站在巷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他胸口的伤还没好利索,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想要撕碎眼前一切的狂暴战意在胸腔里燃烧!刑天斧碎片在怀里剧烈震动,发出只有他能感觉到的嗡鸣!

“妈的!又是你!” “小子找死!” 两个混混又惊又怒,抽出随身带的甩棍就扑了上来。

“滚!” 任九一声低吼,不退反进!他牢记着昨晚领悟的“凝聚”,将刑天战意集中于双臂,不闪不避,双拳齐出!

砰!砰!

两声更加沉闷的撞击声!两个混混感觉像是被两柄沉重的铁锤砸中胸口,剧痛传来,眼前一黑,甩棍脱手飞出,人也跟滚地葫芦似的倒摔出去,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

整个过程,从任九出现到三个混混倒地,不超过五秒钟!干净利落,凶悍绝伦!

任九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混混,快步走到惊魂未定的曾雨灵面前,声音因为强行压制怒火而有些沙哑:“你…你没事吧?”

曾雨灵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小脸还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我没事…谢谢你…任九。” 这一次,她没有问“为什么又是你”,只是深深地望着他,仿佛要把他此刻的样子刻进心里。

任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指了指地上:“这几个…要不要报警?”

“算了…快走吧。” 曾雨灵不想多事。

任九点点头,推起自己的破自行车(这次没捏坏车闸):“我…我送你一段。”

曾雨灵没有拒绝,默默地推着车,跟在任九身边。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无话,气氛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尴尬紧绷,反而有种微妙的平静。

快到曾雨灵家小区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忽然轻声说:“任九…你打架的样子…好凶。但…谢谢你。总是…这么‘巧合’。” 她特意加重了“巧合”两个字,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狡黠的笑意。

任九的脸又有点发烫,支吾道:“路…路过…顺手…我走了!”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跨上自行车,蹬得飞快,瞬间消失在街角。

曾雨灵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抿住嘴,眼底的笑意如同春水般荡漾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拳头,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冲动引动的暖流。她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那份奇异的力量感,转身走进了小区。

巷子阴影里,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正是脸色阴沉的张猛。他看着地上还在呻吟的混混,又看了看任九和曾雨灵消失的方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任九…又是你!好!很好!硬气是吧?能打是吧?我看你能护她到几时!” 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狠厉,一个更阴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