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是我媳妇,我疼你还来不及

小乐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手腕不经意蹭到枕畔的碎发.

忽然想起昨夜纠缠时陈砚墨指尖缠绕发丝的触感,

瞬间如被火燎般睁开眼。

雕花铜镜映出她凌乱的鬓角,

几缕发丝倔强地

她慌忙坐起身,

后腰却传来酸胀的钝痛。

像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啃噬,

轻呼一声又跌回绣着并蒂莲的枕头上。

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

带着露水气息的晨风卷着粥香涌进来。

陈砚墨粗布短衫的衣角还沾着泥点,

显然是刚从菜园回来。

“醒了?”

小乐把脸埋进被褥,

只露出通红的耳朵。

瓮声瓮气道:

“都过卯时了吧?”

此刻怕是要被村里人笑话懒媳妇了。

“寅时三刻我就醒了。”

陈砚墨将粥碗搁在八仙桌上,

铜灯盏里的残油还凝着半朵灯花。

“你是在笑话我吗?”

小乐抓起枕边的帕子朝他扔去,

却被陈砚墨轻巧地接住。

“我怎么会笑话媳妇呢。”

陈砚墨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往后天天睡到日头晒屁股都成,我养着你。”

“你天天不干活,我都愿意养你。”

“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小乐脸颊更烫了,

嗔怪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嘟囔道:

“都怪你,我才起那么晚。”

“这下好了,肯定要被人说闲话。”

“谁敢说闲话?”

陈砚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闷声闷气地说,

“我第一个不答应。”

“在我这儿,你想睡到中午都行。”

“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日子是咱们俩过。”

说着,他舀起一勺粥,

吹了又吹,

“来,尝尝?”

粥入口绵密,混着红糖的醇厚在舌尖化开。

“就会哄人……”

“今早去菜园,黄瓜藤上结了三根顶花带刺的。”

陈砚墨忽然开口,掌心轻轻揉着她发酸的后腰。

力道不轻不重,倒像是在安抚受惊的猫儿,

“娘说等你歇够了。”

“让我杀只老母鸡炖汤,说是最补身子。”

他说话时热气喷在她耳垂上。

小乐感觉有股热流顺着脊梁骨往下窜,

连带着脚趾都蜷缩起来。

小乐转过身,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下巴。

甜蜜吃完饭后,他们去到老宅。

老宅院外突然传来陈砚韬咋咋呼呼的声音:

“大哥!家里的水缸又见底了 ——”

话音未落,就听娘笑骂道:

“小兔崽子,没瞧见你大哥这会儿忙着呢?”

陈砚墨身子明显僵了僵,

怀里的小乐却笑得浑身发抖,

肩头不住地耸动。

“别理他。”

陈砚墨将她搂得更紧,

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

“咱们去溪边捉螃蟹。”

“前儿我瞧见芦苇荡里有野鸭蛋。”

“说不定还能捡几个回来。”

他说得兴起,声音里带着少年般的雀跃,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

小乐抬起头,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

她突然想起昨夜他慌乱又炽热的吻。

“砚墨哥。”

她轻声唤他,声音比晨露还轻。

“嗯?”

“以后……”

小乐咬着嘴唇,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以后我们每年都种茉莉。”

“等花开了,就用花瓣做香包。”

陈砚墨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好,都听你的。”

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温柔又绵长,

“往后年年岁岁,都陪着你种茉莉、摘野莓。”

陈砚墨背着竹篓走在前头,

竹篾在他肩头压出一道浅痕。

小乐攥着他汗湿的衣角,

布鞋踩过碎石路,惊起几串蚂蚱。

溪边的芦苇比人还高,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陈砚墨突然停住脚步,食指抵住嘴唇 “嘘” 了声。

拨开芦苇,浅滩处的鹅卵石泛着水光,

三只螃蟹正举着钳子慢悠悠爬行。

小乐眼睛发亮,刚要伸手,

陈砚墨却一把拽住她手腕。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得从后面抓,不然要夹手。”

他弯腰时,粗布短衫下的脊背绷成流畅的弧度。

指尖精准地扣住螃蟹壳,

那家伙张牙舞爪的钳子,

愣是没碰到他分毫。

“砚墨哥,你看!”

小乐突然指着上游欢呼。

一只通体赤红的螃蟹正扒着半截枯木,

钳子上还沾着水草。

她蹲下身,裙摆扫过的泥土。

学着陈砚墨的样子伸手,

却在指尖触到蟹壳的瞬间被猛地钳住。

“啊!”

她疼得跳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砚墨慌忙丢开竹篓,抓住她的手查看。

那螃蟹死死咬住不放,钳子都泛出青白。

“别动。”

他声音发颤,

用指甲轻轻撬开蟹钳,

又对着伤口吹气,

“疼不疼?”

“都怪我没看好你。”

说着从衣襟上撕下布条,

将她的手指裹成个白粽子。

小乐抽了抽鼻子,忽然 “噗嗤” 笑出声:

“你看你,比我还着急。”

她晃了晃受伤的手指,

“就是被夹了一下,又不是断了。”

陈砚墨没说话,

把她的手塞进自己袖筒里暖着,

转身往芦苇深处走去。

再回来时,

竹篓里躺着几颗圆润的野鸭蛋,

外壳还沾着芦苇絮。

“喏,给你的。”

他把鸭蛋塞进小乐怀里,

“晚上给你煮糖水鸭蛋,补补。”

小乐抱着温热的鸭蛋,

突然踮脚在他脸颊啄了一下。

陈砚墨耳根瞬间红透,

连脖颈都泛起薄红,

手忙脚乱地往竹篓里塞螃蟹。

竹篓 “哗啦” 一声歪倒,

刚抓的螃蟹全爬了出来。

两人手忙脚乱追螃蟹时,

小乐的发簪不知何时掉了,

乌发如瀑倾泻而下。

陈砚墨看得愣住,

手里的螃蟹趁机在他手背上夹了一下。

“嘶 ——”

他吃痛地缩回手。

竹篓里的螃蟹挤成一团,

野鸭蛋在稻草间轻轻摇晃。

陈砚墨背起竹篓,

另一只手牢牢牵着小乐。

路过开满野茉莉的山坡。

他突然停住,摘下几朵别在她发间:

“等咱们种的茉莉开了,肯定比这个还香。”

小乐倚在他肩头,

闻着他身上混着皂角和溪水的气息,

只觉得这一刻,便是永恒。

陈砚墨突然停下脚步,

认真地说:

“小乐,咱们得去镇上买支发簪。”

小乐愣了愣,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道:

“好好的买发簪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

陈砚墨却不依,眉头微皱,眼神执拗:

“那怎么行?”

“你刚才发簪掉了,头发散着多不方便。”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乐看着他紧绷的脸,忍不住又想笑。

“明天赶集,我带你挑支最漂亮的。”

小乐倚在他怀里,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她小声说,话没说完就被陈砚墨打断:

“怎么会麻烦?”

“你是我媳妇,我疼你还来不及。”

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