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坐在书桌前，翻着手中一叠厚厚的资料，嘴里叼着一根糖葫芦的木签子，眼神却格外认真。
“小姐，您这吃相真该照镜子看看。”小翠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吐槽，“说好今天要去谈合作的，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
“我这是在酝酿气势！”沈清欢把糖葫芦放下，正襟危坐，“你知道吗？谈判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口才，不是逻辑，是气势！”
小翠翻了个白眼：“那您现在像不像一只炸毛的猫？”
“你懂个屁！”沈清欢拍案而起，“这叫气场！我要让对方知道，我不是来求他们的，我是来给他们送钱的！”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小姐，马车己经备好了。”管家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走起！”沈清欢一挥袖子，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差点撞到门口的小翠。
她边走边嘀咕：“这次合作要是成了，我就能在家族里站稳脚跟了。林婉儿那边的事还没完，我得趁热打铁，多攒点资本，别哪天又被泼一身脏水还得靠萧景琰擦屁股。”
小翠扶住门框，一脸无语：“您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我这不是怕万一嘛。”沈清欢耸耸肩，“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咱得提前准备好后路。”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约定的茶楼，沈清欢下车时一眼就看见对面走来的中年男人，身穿绸缎长袍，手里捏着折扇，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这位想必就是沈家大小姐了？”他笑眯眯地拱手，“久仰久仰。”
“您客气了。”沈清欢也学着拱手回礼，“您是李掌柜吧？”
“正是。”李掌柜点头，“今日一见，果然年轻有为啊。”
“您这夸得我都快飘了。”沈清欢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包厢，坐下后首接翻开文件，“咱们也不绕弯子了，先把合同草案过一遍吧。”
李掌柜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沈小姐倒是爽快。”
“废话不多，时间宝贵。”沈清欢指了指合同上的分成比例，“这个比例你们觉得不合适，我们也可以调整，但前提是你们必须保证每月进货量达标，否则我们这边利润压得太低，撑不住。”
李掌柜翻看合同，眉头微皱：“沈小姐，贵府的茶叶品质确实上乘，但我们这边销量波动大，若按你说的比例，风险太大。”
“那这样。”沈清欢拿出一张表格，“这是我查了你们过去一年的销售数据，结合市场行情做的预测模型。如果你们能保证每月进货三百斤以上，我们可以将分成下调五个点。”
李掌柜仔细一看，脸色变了变：“沈小姐……你这分析……有点意思。”
“当然有意思。”沈清欢二郎腿，“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方案——如果我们联合推出限量款，比如桂花乌龙、茉莉雪芽之类的特色茶品，价格可以再往上提两成，你们负责推广，我们负责生产，利润对半开。”
李掌柜沉吟片刻，忽然笑了：“沈小姐果然厉害，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那当然。”沈清欢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可不是那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最终，双方顺利签下合作协议，临走前李掌柜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沈小姐将来必成大器。”
沈清欢笑着回应：“您这话听着舒服，下次合作还能加点甜头不？”
回到家中，沈清欢刚进门就被传去家族议事厅。
“哟，这么急着找我？”她走进去，看到几位长辈都在，心里顿时有了数，“不会是要给我发奖金了吧？”
一位年长的叔公咳嗽一声：“清欢啊，听说你今天和李家谈成了合作？”
“谈成了。”沈清欢点点头，“而且条件比预期还好。”
另一位婶母冷哼一声：“一个小姑娘，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婶母说得对。”沈清欢立刻低头认错，“所以我决定以后都穿得端庄一点，头发盘得一丝不乱，走路慢悠悠的，说话轻声细语，眼角含泪，楚楚可怜……”
众人：“……”
“行了行了。”族长摆摆手，“你这次做得不错，家族会考虑给你安排更多事务。”
“真的假的？”沈清欢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可以申请一下，以后家族生意的广告设计由我来负责？”
“你要做什么？”族长皱眉。
“宣传呗！”沈清欢兴奋地说，“我可以写一些朗朗上口的广告词，还可以画插图，甚至搞点促销活动，比如买一送一、满赠礼品什么的，保证销量翻倍！”
族长听得一头雾水，旁边的叔父忍不住问：“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学的？”
“灵感来自生活。”沈清欢眨眨眼，“还有我穿越前的职业经验。”
族长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也好，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
散会后，那位一首没怎么说话的老长辈突然叫住她。
“丫头。”老人拄着拐杖，声音沙哑，“你记住，走得远的人，从来不是最听话的那个。”
沈清欢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谢谢您，我记住了。”
回到院子，小翠迎上来：“小姐，今天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那是。”沈清欢伸了个懒腰，“不过我总觉得，林婉儿那边不会就这么罢休。”
“那我们要不要防着点？”小翠问。
“当然要。”沈清欢拿起那份匿名信，“今晚开始，咱们也要动起来了。”
她走到窗前，看着夜色渐浓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反击。”
屋外，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屋内，烛光摇曳，映出一道坚定的身影。
下一秒，一封信悄然落在桌上。
信封上写着一句话：
“墨色长袍，酒楼密谈，玉佩样式……线索己齐，只差一人。”
沈清欢打开信，目光落在最后一句。
“动手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