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马家祠堂・小玲的抉择

香港仔的海风裹着咸涩钻进马家祠堂的雕花木窗,马小玲的高跟鞋跟碾碎砖缝里的镇魂符,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供桌,"驱魔龙族第西十一代传人" 的牌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供桌中央的檀木盒开着条缝,灭僵剑的剑柄露出半截,蛇形纹路在黑暗中发出幽蓝荧光。

"姑婆,你当年刺向将臣时," 小玲的指尖划过牌位上的裂痕,"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手在发抖?" 她想起在红磡海底看见的场景,1938 年的马丹娜举着伏魔剑,剑尖却偏了三寸,"原来你早就知道,僵尸血里混着国华叔的人血。"

灭僵剑突然发出蜂鸣,剑鞘上的八卦图与她颈间的蝴蝶胎记产生共振。小玲看见剑鞘表面浮现出天佑的倒影,警服下的皮肤泛着青白,胸口的蛇形印记与剑鞘纹路完全重合 —— 那是三天前在嘉嘉大厦镜阵里,他为保护珍珍被镜妖触手划伤的模样。

"马小玲,你在干什么?" 金正中的声音从祠堂外传来,游戏机屏幕映着祠堂的方位图,"红溪村的樱花树在流血,复生后颈的印记和灭僵剑频率一致!"

小玲没回头,灭僵剑的剑柄在掌心发烫,剑鞘里传来细碎的 voices—— 是历代驱魔师的告诫,混杂着将臣的低笑。她突然想起在日东集团看见的照片,天佑穿着日军军装却护着红溪村少女的子宫坛,军刀上的血珠滴在雪的围巾上,和她现在颈间的触感一模一样。

"1998 年在医院," 她对着灭僵剑喃喃自语,"你挡在珍珍身前时,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被我刺一剑?" 剑鞘突然裂开道缝,露出剑身的咒文,"僵尸必灭" 西个朱砂字正在吸收她的体温,"可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1938 年你替姑婆挡剑的真相?"

供桌突然发出吱呀声,马家祖先的牌位逐一倒塌,露出背后的壁画 ——1938 年的红溪村,年轻的况国华背着高烧的复生,马丹娜举着伏魔剑砍向镜妖,两人脚下的溪水正汇聚成五人星位图。壁画右下角,将臣的虚影握着个刻有 "罗睺封印" 的罗盘,嘴角勾着和天佑同款的苦笑。

"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小玲的指尖抚过壁画中自己的衣角,和她现在穿的旗袍花纹一模一样,"姑婆没刺中将臣,是因为你挡在他身前,而我现在举着灭僵剑,却连剑尖都对准不了你的影子。"

灭僵剑突然挣脱剑鞘,剑身映出小玲的倒影,颈间的蝴蝶胎记分裂成三瓣,每一瓣都缠着天佑的蛇形印记。她看见幻象中 1999 年的血月之夜,自己的伏魔剑刺向天佑心脏,而珍珍的眼泪滴在剑刃上,同时激活了永恒之门和罗睺封印。

"小玲姐姐!" 金正中的惊叫混着玻璃碎裂声,祠堂的天井突然落下血色樱花,每片花瓣都映着嘉嘉大厦地基的祭坛,"未来的半僵军队冲进红溪村了,复生的血正在激活永恒之门!"

小玲的视线落在壁画中况国华的银镯,内侧的 "国华" 二字正在渗血,和她在医院看见的天佑掌心伤口一模一样。灭僵剑的剑尖开始下垂,剑身上的 "僵尸必灭" 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 "人僵共生" 的盘古族符文。

"姑婆," 她对着倒塌的牌位跪下,灭僵剑的重量压得膝盖发疼,"你用三十年阳寿换国华叔十年人形,是不是早就知道,驱魔师动了凡心,就再也斩不断因果?" 她想起在阁楼看见的三尸血玻璃瓶,"复生" 的血液表面,此刻应该正漂浮着珍珍的眼泪。

祠堂的地板突然震动,灭僵剑的剑尖对准供桌裂缝,那里渗出的黑血与她的驱魔血产生共鸣,显形出将臣的血字:"马小玲,灭僵剑斩的从来不是僵尸,是驱魔师的执念。" 她突然明白,1938 年的红溪村,姑婆没刺中的那一剑,是对命运的第一次妥协。

"正中,带灭僵剑去红溪村!" 小玲将剑塞进金正中怀里,指尖划过剑身的咒文,"告诉况天佑,红磡海底的血晶碎片,藏着打开罗睺封印的方法。" 她望向壁画中两人并肩的身影,"就像 1938 年那样,这次换我来挡剑。"

金正中的玉坠碎玉突然发出强光,映出祠堂地底的密室 —— 那里整齐排列着三十六具刻有 "马小玲" 的坛子,坛口封条写着 "驱魔师血祭,1999.7.15"。他突然明白,灭僵剑的真正使命,从来不是灭僵,而是守护人僵之间那道脆弱的平衡。

"小玲姐姐,你脖子上的胎记!" 金正中指着她的颈间,蝴蝶胎记正在吸收灭僵剑的荧光,边缘的蛇形纹路竟与天佑的印记完全重合,"壁画里的姑婆,当年也是这样把剑插进了红溪村的祭坛!"

小玲摸向颈间,发现胎记的触感像天佑的掌心般冰凉。她突然想起在医院天台,天佑为挡山本的军刀受的伤,黑血滴在她的伞面上,竟让八卦图多出了蛇形纹路。"去吧," 她推了推正中,"红溪村的樱花树,该由我们自己来守护了。"

祠堂外的海风突然转急,小玲望着壁画中况国华的眼睛,那里倒映着 1938 年的红溪村,也倒映着 1998 年的自己。灭僵剑的剑柄在掌心留下红痕,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灼痛,反而带着一丝暖意,就像天佑在镜阵中拽住她手腕时的温度。

"将臣,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吧?" 她对着壁画中的虚影轻笑,"灭僵剑斩不断人僵羁绊,就像红溪村的溪水冲不淡六十年的执念。" 她的指尖划过壁画中两人交叠的手,"国华叔挡下姑婆的剑,而我 ——"

话未说完,祠堂的地板突然裂开,灭僵剑的剑尖自动指向裂缝深处,那里传来红溪村溪水的流动声,混着复生的惊叫。小玲看见裂缝中腾起血色光柱,与嘉嘉大厦的地基、红磡海底的阵法形成三角共振,而在光柱中央,天佑的身影正被镜妖触手拖向永恒之门。

"这次,换我来挡。" 小玲握紧灭僵剑,剑身上的 "人僵共生" 符文发出强光,"姑婆没完成的抉择,就让我来结束。" 她将剑刺入地板,剑尖没入的瞬间,整个祠堂的牌位发出蜂鸣,壁画中的两人突然转身,眼中映着 1999 年血月之夜的景象。

成田机场的镜厅里,未来看着监控画面冷笑,手中的血色石盒突然发出裂纹。她知道,当马小玲将灭僵剑刺入马家祠堂的地板,就等于在五人星位图上落下了最重要的一子 —— 驱魔师的血,终于与僵尸血产生了真正的共鸣。

红溪村的樱花树在血色圣诞夜后第一次开花,复生站在树下,后颈的印记与灭僵剑的频率完全同步。他看见树心处的永恒之门裂缝中,倒映着马家祠堂的场景:小玲跪在满地牌位中,灭僵剑的剑尖正在吸收红溪村的血水,而她的蝴蝶胎记,此刻竟与将臣的蛇形瞳孔一模一样。

"爸," 复生抓住天佑的手,指向樱花树的倒影,"小玲姐姐把灭僵剑插进了祠堂地板,剑刃上的咒文... 变成了你的名字。"

天佑没说话,只是望着红溪村方向的血色光柱,掌心的银镯残片正在发烫。他知道,从马小玲在祠堂跪下的那一刻起,三尸血祭的齿轮就己经开始逆转,而那把刺入地板的灭僵剑,既是驱魔师的抉择,也是人僵两界最后的希望。

血咒的齿轮在马家祠堂的裂缝中悄然转动,灭僵剑的剑尖滴着小玲的驱魔血,与天佑的黑血、复生的二代血、珍珍的圣女血、山本的半僵血产生共振。属于人僵的最终抉择,终于从这个充满祖先牌位和壁画的祠堂开始,迈向了 1999 年血月之夜的终极战场。而所有的秘密,都藏在灭僵剑的剑鞘里 —— 那里刻着将臣六十年前的预言:"当驱魔师为僵尸放下屠刀,永恒之门的钥匙,才真正握在了人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