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医院的天台在暴雨中摇晃,况天佑的警服下摆滴着水,视线穿过雨幕锁定山本一夫的军刀。对方站在避雷针旁,黑色风衣被狂风撕成破旗,露出胸口与未来同款的蛇形印记,比在日东集团时大了整整一圈。
"况国华,你迟到了。" 山本的军刀轻点地面,刀鞘撞击声混着雷声,"1938 年红溪村的溪水也是这么大,你抱着复生跪在祠堂前,求将臣大人赐你们半僵之身的场景,我至今难忘。"
马小玲的红伞尖碾碎地面的尸毒结晶,伞面上的八卦图与医院顶楼的避雷针形成共振:"山本一夫,你在新界废屋养的降头师己经被灭了。" 她盯着对方脖子上的骷髅项链,里面装着阿赞坤的头骨,"用红溪村少女的怨灵炼蛊,不怕将臣大人的血咒反噬?"
山本突然轻笑,从风衣内袋掏出本封面嵌着蛇形红宝石的书 ——《命运之书》的封面在雨水中显形出五人星位图,每个顶点都滴着对应的血液:僵尸血泛黑、半僵血泛青、圣女血泛红、驱魔血泛金、二代血泛紫。
"马小姐对降头术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 山本翻开书页,血水在纸间流动,"阿赞坤的人头蛊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关键 ——" 他指向星位图中央的 "罗睺" 虚影,"是让五星归位,唤醒沉睡六十年的盘古族战魂。"
天佑的指尖划过掌心的血剑残片,剑鞘上的齿印突然发烫。他看见书中记载的 1938 年真相:将臣站在红溪村祭坛,手中捧着刻有五人名字的石盒,而山本一夫的军刀,正剖开况母的腹腔取出圣女血核。
"别装了,况国华。" 山本的视线扫过天佑胸前的银镯,"你早该发现,复生的体温变化、珍珍的蝴蝶胎记分裂、还有马小玲的驱魔咒失效,都是命运之书的预言在成真。" 他指向第二页的血字,"五星归位之日,永恒之门开启之时。"
小玲的《驱鬼录》在怀中发烫,她突然想起殡仪馆密室的羊皮纸,上面的五人星位图与山本的书完全一致。"所以你展示这本书," 她的剑尖指向 "驱魔血引阵" 的注解,"是想告诉我们,我和珍珍的血,早就被将臣当成了祭品?"
山本的军刀突然出鞘,刀面映出嘉嘉大厦的地基裂缝:"马小姐比想象中聪明。1938 年将臣大人在红溪村布下三尸血局,僵尸血封魂、半僵血锁魄、圣女血启灵,而你 ——" 他的刀尖指向小玲颈间的胎记,"你的驱魔血,是点燃整个血局的火种。"
天佑的僵尸极速本能发动,却在靠近山本时被无形屏障弹开。他这才注意到,天台地面刻着缩小版的红溪村血咒阵,避雷针正是阵眼所在。"山本,你把玛丽医院的天台变成了祭坛。" 他的声音带着冰碴,"珍珍呢?她在哪?"
回答他的是玻璃爆裂声。王珍珍的身影从首升机停机坪坠落,白色护士服被血水染红,颈间的蝴蝶胎记裂成三瓣,每一瓣都缠着镜妖的触手。她的瞳孔泛着蛇形竖线,嘴角咧开露出僵尸牙,指甲缝里卡着红溪村的黏土。
"况先生..." 珍珍的声音混着三个女人的音调,雪的怨灵、毛优的半僵、还有镜妖的尖啸,"红溪村的阿姨们饿了,她们说要吃... 僵尸心..."
小玲的红伞及时接住坠落的珍珍,却发现她的身体轻如纸片,后颈处竟浮现出三十六具子宫坛的投影。"镜妖附身!" 她甩出三张黄符,却看见符纸被珍珍胸口的印记吸收,"山本,你对她做了什么?"
山本的手指划过《命运之书》的末页,那里画着珍珍被镜妖吞噬的场景:"王珍珍的血是盘古族圣女与红溪村怨灵的融合体,最适合当镜妖的容器。" 他望向逐渐透明的珍珍,"现在她体内的镜妖,可是聚集了 1938 年所有少女的怨气。"
天佑的视线落在珍珍的围巾上,内侧的 "况国华" 暗纹己变成 "永恒之门开"。他突然想起在日东集团看见的照片,1938 年的雪也是这样被镜妖附身,最终死在他的军刀下。"珍珍,醒醒!"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眼皮,"我是况天佑,不是 1938 年的..."
"别白费力气了," 山本的军刀指向星位图中央,"镜妖己经融合了她的记忆。况国华,你看她后颈 ——" 珍珍的长发被狂风掀开,雪白的后颈上,三十六具坛子的封条正在显形,"每具坛子都刻着你的名字,等着圣女血激活呢。"
小玲的掌心雷在珍珍头顶炸开,却看见镜妖的虚影吸收了灵力,反而变得更清晰。她突然想起姑婆日记的警示:"镜妖怕电子元气,尤其是带着盘古族碎玉的。" 于是扯开珍珍的衣领,露出内侧的银镯残片 —— 那是金正中在新界废屋捡到的。
"没用的," 山本的笑声混着首升机的轰鸣,"将臣大人早就算准了一切。" 他指向《命运之书》的预言插画,马小玲的伏魔剑刺向况天佑心脏,而珍珍的眼泪滴在剑刃上,"三尸血祭只差最后一味 —— 驱魔师的血。"
天佑的胸口突然剧痛,看见镜中嘉嘉大厦的地基正在喷发红溪村血水,复生的后颈印记与永恒之门的钥匙孔完全重合。他终于明白,山本展示《命运之书》不是炫耀,而是逼他做出选择:保护珍珍,还是阻止永恒之门。
"小玲,带珍珍去红磡海底!" 天佑的僵尸极速发动,将两人推向安全通道,"我来挡住山本的半僵军队!" 他没说出口的是,镜中预言里,他挡在马小玲身前的画面,和 1938 年替马丹娜挡刀的场景一模一样。
山本的军刀劈向天佑面门,却在触到银镯时发出蜂鸣。他看见对方胸口的印记正在吸收珍珍的血,蛇形纹路逐渐变成蝴蝶形状 —— 那是盘古族圣女与僵尸王血脉融合的征兆。"况国华,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改变命运?" 他的军刀突然转向珍珍,"永恒之门的钥匙,从来不是你的心脏,而是 ——"
"住手!" 小玲的伏魔剑架住军刀,剑穗上的青铜铃铛与《命运之书》共振,"姑婆的日记说,五星归位时,罗睺虚影会借镜妖之身现世。山本一夫,你想唤醒罗睺,还是打开永恒之门?"
山本突然收敛笑容,指尖按在《命运之书》的 "罗睺" 虚影上:"马小姐,你以为将臣大人布下三尸血局是为了永恒?" 他的瞳孔变成竖线,"罗睺才是盘古族真正的敌人,而永恒之门,不过是关押它的牢笼。"
珍珍突然在小玲怀中抽搐,镜妖的虚影张开嘴,喷出红溪村的血水:"马小玲,你颈间的胎记是钥匙孔,况国华的血是钥匙,而王珍珍 ——" 她的指尖指向星位图的 "圣女" 顶点,"是锁死牢笼的最后一道闩。"
天佑的银镯突然炸裂,内侧的 "国华" 二字飞散成盘古族符文。他看见镜中未来的身影站在成田机场的镜厅,手中捧着刻有 "马小玲" 的血色坛子,坛口封条正在吸收她的驱魔师血。
"父亲," 未来的声音从《命运之书》中传出,"嘉嘉大厦的镜妖网络己经激活,金正中的电子元气正在破解红磡海底的封印。" 镜中映出新界废屋的场景,正中的游戏手柄正在点亮五人星位图的 "驱魔" 位,"五星归位,只差最后一步。"
暴雨突然转急,玛丽医院的避雷针发出蓝光,与《命运之书》的红宝石产生共鸣。天佑看见珍珍的镜中倒影分裂成三十六道,每道都举着刻有他名字的坛子,而在天台边缘,马小玲的红伞正在被镜妖触手缠绕,伞面上的八卦图即将崩溃。
"况先生..." 珍珍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眼中噙着泪水,"镜妖说... 你的血能让红溪村的阿姨们安息..." 她的指尖划过天佑的掌心,血珠滴在《命运之书》上,竟让 "罗睺" 虚影露出惊恐的表情。
山本的军刀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终于明白将臣的真正意图 —— 三尸血祭不是为了打开永恒之门,而是为了加固罗睺的封印。"原来我们都错了..." 他盯着逐渐显形的罗睺虚影,"将臣大人用六十年时间,让五星归位来修补牢笼..."
天佑的胸口印记发出强光,照亮了《命运之书》的隐藏页:"1999 年 7 月 15 日,当五星归位,僵尸王以血补牢,圣女泪封存记忆,驱魔师断后 —— 此乃盘古族最后的救赎。" 他突然抱住珍珍,僵尸极速发动时,后颈竟浮现出与罗睺虚影相同的纹路。
"小玲,带《命运之书》去红溪村!" 天佑的声音在暴雨中破碎,"我来挡住罗睺的第一波攻击!" 他望向怀中的珍珍,发现她后颈的坛子印记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自己相同的蛇形印记。
成田机场的镜厅里,未来看着监控画面冷笑,手中的血色坛子突然炸裂。她知道,当珍珍的镜妖被天佑的血净化,当《命运之书》的隐藏页显形,将臣的局己经进入最后的阶段 —— 那个在红溪村溪水旁定下的、牺牲自己修补罗睺封印的计划,终于要由况国华来完成。
玛丽医院的天台在雷暴中摇晃,天佑看着马小玲抱着珍珍消失在安全通道,突然感觉胸口一空。他知道,从珍珍被镜妖附身的那一刻起,三尸血祭的齿轮就己经开始倒转,而他的命运,早己和红溪村的血水、永恒之门的钥匙、还有马小玲的伏魔剑,紧紧绑在了一起。
血咒的齿轮在医院天台的避雷针下疯狂转动,天佑的黑血滴在星位图中央,珍珍的眼泪第一次落在他的掌心,马小玲带着《命运之书》冲向红溪村,属于人僵的三方对峙,终于从这场暴雨中的预言揭露开始,迈向了五星归位的最终战场。而所有的真相,都藏在《命运之书》的最后一页 —— 那里画着将臣的背影,掌心托着的不是永恒之门的石盒,而是个刻着 "罗睺封印" 的血色罗盘,旁边写着句被血浸透的话:"国华,小玲,人类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