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向大地,仿佛预示着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
米朵紧紧握着鹿锦意的手,那双手冰凉且毫无血色,像是从冰窖中取出一般。
两人站在医院的大门前,鹿锦意望着那扇仿佛通往无尽痛苦的门,脚步如同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锦意,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米朵轻声安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鹿锦意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才缓缓迈出那艰难的一步。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每走一步,鹿锦意都觉得自已的灵魂在逐渐抽离。
墙壁上的指示牌像是一个个冰冷的审判者,无情地指向手术室的方向。
米朵一边扶着鹿锦意,一边不时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心疼。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鹿锦意脸色惨白如纸,虚弱地躺在推车上被推了出来。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米朵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却发现那双手冷得像冰。
“锦意,你感觉怎么样?”米朵焦急地问道。
鹿锦意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回到家中,鹿锦意把自已关在房间里,窗帘紧紧拉上,将所有的光线都拒之门外。
她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已的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米朵每天都会做好饭菜,轻轻敲开她的房门,劝她吃一点,可鹿锦意总是摇头拒绝。
“锦意,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已,身体会垮掉的。”米朵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她。
鹿锦意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米朵,声音沙哑地说:“米朵,你知道嘛?我回去拿钥匙的时候,我看见可颂身边多了个女孩,他们就从我们曾住的那个酒店出来,我该相信他嘛?”
米朵紧紧抱住她:“那你问他了吗?”
“没有。”
“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现在你俩异地恋,很难经得起考验。”
“所以那天回来,我特别坚定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果断地做了人流。”
“你告诉他了嘛?”
“没有,没必要了,朵儿,我想跟他分手。”
“你想好了?”
“我觉得最起码他应该跟我商量的,他这样没跟我商量就去了芜州,让我很难过,我真没觉得他把我规划在未来,再加上我回去后,看见他跟一个女孩在一起,我的世界就崩塌了。”
“锦意,你要不要问问他?万一是个误会呢?”
“我怕问了,我会更伤心,相信自已看到的吧。”
“嗯,那你可得想好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是有他的,不要让自已后悔哦。”
“我就不喜欢异地恋,我觉得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过异地恋的考验。”
“那你想怎么办?”
“我……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说吧。”
鹿锦意编辑了一条又一条,终于发送了。
【可颂,我不喜欢异地恋,不喜欢奔波,也不喜欢牵挂,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发送完,索性把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