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姻牢笼

体校得到了比赛胜利,晚上一群人去KTV庆祝。

蓝紫色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玩游戏的玩游戏,唱歌的唱歌,玩的不可开交,黎陆在又一局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后连喝三杯酒撂挑子不玩了。

“切——”

有人起哄他玩不起,黎陆也不在意,躺进沙发里看手机。

那帮人很快进行下一局,有一个男生闲聊似的开口问单婵媛,“你的那位朋友怎么没来?”

“谁?”

李涛波说:“今天中午跟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

“虞霖吗?”单婵媛回答,“她有点不舒服,在宿舍休息。”

黎陆听到这句话手指微顿,屏幕上亮着的是好友验证的页面。

单婵媛立马反应过来,眯着眼质问:“怎么突然关心我朋友了,你什么情况?”

李涛波瞬间脸红了,“就……就关心一下嘛。”

“哦~?”

李涛波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快玩游戏。”

手机在黎陆指尖流转,他敛眸思考。

……

一群人从KTV出来,叫的车还没到,只好在路边等。

郑骏恒搀扶着喝醉了的单婵媛,当时看她那以一敌百的架势还以为她酒量多好呢,原来是高估了。

“我跟你们说,我还能喝,再来一局!”

单婵媛晕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了,还嚷嚷着要喝,她抱着郑骏恒的胳膊,以为是酒瓶,对着咬了上去。

“啊!”郑骏恒吃痛,下意识收回胳膊,单婵媛被这冲力推的颤颤巍巍的要倒下。

“唉——”郑骏恒眼疾手快,却还是没拉住她,女生屁股狠狠跌坐在地上,皱着眉头大骂,“郑骏恒!你要摔死我!”

路灯照在女孩身上,照亮她脸上的红晕,她伸着手指,义正言辞的质问,男生看她这样忍不住想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嗡嗡嗡——”手机在包里振动,郑骏恒给她拿出来,“媛媛,你电话响了。”

“谁啊?!”

“备注是小虞。”

“虞霖?”

黎陆转眸。

单婵媛扶着地强撑着站起来,伸出手要电话,“给我。”

郑骏恒把手机给她,而后扶着她的肩膀,防止她再次摔倒。

“喂,虞宝,怎么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她,虞霖微微惊讶,“婵媛,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应该……马上就回了……哕——”胃里一阵翻涌,说着说着,单婵媛就要吐出来。

“那你回来能不能帮我买一下退烧药……”虞霖察觉到不对劲,急忙问:“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郑骏恒生无可恋的怒吼,“单婵媛!你tm别吐我身上啊!!!”

“喂?”无人应答。

“喂???”

猜想单婵媛估计醉的不省人事了,虞霖撑着难受的身子起来,“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地上的手机,上面还显示正在通话,黎陆将其贴近耳边,听到她焦急的关心,他缓缓出口,“她没事。”

听到陌生的男声,虞霖一顿,拿开手机看还是单婵媛才稍稍放心,“不好意思,你能告诉我位置吗?我去接一下我朋友。”

黎陆单手插兜,看着郑骏恒把外套脱掉去抱不省人事的女生,说:“你不用担心,她有人照顾。”

“谁?”

“郑骏恒。”

虞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那么正在给她打电话的,是黎陆?

她不确定的证实心中所想,“黎陆?”

男生喉咙发紧,“嗯?”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听筒里传来的,而是就在身边,虞霖莫名感觉耳尖发烫。

“那……”

“陆哥,车到了。”

有人插话进来,虞霖话音中止,黎陆看那人一眼,说话的男生嘿嘿一笑,怎么有种陆哥眼神冷飕飕的错觉?

黎陆抬脚走去,问电话那边的人,“你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婵媛今晚回不回来了。”

郑骏恒扛起单婵媛,女生捶打他的背,“放我下来!我要回学校!”

两条乱蹬小腿极其不老实,男生拍她屁股一下,“老实点,你喝成这样怎么回去?”

单婵媛摇头,“不行,我还要给虞宝买退烧药,你快放我下来!”

郑骏恒无语,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呢,“你让她自已去买不就行了。”

黎陆一只腿都踏进车里了,听到单婵媛的话又收回,“你是不是生病了?”

虞霖讶异,“你怎么知道?”

“现在在哪?”

“我吗?”她回答,“宿舍。”

“等我。”

虞霖:“?”

把手机还给单婵媛前,黎陆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他交代郑骏恒,“你们先带她去休息吧,我有点事。”

郑骏恒被女生缠着也无暇顾及黎陆有什么事,只点点头,“行,哥。”

宿舍里其他三人都不在,只有虞霖时不时咳嗽的声音,她头疼的厉害,感觉脑袋跟铅球似的沉。

外面刮起了风,吹起白色窗帘,飘在她身上,所经之处浮起一片鸡皮疙瘩。

虞霖起身想把窗户关上,看到外面挂着的衣物,怕它们被风刮跑,强忍着身体不适帮室友把衣服收了。

天气跟她现在的身体一样,黑沉沉的,树叶飘荡发出簌簌声,星星不知藏哪里了,天上只留一轮弯月。

明天大概是个阴天。虞霖心想。

回去后,虞霖躺在床上,眼皮颤抖着打架,可不敢闭上眼睛,她还记得黎陆说的那句‘等我’。

可双眸不听使唤,上下眼皮一碰上就分离不开了,虞霖意志还在喊着要等人,实则闭上眼里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高中的好朋友跟她哭诉,说自已从校园走到婚纱的婚姻并不幸福,她后悔了。

“刚结婚时还行,但明显感觉没有谈恋爱时对我那么好,尤其是生完孩子后,落差感更强,他开始嫌弃我身材走样,和我分居,孩子也丢给我不管,每天在外花天酒地,回来还打我骂我。”

虞霖诧异,她记得高中时那个男生很喜欢女生的,怎么结婚后这样了。

她问虞霖,“你呢?祝成宥对你怎么样?还跟以前一样吗?”

祝成宥……

虞霖幸福的点点头,“他挺好的,每天下班做饭,坚持中午送饭不让我吃外卖,我们每个月都会出去旅游一次,生活平淡幸福。”

看虞霖脸上的幸福肥,朋友感叹,“真好啊,真羡慕你们。”她说:“高中的时候我就看他对你图谋不轨了,偏偏他还嘴硬的坚持不表白,作为你们的幸福见证者,看你们现在修成正果我也圆满了。”

虞霖喝一口咖啡,浓烈的苦涩在嘴里散开,她皱起眉,很久没喝过这么苦的东西了,因为每次咖啡里祝成宥都会给她加一些牛奶。

“你说……我要不要离婚?”

没等虞霖说话,朋友自顾自的摇摇头,深深叹气,“算了,有了孩子,做什么都由不得我自已了,他就是一个牢笼,把我牢牢的困住。”

听到这话,虞霖有些难过,“可你不幸福啊。”

“那又怎么办呢?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但是这样的话,孩子在这个家庭……”虞霖还想劝劝,一个声音在身侧响起,“小虞儿。”

虞霖回头,“成宥,你怎么来了?”

祝成宥揽住她的肩,亲昵道:“来接你啊。”

朋友也很识趣,拎着包走了,“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再聚!”

祝成宥拿起虞霖的包,牵着她走出咖啡厅,好奇道:“你们聊什么了?”

虞霖调皮的眨眨眼,“秘密。”

祝成宥挠她敏感的腰,“咱俩之间还有秘密了?”

“哈哈哈。”虞霖笑着躲开,祝成宥追她,一把把她扯入怀里,“你跑不了了。”

虞霖回抱他,“我也没想跑。”

两人呼吸交错,虞霖想起朋友说的落差感,仔细想来,祝成宥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结婚五年,从没让她感受到过落差,只会让她一天比一天快乐。

虞霖抬手抚摸他鼻翼上那一个黑点,不知为何,心里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感受到她的情绪,祝成宥问:“霖霖,你怎么了?”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虞霖猛地惊醒!

舒缓的音乐在房间回荡,虞霖满头汗的坐在床上吐着气,迟迟不能从梦里缓过来。

电话打进第三个时,虞霖伸手捞起,“喂?”

低缓的声音传来,“下来。”

“嗯?”

虞霖望着白色墙壁,反应过来是谁后,虞霖下床走到阳台,看到黎陆的身影。

她迅速穿外套,“稍等,我马上。”

黎陆双手插兜,原地转悠观看周围,这个点了,宿舍楼下很安静,门紧紧关着,楼内大厅还亮着灯,宿舍外面两排种满花花草草,看来宿管阿姨每天都有在照料。

透过玻璃门,黎陆看到女生小跑过来,打了三个电话她才接,他差点以为他记错号了。

虞霖刷门禁卡,推开门,“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她边说边跑到黎陆身前,虞霖看了一圈,不见单婵媛的身影。

她拢紧大衣,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脸颊发红,头顶微微冒汗,几缕发丝粘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凌乱。

“给你送药。”黎陆伸出手,食指提着塑料袋,里面装了几盒药。

虞霖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麻烦你了。”

黎陆看她状态实在说不上好,“你很严重?”

“啊?”意识到他说的是病,点了点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黎陆没再说什么。

虞霖还是担心,“婵媛呢?”

“她喝醉了,郑骏恒带她回酒店休息了。”

“啊?!”

知道姑娘家家的担心什么,黎陆解释,“知道会玩的很晚,单婵媛提前订的酒店,一人一间,放心吧。”

听到一人一间,虞霖稍稍放下心来,“麻烦你们了。”

风有些大,吹起虞霖散肩的长发,看黎陆穿的少,怕他冷,也不多说了,“对了,这些药多少钱,一会儿我转给你。”

“怎么转?”

虞霖愣了一下,“微信啊,上次加过了。”

“你确定通过了?”

虞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