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们这样,会失去一个剑道天才的,知道吗?”
谢无风一屁股,坐在了凉亭靠椅上,有些不爽的说道,他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在观察他,这些人都是偷窥狂,不得不防。
不过他明白一个事情,除非是真的没有退路了,他才能考虑徒手爬到对面去。
他已经取得了“天人之资”的评价,相当于拿到了清华北大的文凭,在家长眼里,在老师眼里,那就是好苗子,是人才。
谢无风现在不用再刻意表现自已,就算做事出点差错,也会被容忍,因此,没必要再剑走偏锋,现在要求稳才行。
“老子今天脾气来了,不过去了,你们求我过去,我都不过去。”
谢无风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任何回应,伸手猛的一拍凉亭的柱子,又试探的说了一句。
“………。”
等了一会,一阵冷风吹过,没有任何变化,谢无风收拾了一下自已的情绪,开始思考如何面对这个困境。
他确信自已跳下去,应该有人会出手救他,但他敢赌吗?
这种赌,没有任何意义,除非疯了差不多,把自已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那是对自已不负责。
“先观察一下铁链的情况,再想方法。”
谢无风提着长剑,来到两条铁链的位置,四周山雾飘荡,视线不太好,偶尔有一阵清风吹过,让他升起一股凉意。
“距离倒还好,二十米的样子,风也不大,没有吹动铁链,要不然铁链晃荡起来,影响更大,先看看这条链稳定性。”
站在崖边,谢无风先拿长剑戳了戳,铁链挂靠的位置,剑尖戳到一阵坚硬,挑开表面的沙石。
谢无风发现周围,并非全是泥土,而是坚硬的石头,铁链的一端,直接深深的穿入了石头之中,非常牢固。
“太高了,看的头晕目眩。”
确定站立的位置非常牢固,谢无风才试探着,踩了上去,伸出脖子看了看崖底。
一眼望去,开始还可以看到两边崖壁上长满了杂草,青苔,一些小灌木,再远一点就是云雾,视野模糊起来,山底根本无法看到。
他虽然没有恐高症,但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还是让他有种本能的不适。
随后他退了两步,化身伏地魔,趴在了悬崖边,伸手握住了铁链,手感还行,这铁链不算粗,他的手掌正好可以握住。
握住铁链之后,他又上下晃荡了一番,整个铁链的晃动幅度不大,两条铁链几乎成绷直的状态,稳定性也还行。
“已知两崖之间距离,二十米,铁链直径十公分,求,双臂抓住铁链爬行,需用多大的力?”
查看好一切之后,谢无风又转身回到了凉亭里,他莫名想到了物理知识,随后笑了起来。
双臂吊着铁链爬行过去,这是最坏的打算。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练过吊杠爬行,这点距离,并不是非常难的事情。
但难的是在万米悬崖之上,做这样的动作,这考验的是胆量,但凡有一点失误,下面就是无底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人一旦紧张,害怕,发挥就容易失常,很多平时轻而易举就做到的事情或者动作,因为紧张,恐惧,频频失误,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说话。
面对朋友说话,轻松随意,妙语连珠。
面对陌生人说话,小心措辞,吭吭哧哧。
面对喜欢的人说话,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面对讲台下成千上万的听众,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很多人连话都说不出口。
谢无风无法确定,自已能否克服恐惧。
这一上去,尤其是在半途之中,那可是进退两难,没有他后悔的余地。
谢无风犹豫了几分钟,又走出了凉亭。
他准备再想想其他方法,至于那些武道经验,面对这个困境,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看了一眼凉亭四周,种的都是花草,并没有藤蔓之类的植物,要不然也可以砍两截藤蔓,缠在身上,做个安全装置。
突然他看到了对面山体上,有一只巨大的白鹤,正在抖动翅膀。
这武侠世界里,出现这种生物,肯定都不是普通动物,或许可以向对方求助一下。
“嘿,鹤兄,鹤兄,你的羽毛真靓丽,你听得懂我的话吗?”
谢无风张大嘴巴,大声喊叫着,也不知道这白鹤听不听的到。
“噜,噜,昂。”
对面的白鹤,果真有几分灵性,似乎是听到谢无风的话,整个身形在孤松上转动,随后还扇了扇翅膀,透出一丝得意。
“鹤兄,能不能过来说话?”
谢无风心中一喜,朝着对方招了招手,有戏,看来这鸟儿还管点用。
“噜,噜。”
白鹤又昂着头,发出了叫声,随后羽翼张开,朝谢无风这边飞来。
这白鹤的羽翼,非常宽大,单侧羽翼就足足有两米左右,像个小型直升机一般。
“哈哈,鹤兄,你这羽翼宽大无比,银光闪烁,不但美丽,而且强劲有力,我谢无风闯荡江湖多年。
从未见过有鹤兄这般,漂亮的仙鹤,真不似人间之物,真是好鸟。”
白鹤落地,吹起沙石一片,谢无风连忙遮了遮眼睛,等风沙过后,才开口称赞道。
他这话,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也确实是真话,这白鹤不知是什么品种,身形庞大,全身羽翼闪着亮光,神异无比。
而且这白鹤站立起来,只比他矮半个脑袋,他从未见过这般庞大的鸟类,跟杨过身边的大雕有得一拼。
不过有些话说习惯了,谢无风,最后那句好鸟一出口,他就知道要坏事。
“噜,噜,噜,昂。”
果然,刚开始白鹤还在原地转着圈圈,煽动着翅膀。
听到最后一句,这白鹤猛的一扭动翅膀,扇出一阵大风,这股风卷着沙石直扑谢无风的门面。
“草,脾气这么大?”
谢无风本来还想说两句好话,解释一下,然后开始引诱对方。
谁知道对方脾气这么大,来了这么一出,连忙闭眼,一手掩住门面,一手提着长剑指向对方。
“噜,噜噜,昂。”
这白鹤又叫了两声,声音响亮如同雷霆一般,炸的谢无风耳朵嗡嗡作响,随后翅膀张开,又朝孤松飞去。
“喂喂喂,鹤兄,鹤兄,傻鸟,蠢鸟。”
等谢无风睁开眼睛,那白鹤早已飞走,只留下一个背影,气的谢无风想要破口大骂,傻鸟,蠢鸟,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傻逼才能表达。
“所以,人,一定要靠自已,在这么弄下去,都要天黑了,看来只能拼了,大不了,不看下面就好了。”
在心底大骂了几句,谢无风看了一下天色,耽误不得了,入了夜,想爬过去,那就更困难了。
他不再犹豫,当即提着长剑,在身上的割了几块布条,然后绑在了手上,准备爬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