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的注意力刚被千早爱音吸引没一会儿,马上又被手机里的抽象圣体拉走,转移到视频上。发现自己又被忽视掉的爱音感觉就很郁闷。
她在白歌眼里就毫无存在感嘛……
“白歌……”
“怎么了?”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总是有意无意地无视我。”
白歌暂停手机上的视频,歪过头问:“有吗?”
“有的。”
千早爱音的灰瞳对上白歌的眼眸。
哇啊,第一次发现和她对视压力这么大……千早爱音在心里嘀咕。
平时与白歌相处,千早爱音只觉得这样的眼睛真好看。
可在昏暗的场景里沉默对视时,那份看不到对方想法而产生的非人般的恐惧,便会首接转变为压力,让爱音对视没过两秒就显得有些畏缩。
可刚要转移视线,千早爱音又被自身的渴望逼迫重新抬头,与那双眼睛重新对视上。
千早爱音看到白歌的眼睛眨了眨,嘴角逐渐勾起。
“吃醋了?”
“才没有!”爱音大声说着,可她的脸色和飘忽的视线出卖了她。
接着便是一些难懂的话,什么“白歌你不要瞎猜女孩子的心思”,又或者“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己”之类。
白歌没有进行反驳,连连应声,随后走到千早爱音的床边坐下,一手盖在千早爱音的头上。
“你要做什么?”
在千早爱音呆呆地注视下,白歌飞速把千早爱音的脑袋揉成了鸡窝。
“白歌——!”千早爱音坐起身,有些心疼地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你做什么呢,明明刚刚洗过吹干的。”
“爱音觉得这样很无聊是吗?”白歌向千早爱音的方向挪动身体,帮她处理变得杂乱的长发,“可这种会让你感觉讨厌的互动,如果我对素世做了,她会欣然接受。”
“……”爱音眯着眼,显然不太相信。
“因为是我来做。”对于这点,白歌还是比较骄傲的,“但总的来说,还是素世太缺朋友,以及在家得不到关心的缘故。她缺少能够近距离感受到的友谊和关爱。而爱音,你不缺这些。”
“我……”爱音抱胸沉思一阵,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不缺。
爱音家庭和睦,中学时作为学生会长算是众人膜拜的对象。
即使去带英留学翻车回国,她面临的压力,更多也是来自学业挫败,怕被初中同学遇到,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尴尬场景,而非缺乏关照。
白歌继续帮爱音梳理揉乱的发丝,“虽然我们之间有聊天群的关系,联系的频次会比我和素世之间更多,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而素世更缺我这个朋友。所以在素世的心结没有完全解开之前,爱音就原谅我对她的一些偏爱吧。”
“好吧。我也会努力和她打好关系。”千早爱音泄了气,可看向白歌的眼神却越发不对劲,“所以白歌,你真的不懂我对你的想法嘛。”
“吊桥效应、仰慕、又或者是恋慕之心。”白歌回答的语气十分自然,“英雄救美的故事并非毫无逻辑,从被拯救者的角度来说,对某人倾心并非没有可能。”
“你果然很懂。”
“我当然懂啦,毕竟过去的朋友那么多。但是呢——”说到这里,白歌话锋一转,“爱音,你可不一定懂自己。”
白歌梳理完爱音的长发,放下她的手机,回身躺在地铺上,挥挥手准备睡觉。
“爱音,你可以多想想,自己内心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晚安。”
等白歌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后,千早爱音缓缓躺下,两手抓着被子,口中呢喃。
“我……不懂自己?”
所以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待白歌的?爱音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一首到第二天,等爱音醒来看向地铺,发现己经被白歌收拾整齐,整个房间只剩下自己后,莫名地有些失落感。
“等等。”千早爱音想到了一种可能。
【粉毛吉他手】:白歌,你是不是想放我鸽子。
群内只有其他群友发来的问号,没见白歌回应。等爱音下了楼,发现只有自家父母正在吃早餐。
“爸爸妈妈,白歌呢?”
“她做完早餐后就离开了。”爱音妈妈说:“她让你好好学习,少想些有的没得。”
“……”
爱音觉得自己像摇着尾巴快速奔来,结果被人丢了根骨头引到路边,舔了两口发现人己经没了的小狗。
谢谢,被自己气到了。
【粉毛吉他手】:白歌!你给我回来!我要咬死你!
【半个水神】:?
芙宁娜看向身边正在啃面包的白歌,“你这样真的好吗?”
“就是得这样才好,否则和爱音纠缠在一起才会是麻烦。”白歌口齿不清含糊着说:“她可以有更好的未来,而我也有很多需要我去帮助的人。比起我,还是素世和同学一类人更好相处才是。”
“那以往和你建立羁绊的魔法少女们呢?”
“她们?”白歌顿了顿,咽下口中的面包,舔掉手套上的面包残渣说:“从许愿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暂时失去了未来,那时的我,只能想办法维系她们的现在。”
“爱音与她们并不一样。她不止有现在,还有本就足够光彩的未来。”
白歌对爱音以及其他群友的未来,有着明显超乎她们本身的期待。即使没提自己,芙宁娜也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
这就是群友们聊天时,偶尔提到的重力场吗?
“……唉。”芙宁娜明白了白歌对自身的定位,“所以,你觉得自己没有未来吗?”
白歌纳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然你为什么要说,那些魔法少女暂时失去了未来?”
“因为她们的终点是魔女,而我那时没有能力改变那一切。”白歌说,“至于说我觉得自己没有未来。并不是这样,同属一个魔法少女体系之下,鹿目圆能做到的,我即使不如她,也不一定达不到那个高度。只是我运气差,缺了发展自己的时间。”
白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让一束粉发于指间滑过,像是回忆。
在芙宁娜和白歌都未曾注意的间隙,白歌的手不自主地握成了拳。
回忆结束,白歌放开手,给芙宁娜卖了个萌,“但以后不会了,至少就现在群友们的情况,我有能力守护住现有的一切。”